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咪了咪他的小细眼睛。四目相对,慕容雨强迫自己不移开目光,老头未发出一丝内力,确压的慕容雨大气都不敢喘,但还是强迎。
“吾弟鲁莽,说话冒昧了南宫家主,我在这里给南宫家主道歉了,请南宫家主大人不记小人过,我这就把竹雨剑给家主送出。”轿子里面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本来就是别人家的东西,自己也不好强求,最重要的是是为了叶惢的安危,不易节外生枝。
“不必了”南宫家主发出浑厚的声音。
“既然是慕容家小姐,又是上官烁这小子未来的媳妇,这把剑就送你做贺礼了,半年后去喝喜酒,不要再让我补贺礼了。”就算不给你,那小子也得来抢走。后半句南宫潇晗是没有说的。
“家主,这可是……”南宫家主身后的花甲青年男子,这可是南宫家的镇馆之宝,自从南宫夫人去世以后,南宫家主深在伤疼中一直没有练过兵器,南宫家再也没有出过像样的兵器了。如果连竹雪剑都送了别人,这南宫家在这江湖上的地位,可就……
南宫家主的眼睛依然没有离开轿子。
“即到家门口了,就不要住在外面了,不然这至尊上官栋不知道在心里要怎么数落我呢。”南宫家主预转身吩咐花甲青年。
“南宫家主客气了,我们得了贺礼,又怎敢叨扰家主清净,我们早已在龙凤楼订好了房间,这就启程,不打拢南宫家主了。”李战双手抱拳弓腰行礼一直未起,可不想再出什么事了, 怎么敢在南宫家里住。这南宫家主还好,他那几个侄子们可是很难缠的。
“还怕我南宫家装不下你们不成”南宫潇晗吹胡子瞪眼,显然有点不高兴。
“不敢、不敢”李战腰弯的更深。
“陈尘,找人把东院的清爽院收拾一下。”这个院子比较配这位慕容小姐,后面那名话未说出。
南宫潇晗背着手,迈着明显没有出来时那样轻快的步子进了南宫家府门。
“不用担心,有我在。”叶惢没有内力察觉不出什么。慕容雪明显的感到了这个老头的不简单,南宫潇晗的内力气息在花轿周围一直不散,像是察觉了什么,慕容雪一直用自己的内力气息护着叶惢,竹雪剑认了叶惢为主,帮她抵挡了一部分内力气息,但这剑是南宫潇晗和夫人打的,剑的气息与南宫潇晗的内力气息相呼应。他感觉到轿内有两股气息,一股是慕容雪的,一股是竹雪剑的,而竹雪剑和之前又有点不同,这个不同不是来自于慕容雪。
像南宫潇晗这样的老高手,怎会是一个慕容雪所能抵挡的。
南宫家族也不是多么好对付的,不然也走不到现在。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把竹雪剑送了出去。”南宫潇晗前面走,陈尘紧随。
“你送人,自然有你的道理。”陈尘守了十几年的竹雪剑,现在就这样送了人,心理当然不是滋味。
“唉,江湖又要兴起一场腥风血雨,我已是暮年。我把它送出也是为了保全南宫家,以竹雪剑的名气,有人忌惮它,我如不在,以后南宫家的实力很难抵挡。而竹雪剑威力巨大,南宫家没人能驾驭得了它。”南宫潇晗抬头望向照在南宫家的这片蓝天,其中有几面灰色云朵,但也挡不住蔚蓝的天空。
“可喜的是,是竹雪剑自己找的主人,这个主人未来的背景,我还算满意。”自己的夫人那么善良,这竹雪剑认的主人一定不会差。不然自已一定会站出来清理门户。
“陈尘刚刚愚钝了”
“呵呵呵,这个媳妇娶回家,有他受的。”陈尘真是不明白,这家主一会忧愁一会笑的。
清爽院,院子还算干净,但确实是冷清,也有一种雅致。不过叶惢抱着竹雪剑,闻着这满院的竹香,很是喜欢,茵茵将假慕容雪扶进房间。
“慕容小姐,你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没了,你回吧。”叶惢盖着盖头坐到床上。
“好,慕容小姐要是饿了或有什么吩咐,叫我一声就好,我就在隔壁。”茵茵感到这几天的相处,慕容小姐不再这么冰冷了。
“去吧。”
虽然叶惢看不到,茵茵照样很了一礼退下。
两旁还有两慕容家丫鬟。
“你们也下去吧。”
“是”慕容家丫鬟照例行了个礼下去。
院子里,慕容雪预从轿子里出来,突然感到轿子旁边有一微弱的气息颇动。慕容雪收敛气息,静止不动。
轿子外,陈尘悄悄的不动生色的来清爽院,走到轿子旁,盯着那扇轿子门,不曾挪动,他发现了轿子里有微微的气息颇动。像是人刚走,留在轿子里的残余气息,但也有些不同。
