直到顾北辰包扎完离开车里,施初雅屏住的气息才敢缓缓吐出来。
她看着他穿衬衫行动不便的模样,便捡起一旁的衬衫想要帮他穿。
男人麦色而匀称的肌肤实在是太惹人眼,她不敢直视,只能举着衬衫遮住自己都在发红的脸庞,害羞地说:“我帮你吧。”
喻奕泽用另外一只没有受过伤的手将面前的衬衫往下扯,面色平和地说:“你这个样子像是要帮我穿衣服吗?”
他越逼越近,熟悉的气味也充盈在鼻息之间,深邃的眼眸里盛满了无数不知为何物的星光,两人就这样僵着手,对视着。
“你转过去。”施初雅有些恼。
“不,转过去不好穿衣服。”喻奕泽的身影快要覆盖他,眼看就要吻上她的樱唇……
施初雅急忙忙闭上双眼,特别大声地说:“你伤口没事吧!”
喻奕泽被她吼得一愣,轻笑一声,坐直了身体,大度地伸出手,让她伺候穿衣。
施初雅手中的衬衫,在他靠近来时,因为紧张,已经被捏得皱巴巴了,眼看男人举着的手臂已经过去很久,她不得不说道:“衬衫皱了。”
喻奕泽早就预料到一般,“你是不是不想让我穿衣服?”
他说这句话时,没有看她,只是目视着医院大门人来人往的病人和行人,眼神温和没有情绪。
“不是,就是皱了。”
他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得体地出现在大众面前,她只是为他的形象考虑。
只是这时,男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手撑起身子,薄唇精准地吻上了她……
唇上一痛,施初雅睁大了眼睛看着在她眼里放大了无数倍的男人的眉眼,她没想到,自己竟然看到了一丝丝难过?
她僵着身子,贝齿紧闭,反应过来想要挣扎,想要说话,却刚好被男人攻池掠地。
施初雅气息不稳,手不知道往哪放,她恍惚间好像触碰到了他温暖的胸膛,结果唇上又是一阵刺痛,她下意识想要寻找支点,却碰到了男人的伤口。
喻奕泽没出声,只是捧着她的脸亲了又亲。
施初雅,你一定要好好地留在我身边,不能离开。
刚才上药时,女人心疼又惊慌失措的样子,心里有些动容。
他对自己是在乎的,但他看得出来,那些在他面前的顺从,都是因为她奶奶……
“伤口……”施初雅担心着他,想要看看。
她并不排斥他的亲吻,甚至还有些迷恋,只是因为怕自己沉迷进去,才会一次又一次在自己动心时,告诉自己这不是他的人。
喻奕泽终于放开她了,她觉得自己的唇瓣肯定肿了。
下次要吻她,能不能提前说一声,让她做好准备!
喻奕泽重新坐直身子,平息着眼底升起的丝丝渴望。
施初雅查看他的伤口,绷带上没有鲜血渗出,万幸。
“小伤。还不准备给我穿衣服?”
“你后座还有新的衬衫吗?”她说着就要下车去开后座的车门,被他宽厚的大手紧紧拉住了。
“不用了,就这件吧,接下来没有其他行程了。”
施初雅就在他热烈的眼光中,将他把衬衫穿上了,期间她都没有抬头看他,也没有喵向他的肌肉,她敢保证,她真的是在认真帮他穿衣服。
只是她灵活的小指头偶尔会触碰到他的肌肤,触感细腻,让人着迷。
喻奕泽闭着眼睛,声音有些嘶哑地说:“你想摸就大大方方地摸,我不介意。”
施初雅立马从他身旁坐回在副驾驶上,特别无语地说:“我没有,我不会,我介意!”
喻奕泽微微眯起慵懒的双眼,斜着看了她一眼,轻笑,“你不用这么害羞,毕竟我们同床共枕了那么久,你这点要求我还是可以满足的,何况你也说了,我是你老公……”
施初雅立马打断,“我什么时候说过!”
喻奕泽原本慵懒的双眼立刻充满了危险的气息,“你不记得没关系,我可以立马坐实这个称呼。”
施初雅立刻红了脸,他怎么能这么平静地说出这种话!
“赶紧走吧,这可是在医院里。”她只是想赶紧离开这,在这里总是能让她想起自己的奶奶,而且好像也会让喻奕泽身上带上伤感的气息,她不喜欢这里,
“你手真的不要紧吗?”但她还是更担心他的手。
喻奕泽再次说道:“都是小伤,我更想知道是不是不在医院就可以了?”
他们已经同创共枕很长一段时间了,喻奕泽认为他已经给了她足够的心理准备的时间,来接受他承受他。
施初雅脸皮薄,不想和他讨论这个话题,气急败坏地吼:“喻奕泽!”
