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庄墨从京城回到了府中。管家早早在内院门口迎接庄墨的到来。管家向庄墨天揖。庄墨拱手还礼。
庄墨长途奔波,风尘仆仆。几天的回程中,他心中一直挂念庄韩的病情。庄墨询问管家:“少爷,怎么样了?”
管家神采飞扬,高兴地跟庄墨说道:“恭喜老爷,姬堂主说再过几日少爷就能醒过来了。”
庄墨又惊又喜。他眉毛上扬,嘴巴略微张开。庄墨没有回到屋中更换衣服,而是直接去了庄韩的房间。
庄墨进入庄韩的房间。房内浸染着药草香味,清新扑鼻。他发现屋内空气清新,温暖且不干燥。
管家看出庄墨对庄韩房间的变化很是满意,便说道:“这是姬堂主安排的。她说房间种植药草有益于身体的恢复。”
庄墨对这一切都铭记在心中。他来到庄韩身旁。庄韩面色红润,气息平稳。庄韩嘴中不时说着梦话。
“儿啊,你终于快好了。”庄韩喜极而泣,嘴中含糊道。
庄墨心中仍有一个顾虑。他不知道庄韩的功力能否恢复如初。管家凝视庄墨,看出庄墨心中仍有一丝担忧。
“老爷您别担心。姬先生说少爷的功力可以恢复的。”
庄墨顿时眼睛放光,激动地对着管家说:“管家先生,你为姬堂主他们准备好礼品,还有。。。”
“老爷,这些我早都准备好了并且为他们多安排了几名仆人。”
“管家先生,还是你考虑周全。”
庄墨坐在床沿上,握着庄韩的手。管家在一旁站立。庄墨询问管家这几日府中发生什么事情。
庄墨从容地答道:“张家的人潜入剑坛,肖大侠与他们搏斗。张家的人对姬先生进行了刺杀。”
庄墨神情凝重,冷声道:“姬先生和肖臂受伤了吗?”
“肖大侠已经恢复了。昨天刺杀案,姬先生没什么事,素青大人受了伤!”
庄墨震怒,怒拍床沿。他嘴中大骂道:“张家杀人都杀到我们庄家了!”
庄墨眉头紧皱,咬牙切齿。他语气严厉地责问:“张家的人潜入府中你事先知道吧?”
管家心中胆怯,跪倒在地上。管家额头冒出冷汗,眼珠向右,不时摸着鼻子。他结巴地说道:“属下不知啊!”
庄墨顿时脸色铁青,怒目圆睁,青筋暴起。他闷声训斥道:“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撒谎?”
庄墨告诉管家内院的是侍卫已经将这几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管家知道已经遮掩不过去了。他眼中充斥着泪水,低着头不敢看庄墨。
庄墨双手握紧。他朝着管家怒吼道:“为什么这么做?”
管家跪着向庄韩爬去。他双手抓着庄韩的腿。管家脸色煞白,呼吸急促。
他向庄墨辩解道:“老爷,我这都是为了庄家啊。您为了一个无名小辈得罪张家不值得啊!顺水推舟,与张家交好。这是一个良机啊!”
听到管家这般解释,庄墨怒发冲冠,朝着管家猛踹一脚。庄墨向空气狂锤数下,满脸涨红。
庄墨冷笑几声。他指着管家,怒斥道:“你想的倒是挺好。我让你查姬仲泽,你就查成这样?什么叫无名之辈?什么叫讨好张家?庄家就这般沦落了?庄家什么时候趋炎附势过!啊?”
瘫软坐在地上的管家爬到庄墨的身旁。他手拉着庄墨的手臂。他痛哭流涕,嘴中不停地说着:“老爷,我错了。”
庄墨甩开管家,挥了挥手。他冷冷地说道:“你走吧。你去跟张家说姬先生有庄家保护。”
管家眼中充满着不舍,停留在原地。庄墨咬牙切齿道:“赶紧滚!别让我用人赶你走!”
庄墨转过身,猛咳嗽了几下。管家向庄墨行拜礼,嘴中说道:“老爷,您要注意身体。老奴不能伺候您了。”
庄墨的眼睛饱含泪水,挥了挥手。他对管家哽咽地说道:“北宁城有一处宅子,你去那吧。离开西皎城别与张家再有瓜葛!”
管家再次向庄墨行拜礼,眼泪刷刷地落在地上。管家离开了房间,收拾行礼离开了庄府。庄墨平复心中激动的心情。
这时,内院传来下人的呼唤声:“老爷,宁家公子来了。”
庄墨闻声出了房间来到正堂。一位身穿深蓝色布衣的仆人向庄墨天揖。庄墨询问他:“宁少爷,因为何事而来?”
仆人面带笑容,高兴地答道:“宁家公子带了好多东西来看少爷。”
“他一个人来的?”
