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的第一天，李家爸妈照旧去上班，李念念一觉睡到中午。
饿着肚子下了楼，就见许莫皓坐在客厅沙发上，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她：“中午想吃什么？”
李念念下楼前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将近两点了，走到楼下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道：“你中午吃的什么？”
“我在等你。”
这句话听起来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李念念不自在地又喝了口水，坐下道：“你下次别这么等我了。”
看着旁边的人脸色变了变，又补充道：“这样对身体不好。”
许莫皓脸色瞬间由阴转晴，眯了眯眼，语气里都带了些欢快：“所以想吃点什么，下午想去哪儿？”
放下杯子，蜷在沙发上，李念念愁道：“那么多卷子，那么多作业，我这个寒假是不能出去玩了。”
许莫皓的寒假作业自然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各科老师并不强求他每道题都做，他可以在里面挑点题。
李念念也知道这一点，想起自己那些作业，不禁更加惆怅。
“没关系，不出去就不出去，我在家陪你。”
“真的吗？”
许莫皓点点头，笑着问道：“现在我们可以去吃午饭了吗？”
李念念蹦下沙发，跑到一旁的柜子里，翻出了自己的零食，拿了一块饼干给他：“你先吃一点垫垫肚子。”
这饼干是两家人常买的口味和牌子，白婧买回来的时候，许莫皓只吃过一次，觉得腻得慌，便说什么都不再吃了。
此时，一小块饼干被自己捏在指尖，偶尔有香甜的奶香味钻入鼻尖，许莫皓试探性地咬了一口，甜甜的，软软的，没有印象里的腻味，甚至有点好吃。
他迅速把剩下的小半块扔进嘴里，扯过纸巾擦擦手，站在一旁端着水杯喝水的女孩疑惑：“婧姨之前还说你不喜欢吃这个呢。”
“……”许莫皓喝了一口水，“走吧，吃饭去。”
两人的午饭很快吃完，稍作休息后，已经是将近下午四点钟了。李念念叹了口气：“啥都没干就已经快到晚上了。”
许莫皓付了钱回来问道：“一会儿想去超市买点东西吗？”
“买什么？”家里的零食一直都备着，饮料又不让喝，确实没什么需要的。
“去买点食材吧，我明天在家做饭。”李念念吃饭比较挑，在外面吃饭，基本上都吃得很少，哪怕是她喜欢吃的，也总是扒拉两口就说饱了。
“那走吧。”
对于高三生来说，逛街游玩算是奢侈的东西，更别说像是一中这样的学校，管得没那么严格，但作业一向很多，学生们的学习压力也都很大，不等老师督促，自己也都想力争上游。
高三的寒假，永远都是被作业占据了所有的时间，基本上没什么时间出门闲逛。
冬日里的阳光，不像夏天那样刺眼又焦灼，暖暖的，柔柔的，照耀着整个A市，江面上也泛着粼粼波光。
临近春节，街道两旁摆着的小摊上，卖着各种款式风格的对联。路边的店铺门口也都陆陆续续挂起了红灯笼，到处都洋溢着新年的气息。
李念念和许莫皓走进超市，门口立着一张活动牌，上面写着“玩偶手办，等你来拿！”，下面配了张皮卡丘的图片。
李念念眼里顿时放了光，扭头扯了扯许莫皓的袖子，指了指广告牌：“皮卡丘！”。
“想要？”
李念念疯狂点头，拽着他就往活动处跑，被告知需要带着购物小票才能参加活动后，一手推着小车，一手拉着许莫皓。
许莫皓从没见过女孩如此着急地一面，居然只是为了个玩偶手办，心里不免有些不满足。
他也知道这种感觉不仅说出来让他人觉得不可思议，就连他自己也觉得这醋吃得莫名其妙。
女孩走在前面，两手推着购物车，白色的棉服穿在她身上并不显得臃肿，齐耳的短发随着走动起起伏伏，她转过脸来，张口说话，露出了小虎牙，嘴边的小梨涡也若隐若现：“快点快点。”
许莫皓一阵满足，快步跟上去，接过她手里的购物车，推着往前走。
要说这超市的老板是真的会做生意，在超市门口打了个小台，站在上面举着话筒，笑得一脸憨厚：“为了报答新老客户，哎，咱们超市举办了个活动，凭着当日的购物小票就可以参加。”
下面抱着小孩的中年男子问道：“啥奖品啊？”
也不知道那个提问的人，是不是个托，只见老板笑了笑，从身后拿出来了一只毛茸茸的黄色玩偶：“咱们这次的奖品，就是这个玩偶”说着，又换了个盒子拿在手上，“还有，这样的手办。”
刚刚问话的中年男子现在被孩子扯着脖子：“爸爸，我想要那个玩偶。”
老板见状，喊得更起劲：“先到先得，先参与活动的，可以自己挑奖品。”
人真是个奇怪的生物，有的东西平时甚至都不想要的，但加上“奖品”这个词之后，瞬间就想立刻得到。
许莫皓把东西放在李念念脚边，道：“在这站着别动，我去看看活动。”
少年穿着棉服，步伐依旧矫健，手往台子上一撑，眨眼间上了台，台上已经站了好几个人，老板笑眯眯道：“哎呀，是个小伙子啊，小伙子长得英俊潇洒，还是个学生吧？”
许莫皓点点头，没说话，一直看着台下的女孩。
老板也是个人精，顺着视线看过去，鼓动着气氛：“原来是为了女朋友来的啊，哎呀，年轻真好……”
台下的人涨红着脸，倒也没显出任何抵触的表情，许莫皓放下了心，专心听着游戏规则。
游戏很简单，每个人投篮十次，投中八个及以上的人可以拿到奖品。
十个人一组，许莫皓正好在第一组，第一个投篮的是个小朋友，只投进去的两个，老板看他可爱，便给了个小奖品。
第二个投篮的是个大叔，可能是之前打过篮球，但又许久没练，投进去了七个，大叔挠挠头：“真是时间长不打了，投不进去了。”
……
许莫皓排在第一组的最后一个，捡起球，稳了稳心神，投出了第一个球，直接进框，一连投了六七个过后，台下有人赞叹：“好！”
往台下看看，刚好和女孩的视线对上，女孩笑了笑，两手放在胸口前，小声鼓着掌，用口型说道“小耗子真棒！”。
许莫皓抿嘴笑了笑，轻松地投完了剩下的几个球。
老板可能曾有过篮球梦，激动地举着话筒：“这是第一个全投中的人，小伙子太棒了啊，奖品随便选随便选。”
许莫皓挑了个皮卡丘的手办，走下台递给李念念。台下顿时一片哄闹声。
一路上，李念念拿着手里的小盒爱不释手，完全没有给许莫皓一个正眼。
某人开始不满了：“你别看了，回家再看。”
李念念没说话，某人接着不满：“你好歹看我一眼！”
女孩笑了笑，在许莫皓张开嘴又准备说话的时候，踮起脚，在他嘴角吻了一下。
这下把许莫皓所有的醋意都憋了回去，少年罕见地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