她的声音清脆,青春的少女害羞气息。
喻奕泽的心情被抚慰了一大半,油门一轰,将车开出了医院。
已经是傍晚时分,路上的上下班行人越来越多,车的行驶速度很是缓慢,考虑到她对快车的应激恐惧心理,他又故意把车速降慢了。
所以跟在他车后面的车主就在不停抱怨,各种恶毒言语接踵而来,但这种豪车他们又不敢撞,城市禁鸣笛,他们是有苦不能说,气得直砸方向盘。
施初雅极少会在这么拥堵的时刻上街,因为模特工作性质的原因 ,她上下班时间并不固定,此刻路两边的行人和地铁排队进站的人群才让她感受到,海市真的是一个大城市。
“你以前出过车祸?”
检查结果还未出来,喻奕泽却迫不及待地想要从她口中知道更多有关她的消息。
施初雅美目一冷,她不愿谈及过去,“没有。”
她以为他还会继续问,但他并没有。
很快,车子在市中心最繁华的购物广场前停下。
这里的服装要么是高端定制,要么是时尚大牌,施初雅除了拍摄时会穿上让人艳羡的衣服,其他时候,基本都是100块三件还包邮的那种。
自从被郝藤带去‘为之心动’后,施初雅对他要给她买东西这件事,有了心理准备。
她是喻奕泽出入各种场合的女伴,也是情人,在外面的形象显得尤其重要。
购物是女孩儿的天性,尤其她天生就是模特的衣架子,此刻对这里充满了向往。
今晚又要出席什么晚会吗?会喝酒吗?
她自己都没想到,第一时间想的不是自己会不会遭受到非议的目光,而是担心喻奕泽会不会喝酒。
在她沉思的时间里,喻奕泽已经打完了一个电话,不一会儿,郝藤就出现了,他掉着右手,身后还带着几个保镖。
“公司有点事,我得先离开。”
喻奕泽原本是想陪她逛街买点生活用品,她的行李太少了,都装不满那个比他房间衣柜还小一半的衣柜,做她的女人,不用过得如此寒酸。
施初雅点头,等他走后,她看向郝藤,“你怎么也受伤了?”
郝藤站直了身子,礼貌地回:“小伤,多谢初雅小姐关心。”
施初雅摆摆手,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怎么就忘了,喻奕泽身旁的人,大概早就被他那副样子给同化了。
喜怒不言于色。
“初雅小姐,少爷嘱咐我先带你进行采购,学习用品和衣服等。”
施初雅眼前一亮,她还能上学吗?
因为得罪了陆绍成和朱瑾萱,她在模特圈目前是接不到工作了,她又和喻奕泽有了那样的约定,她还以为,她只能做笼中的金丝雀了。
“好!”
郝藤看着她眼底迸发出的神采奕奕,整个人就像暖阳,明媚了许多。
接下来的时间里,郝藤就跟在她的身后,刷着少爷给的信用卡,各种买买买,原本任务是保镖的男人,现在双手也是提满了购物袋。
……
喻牧凡陪着好兄弟从一家鞋店出来,好兄弟就搂着他的肩膀,笑得一脸开怀,“牧凡,你真厉害,这双鞋我找了好几个月。”
喻牧凡笑着回:“都是哥们。”
他不在海市的时间,有关于喻氏的一切消息,他都还得靠这群哥们才能洞悉,所以只要是他们喜欢的,他都可以帮他们找到,一双鞋而已,都是小事。
两人向前走着,不经意间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你哥哥的助理郝藤吗?”
“郝藤?”喻牧凡听到熟悉的关键字,抬起矜贵的眸子四处看了看。
在喻牧凡的记忆中,他的哥哥可不会来女装店,这么多年不管出入什么场合,都是带着郝藤或者其他的男助理,郝藤在这里,意味着他哥也在附近。
“我哥身边从来没有女人。”喻牧凡倏地眯起眼,想起了在包厢里见到的那个女人。
“你哥最近不是在相亲吗?”
“朱瑾萱不配做喻家媳妇!”
好哥们想了想朱瑾萱的各种事迹,好像是配不上喻奕泽,但朱家好像很殷勤,巴不得这门亲事赶紧定下来,在海市各种宣扬,朱氏的股价因此都涨了不少。
“吃饭去。”两人沉思着,走进了一家料理店。
郝藤毕竟是伤患,这一圈逛下来有点累,便趁着施初雅换衣服的时间,在外面的卡座上坐着休息。
忽然,头顶投来一片黑影,自从昨晚的事情后,郝藤就保持着高度警惕,立马看向来人。
“小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