仆人答道:“是的老爷。他身旁的小厮帮他拿着东西。”
庄墨吩咐他带宁少爷去前院正厅。庄墨回到房间换了一身新衣服。庄墨出了正堂看见姬仲泽与素青正在攀谈。
素青和姬仲泽看见庄墨从正堂出来。他们向庄墨时揖。庄墨拱手作揖还礼。前一刻,他们看见管家神情沮丧,面带泪痕出了正堂。
他们不知道管家与庄墨之间发生了什么。庄墨对姬仲泽和素青心中感到愧疚。庄墨出了内院,姬仲泽继续与素青攀谈。
寒风飒飒,院内树枝迎风摇动。素青的白色长衫随风摇曳,额前的发丝迎风飞舞。她脸上的气色不太好,身上还隐隐作痛。
姬仲泽从袖中拿出一个布袋和一瓶红油。布袋内装有几副膏药。他将膏药和红油送给素青。他向素青说明如何使用这两种药。
内院门前,传来一青年的声音。青年声音洪亮动听。青年称赞庄府宏伟又不失雅致。虽为将门但精致的园景又透露出文雅之士的风范。
庄墨谦虚道:“宁少爷您谬赞了。寒舍不及宁府。宁府犹如世外桃源,民间宫殿一般。”
姬仲泽和素青看向内院南门。迎面走来一位弱冠之年的青年。他身高六尺四,身着灰色道袍,头戴纯阳巾。
他剑眉杏目,五官轮廓分明,目光沉炽。他器宇轩昂,相貌堂堂,有着绝世的面容。他目露寒光,身上散发着傲气。
姬仲泽询问素青这青年是谁。素青告诉姬仲泽他是宁家的小少爷宁宇玄。素青想起昨天东市发生的事,不禁笑出了声。
姬仲泽看了看笑出声的素青。姬仲泽对宁宇玄的气度赞叹不已。“不愧是宁府的少爷。他的一言一行透露出大家风范。”
素青低声跟姬仲泽说:“姬先生,您可别被他的外表欺骗。”
姬仲泽不太明白素青这句话的含义。素青补充道:“他比他哥哥宁宇辰可差太多了。”
“他年龄还小,未来可期。”
宁宇玄看见正堂门前素青正与一位身穿青袍的男子攀谈。他们正在望着自己,好像在议论自己。他准备训斥青袍男子。
这时,他脑中回想起姐姐临行前的嘱托:不惹事不多言。他收回了嘴边的话,面带笑容向素青和姬仲泽旅揖。素青和姬仲泽拱手还礼。
庄墨向宁宇玄介绍姬仲泽。宁宇玄心中好奇:“姬仲泽用什么手段治好了未来的姐夫庄韩。”
四人一同来到正堂内,庄墨坐在主席,姬仲泽他们坐在东西客席。
宁宇玄来庄府不光是看庄韩也是为了看姬仲泽的。宁家对于这位张家的眼中钉甚是喜欢。宁宇玄表达了对姬仲泽的仰慕之情。
庄墨和素青顺水推舟让姬仲泽与宁宇玄熟络。姬仲泽答应来日登门拜访宁家。姬仲泽有事先离开了,堂内三人拱手迎送。
宁宇玄向素青和庄墨天揖感谢他们顺水推舟之意。
素青向宁宇玄叮嘱道:“你可别在姬先生面前犯浑,他现在对你印象很好。姬先生未来对于你们宁家是个重要的人物。”
宁宇玄神情严肃,中指和食指指天。他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绝不在姬先生面前诳语。我定会待姬先生为尊客。”
素青假装吓唬宁宇玄:“你要是得罪姬先生,看我怎么治你!”
宁宇玄想起昨天素青的一招一式。他不禁后背发凉,额头冒着冷汗。宁宇玄艰难地挤出笑容。他挥了挥手,表示不敢得罪姬仲泽。
宁宇玄心中好奇为什么素青这么尊敬姬仲泽。素青在秦天国是出了名的“冷玫瑰”。她很少对一个人这么客气。
素青和庄墨陪同宁宇玄去看庄韩。宁宇玄身旁的小厮将宁梦心为庄韩做的护心符双手递给了素青。因为昨天宁宇玄冒犯了素青受到了家法,宁梦心准许他外出的时间快到了。
宁宇玄身旁的小厮提醒他赶紧回府。宁宇玄心中不悦又胆怯家法。他向庄墨和素青告辞。他们将宁宇玄送至内院门口,拱手迎送他。
庄墨回到正堂吩咐下人去找账房先生。过了片刻,账房先生一路小跑来到正堂。他向庄墨天揖。
账房先生问庄墨:“老爷,您有何吩咐?”
庄墨面带笑容,语气和善地说道:“你坐下吧,我找你也没什么大事。”
账房先生再次向庄墨天揖,然后坐到客席上。庄墨问他:“你来府中多少年了?”
账房先生心中疑惑,不知庄墨为什么这么问。他回答道:“回禀老爷,我在府中已经快十五年了。”
庄墨夸奖账房先生为人诚实,做事细致。他考了账房先生几个问题。账房先生的回答令庄墨满意。账房先生虽比不上管家,但府中的人就他最合适当管家。
庄墨任命帐房先生为‘代管家’。庄墨告诉帐房先生:“管家因为年龄大了回家养老去了。”
帐房先生觉得管家先生的离去有太多疑问。他没有纠结这些疑问,欣然地接受了庄墨的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