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琛闻言却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七象玲珑塔也算是他母亲的遗物,除了他,谁还能把东西借给聂安夏?
这女人的头脑未免也太简单了些吧?
“这样啊。”陆时琛半带惋惜的说道,“本来看在你对七象玲珑塔的执念颇深,即便昏迷不醒,还不忘记让人先救我的份儿上,我就帮你把七象玲珑塔借出来呢, 现在看来,你也不需要我的帮忙了。晚了一步,真是可惜。”
他惋惜地摇摇头,等他再一抬头,就看到双眼晶亮,嘴巴微张,好像一个好奇宝宝的聂安夏。
“陆时琛,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对七象玲珑塔的执念颇深的?”
陆时琛说的每一个字她都听的清楚,怎么放在一起,她就理解不了呢?他他他这是恢复记忆了?!
“你费尽心机进陆家,不就是为了七象玲珑塔么?”陆时琛不紧不慢的说出口,眼中的神情并没有半分惊讶,看来是很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
“是这样不假,但是你怎么知道的?”
聂安夏的话还没有说完,就一拍脑门儿。自己这两天都说的这么明显了,这家伙要是再不知道,就是傻了。
陆时琛的回答,再一次推翻了她所有看起来十分合理的幻想。
“身为一名女佣,刚进陆家不想着打听打听谁更好服侍,反而研究和所有人搞好关系,打着帮大伙干活的旗号在陆家到处乱转。为了让看门狗嗨皮见到你能不咬,不惜将自己刚刚拿到手的鸡腿喂狗……聂安夏,你说说,这是不是你干出来的事儿?”
此时的陆时琛才算正视了聂安夏,与她四目相对,但是聂安夏的眼神却飘忽不定起来。
她结结巴巴地说:“这些……的确是我做的事情,但是你不是失忆!不对,陆时琛,你恢复记忆了!”
比起自己的目的被陆时琛识破,对方恢复记忆的事情越发让聂安夏震惊。
他他他,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是下午的时候吗?
既然恢复记忆了,自己这个冒牌女友是不是就该 下岗了?是不是要被陆家扫地出门了?
一连串的担忧铺天盖地而来,聂安夏的小脸顿时苍白如纸,她之前所有的努力, 就都这么白费了吗?
聂安夏苍白着脸,不甘心地问:“你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
陆时琛没有回答,而是再度慵懒的朝身后躺了下去,悠闲自得的说道:“所以,聂小姐,你要不要和我合作?”
“合作?”聂安夏惊讶的看向陆时琛,此时的陆时琛,唇角微扬,黑眸微眯,那副慵懒的模样,好像只是在享受着午后的休闲时光, 没有一点和自己谈判时候该有的紧张。
“是的。你的目标是七象玲珑塔,而我的目的,你也看到了,我不想再被陆家的人欺负,有些人,势必要为他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陆时琛直言不讳,漆黑的眸子当中闪过一抹肃杀。
聂安夏惊讶之余,还觉得这眼神有些熟悉,恍惚一时,突然想起,这眼神,岂不是和陆爷爷的一模一样?
耳边,陆时琛的追问还在继续:“所以,你的选择是?”
虽然问是这样问,陆时琛的语气强硬,没有半点要和聂安夏商量的意思,不过这一点她倒不是很在意。
她在意的是,自己能给这家伙带来什么好处?
只有两个人可以互帮互助,才能谈到合作的事情。她只是一个图谋陆家七象玲珑塔的历史系毕业穷学生,有什么能让陆时琛看上的?
聂安夏可不会自视甚高,觉得陆时琛是对自己有好感。但是如果自己没有陆时琛需要的东西,这合作的关系就不会稳固。
到时候陆时琛不履行诺言,自己也没有办法不是么?
“你为什么想要和我合作?”在将所有自己能够想到的问题都思考一遍之后,聂安夏无比慎重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因为我能帮你拿到你想要的东西。”陆时琛的眼睛眨了眨,带着丝丝邪气。
看着他那邪魅又诱惑人的眼睛,聂安夏恨不得扣出来,她想问问自己,究竟是怎么从这眼神里面看出无辜和可怜的?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解一下自己内心波涛汹涌,却无法言明的心情:“需要我做什么?”
这次谈判的结果只有一个, 那就是达成合作协议。原因正如陆时琛所说那样,陆家这么多人,只有他能帮助自己。
陆时琛莞尔一笑。“不用那么紧张,和我结婚就行了。”
“结婚?”
“我陆时琛在陆家可是出了名的废品,什么都做不了。现在当然要娶一个厉害一点,能把他们统统镇住的老婆了,这样我也不会被欺负的太惨,你说对吧?”
陆时琛这一反问,聂安夏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如果像你说的那样,身为你的女朋友,我现在就可以护着你的,何必要和我结婚呢?”
她虽然想过为了七象玲珑塔,自己可以放弃一切,但是这并不代表,事情真到这一步的时候,她不慌啊!
这可是结婚,关系着一辈子的大事啊!
“女朋友和陆家媳妇的区别,你应该明白,不过有些事情我们还是说明白好一些。结婚之后,只要不做出为陆家抹黑,给我戴绿帽子的事情,我不干涉你的人身自由。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夫妻义务,所以你的人身安全,我可以保证。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么?有的话统统说出来,我给你解答清楚。”
陆时琛能够理解聂安夏的心情,两人的合作是必然,他也不想在谈判这个环节上浪费太多的时间,毕竟来日方长。
“我什么时候能拿到七象玲珑塔?”既然连婚姻都可以牺牲了,那么这个问题就是聂安夏最关心的。
然而这个问题,陆时琛只回答她四个字:“看你表现。结婚的事情我会和爷爷说清楚。你只要等着嫁给我就好。”
陆时琛慢慢悠悠的离开房间, 看着关上的房门,聂安夏依旧久久无法回神。
她这么轻易就要结婚了?
从小到大,自己和父亲的生活过的有多么坚信,她都看在眼里,所以大学毕业之后,她的第一目标就是七象玲珑塔,第二目标就是赚钱。
赚钱给父亲治病,给父亲更好的生活,却始终没有考虑过个人问题,如果这样就能拿到七象玲珑塔,帮助父亲沉冤得雪,似乎……也不错?
聂安夏不知道在房间里面待了多久,女佣前来敲门,提醒她晚饭已经做好了。
她的脚步虚浮,看看稳住身形,走下楼去,发现陆家人全都到场了。
陆老爷子坐在餐桌中央,他的左侧坐着陆尚契夫妇,陆时琛则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右侧。他旁边还有一个空位,显然是给自己留着的。
而且看样子,大家似乎已经等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