茵茵从房间走出。
“不知这个大伯,盯着我家新娘轿子有何意义。”茵茵看到一花白头发的老头一直盯着轿子。在南宫家门外也见到了,她只顾关心慕容雪,没怎么注意。
“你家新娘子可回了房间”一青年中音,转头一张清秀的青年模样脸。茵茵以为自己听错了,再看,这张脸也和他这头发不配呀。
“回了。”茵茵奇怪,也不敢多问。
陈尘预再向前一步。
“陈公子这是想娶新娘子了,有空我帮你留意留意那家姑娘漂亮,就领你去提亲。”慕容雨去找了叶惢,发现慕容雪没有回屋,出来瞅瞅,看到陈尘在轿子旁边,死盯着轿子。慕容雨是门派大族出身,对于各大派的人物还是了解个一二的,自然认得头发特别的陈尘。
此时慕容雨拿着紫玉萧缓缓走来。
陈尘盯着这紫玉萧良久,转头走人。
“莫明奇妙”慕容雨转头对茵茵:“你,忙你的去吧。”
“是”茵茵去了小厨房,她要给慕容雪准备吃的。
“姐姐,那个老头为什么把这把剑送给我们,看这样子,像是很珍贵的。”叶惢拿着竹雪剑等慕容雪回到房间,此时慕容雨也在,奶娘也抽身进了房间。
叶惢很是欢喜这把剑,通体雪白,精致的竹子花纹,再加上凤舞九天的剑柄,真是一完美的艺术品。
“不用管了,你就收着吧。”慕容雪回答。
四个围着一方桌一起商谈今天发生的事。
“不知这南宫家主,打的什么主意,在这一夜一定要小心。”奶娘双臂放在桌上。
“这南宫家主一直是不怎么情愿的,怎么到最后就送给了呢?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慕容雨把玩着他的紫玉萧。
“冰来将挡,水来土埋。”慕容雪双手放在桌上。
“嘘”奶娘给慕容雪使了眼色。
慕容雪披上嫁衣,用盖头叠成三角,系在脸上,只露出一双眼和一额头。
“噌”跳出窗外。站在清爽院的屋顶上。屋顶上还有一人,正是花甲青年陈尘。
“不知公子半夜来我屋顶什么意思”慕容雪冰冷的语气。
“我来会会竹雪剑的主人,配不配拥有它。”陈尘守了竹雪剑十几年,对它是最有感情的。
陈尘拿着一把青剑向慕容雪袭来,慕容雪拿出玉洁鞭,未等青剑到跟前,玉洁鞭就挡了去。慕容雪从不畏战,大大小小的比试数不清,有经验,又有功底。她的玉洁鞭跟了她十几年,早就被她用的出神入化。
陈尘一直守着剑过日子,很少跟人比试,但内功与剑法很是精辟。整日与剑为伴,剑早已是他的一部分,他对剑的造诣很少有人能抵。
慕容雪的玉洁鞭像是长龙一样,围着陈尘飞舞,陈尘手里的剑快如闪电,一时间两人难分盛负。
慕容雨拿着紫玉萧悠闲的在旁边观看。他很少能见到与姐姐打成平手的人, 这个陈尘还有点能耐。
李战听到动静,从屋内大步走出。看这场景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这又是他家的新娘子,可不能有个什么闪失。
李战提起内力,飞上房顶,到慕容雨旁边。
“别看了,一人一个,谁有个好歹,都是不得了的。”
李战拿起他的配刀迎住慕容雪的玉洁鞭,还好慕容雪发现是他,收回来一些功力。不然他的配刀非断不可,但还是留下一道鞭痕。
慕容雨拿出紫玉萧接住陈尘的青剑,陈尘收的快,未能伤及紫玉萧分毫。
“陈尘,回来”此时整个清爽院响起像钟声一样淳朴厚重声音,这是南宫潇晗用内力喊的。
“小徒顽劣,叨扰了诸位,各位早点休息,明日早早起程。”南宫潇晗坐在正院里的正厅传答了自己的意思,明天赶紧走。
“下次想给我打架,别用我制造的武器。”陈尘深深的看了紫玉萧一眼,飞身消失在夜空中。
“什么……”慕容雨预追这个陈尘。
“回来”慕容雪命令的话语,慕容雨不敢违背。
南宫家正院里,来了一不速之客。
“你来干什么”南宫潇晗在屋内打坐,猛然睁开双眼。
“我来到南宫城,怎么也得来看看您老人家。”一苍白男子,穿着一精致绣功的白衣。旁边跟着一玄衣护卫,护卫手里有一彩雀。
“你来,准没好事。”南宫潇晗继续打坐,闭上双眼。
苍白男子也不打拢,自顾自的坐到桌子旁边,自己拿起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苍白细嫩的手儿端起茶杯,薄薄的嘴唇抿了几小口,一双炯炯有神的单凤眼微微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