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竹终是没有见到谢玦,差不多将屋子收拾完就走了。
宋爸宋妈寒假暂时回不来,给她打的那笔巨额她也不打算动。毕竟老两口挣钱不易,将钱存起来还能以防万一,两人有个什么事能急用。
思索了半天后宋竹决定,做一个小小的寒假工兼职。
[热情小火锅]离他们小区隔了两条街,在c城商业最为繁荣的区域的边缘。
宋竹骑着自行车晃荡了大半天,才找到了这么一家离家比较近,还招收学生工的火锅店。
火锅店规模不大,装潢又比较简单。不知道是店的位置原因还是什么,来用餐的客人并不多。宋竹捏着传单到的时候,店里就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样。
“你们好,我想来应聘一下咱们店的寒假工......”宋竹轻轻呼出了一口气,十分淡定地说道。
虽然原书里并没有写到原主有做过寒假工的什么事情,宋竹也不记得有这个火锅店。可勤工俭学这种事她穿书前可没少做,相较来说还是比较熟练的。
“多大了?”老板娘坐在柜台上将手举在眼前,弯着手指,细细地欣赏着自己的刚做的美甲,随意地瞥了一眼宋竹。
“刚过十六,十七了。”
准确的来说,她现在都二十七了,过完新年就二十八了。
宋竹套了件暗红色的针织毛衣,头发随意地披散着,雪白的肌肤如白玉般光滑透亮,女孩就那么乖巧地站在那里,叫人看着就觉得讨喜。
本是不经意的一瞥,老板娘的脸色却是有些变了,语气里带了些鄙夷:“才刚十六呀!能吃苦吗?我们店可不要温室里的花朵,招不起摆公主架子的学生工。”
老板娘脸上涂着厚厚的粉底,画着大紫大红的妆容。看不出来具体多大年纪,只知道已经不再年轻。
“我。”宋竹顿了顿,刚想说些什么,就看到从二楼楼梯拐角处走下来了一个男人。
男人平头,三十多岁的模样,看起来慈眉善目的:“怎么了?”
“我想应聘一下本店的兼职。我能吃苦的,端盘子洗碗也都会。”看到老板出来了,宋竹放缓了声音,解释道。
看样子老板娘并不欢迎她,如果老板也拒绝她的话,她就只能再重新找了。
刚还看到他们小区有家招收家教的兼职,只是凭宋竹在街坊邻里的名声,估计也没人放心把孩子交给她。
宋竹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不料老板却看着她笑道:“那你明天就开始吧!试用期三天,一个小时四十元。上班时间每天下午四点到晚上九点。”
宋竹怔了一下,忙向老板道谢。
老板娘坐在一旁,有些不满地瞥了眼宋竹,想说些什么又咽了回去,起身搂住男人在他胳膊上蹭了蹭:“强哥。”
宋竹没有兴趣去猜测老板和老板娘是什么关系,她只为顺利找到了一份兼职而感到开心。
在店里熟悉了会儿工作的内容,又打扫了会儿卫生,宋竹离店时天已经黑了。
好在火锅店离家并不是很远,只是宋竹骑着车子到拐角的时候,却是突然发现从拐角内侧的杂物堆旁边坐了个人。
宋竹握着车把忙闪了一下,猛地踩了下刹车,还是没能控制住车子,连人带车都摔在了地上,还被自行车头给砸了一下。
“啊。”轻哼了一声,女孩有些吃痛的揉了揉胳膊。好在快冬天了穿的比较厚,如果是夏天就要破皮了。
站起来拍了拍身上沾着的灰尘,宋竹这才反应过来去看那个突然冒出来的人:“你没事吧,我……”
却在对上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时顿住了。
还是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纵是闭着眼,宋竹还是能感受到少年眉宇间的情况和躁意。
少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嘴角更是流了血,用血肉模糊来形容也不为过。
“谢玦?”就在宋竹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男人的叫骂声向这边靠近。
“妈的,真是晦气,那个混蛋跑到哪里了?要是他报警了我们都得完蛋!”
“别让老子找到他!找到看他有几条狗命让他作的。”
“看样子应该跑不远,毕竟被打得半死了。”
听到叫骂声和脚步声越来越近,宋竹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宋竹心里咯噔了一下,试着拖起地上的人,可惜半天也没能拉起来。
一时慌乱忙把一堆杂物重新捂回了谢玦的脸上,站到一边扶起了车子。
毕竟前世好歹是在生物研究方面的领头,什么大风大浪她没见过?
宋竹刚想扶起车子,就跑来了六七个黑衣大汉。宋竹的心瞬间揪了起来。
几人从这边快速的经过了,刚想松下一口气,没想到那群人又跑了回来。
“美女,看到刚才这里有人经过吗?像条疯狗一样的那种?不,应该说是丧家犬哈哈哈。”穿着黑色皮衣的男人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有些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其他几个男人也都大喘着气,双手叉腰向这边走来。
宋竹下意识有些心虚地想去看谢玦却又忍住了,怕漏出破绽。
歪了歪脑袋,故作惊讶状:“你们是说刚才那个男的吗?他往那边跑了啊!都怪他撞翻了垃圾桶,害我摔了一跤。”
女孩腮帮子鼓了起来,似是因为生气脸还憋得通红,看样子不像是在撒谎。
几个男人对视了一眼,忙风一样的跑开了。
宋竹定了定神,待几人跑远后,这才重新在垃圾堆里将谢玦同学扒拉了出来。
看着谢玦一米七几的体格宋竹瞬间犯了难。
朝四处张望了下,这段路本来就比较偏僻,也没什么人,只有路边昏暗的路灯散发着淡黄色的光芒,还有倒在自己脚边的这只垃圾桶。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宋竹终于将谢玦同学带回了家。
瘫倒在沙发上,宋竹只觉得一阵怀疑人生。
谢玦在原书中后期黑化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宋竹无法想象谢玦的母亲是一个怎样的人,只是想到谢玦对阮云溪那般执着,甚至后期产生“得不到就毁掉”的变态心理,就可以知道他有多么渴望关怀。
像这么冷的天气,被人打到血肉模糊丢进垃圾桶里......
宋竹轻呼了口气,只觉得喉口像是塞了一团棉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