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祁隐乐不乐意,他的大学宿舍,就这么被安排了。
虽然在可预见的未来,一定会有很多的“不平等”条约在等着自己,不过在入住的这一刻,祁隐还是幸福的。
四个女生帮着收拾,不过半小时,祁隐的所有东西就都摆放整齐,四人还作为欢迎祁隐搬过来的见面礼,分别送了祁隐一副刺绣的龙腾山河;一盆人工栽培的塔松;一件正常大小的青铜剑,样式与祁隐的营养仓一模一样;一副四女同处一框大幅照片。再加上一些零散的小摆件,让祁隐的房间看起来简洁而不失情趣;轻快而稍待温馨。
虽然已经开学了,不过有白月浮等人在,祁隐的报名还算顺利。但各种资料各个科室的跑来跑去,也折腾了大半天。
就在四女帮着祁隐一起办理入学手续时,贺兰雍跟大王却在一款游戏里秘密见面了。
“这次是我欠你个人情。”贺兰雍先开口。
“好说,反正我家小柳天生爱斗嘴,能帮着贺兰大少试探下白月浮身边人的深浅,惠而不费。不过这么容易冲动,还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值得贺兰兄这么慎重对待吗?”
“白月浮是我女人。”贺兰雍自信无比,说的好像已经是事实一般“所以,她身边出现的任何人,特别是男人,都是我要了解的。我不允许我们之间,出现任何意外。今晚的比赛,再辛苦一下,看看这小子到底什么实力。你一直寻找的那只鸡缸杯,明天就有人送你家去。”
“妥了,跟贺兰兄做生意,就是爽快。不管那小子什么来历,被贺兰兄盯上了,只能算他倒霉喽。”
下午的时候,白月浮叫了外卖厨师,带着新鲜的食材,就在几人的住处,做了一顿丰富晚餐,算是为祁隐接风洗尘。
这是祁隐长这么大,第一次吃到地道的纯人工制作的大餐。味道真的很不同,烤鱼麻辣鲜香,大肠肥而不腻,蔬菜最大程度保留其原本的新鲜。
进入燕园这还不到一天,祁隐已经经历了好几个第一次。
快八点的时候,四女跟祁隐都各自回屋,准时登录游戏荒冢。
荒冢,是一款实时竞技类游戏;主要分个人战,团队战,因其炫目繁复的技能以及实时战斗的刺激还有丰富多彩的背景环境,一度冲入游戏榜单前五,其后跟风之作无数。但终因没有完整的世界体系,而无法让人长久的保持兴趣。不过后续的很多优秀作品,包括目前榜单前五中的,很多都有竞技场,其模式及风格,很多都借鉴了荒冢。
荒冢升龙台,类似古罗马斗兽场,中央是比武场,而四周围成圆圈的座位依次升高。此刻因为祁隐跟大王俩人的角斗,硕大的升龙台再一次座无虚席;当然,绝大部分观众都是燕大的学生。
八点一道,祁隐与大王准时出现比武场中。
大王的游戏ID为一匡天下,显示着其不小的野心与抱负。
祁隐的ID却搞笑很多,是:谁还不是祁连山该隐。自己调侃了自己一把。
四女此刻也在观众台上,是除了祁隐外唯一知道祁隐名字的搞笑的,此刻笑的前俯后仰,让四周很多人侧目。
场中,二人装扮,差距略有些大……
一匡天下全副武装,锁子甲红披风,腰间插着双锏,背后背着弓箭;双手拿着长枪,脚下踩着火凤,简直就是超级武神再世!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谁还不是祁连山该隐只是一件普通的战士铠甲,拿着一柄武器店出手的制式长剑。看起来就像是刚加入军队甚至还没经过训练的小兵一样。
“谁还不是祁连山该隐,呵呵,游戏传说啊,大隐于市的高高手啊,我这次岂不是踢到铁板了,好害怕啊。”一匡天下语带嘲讽,故意说着反语。
见其站在原地不动不语,一匡天下继续说道“还真是有高手风范呐,八风不动。原本想脱了这身护具,摘下几件兵器与你对等,现在看来,完全不用了呀,面对传说,我这等小人物,必须得全力以赴呀。怎么个死法,你选吧。限时还是限招式,都随你。”
“不用,没有规则,一方血量耗空死亡,战斗不就自动分出输赢了吗。”
“呵,秋后的蚂蚱,本想让你输的体面点,看来你还不乐意啊。那就如你所愿——开始吧!”
随着一匡天下一声开始,演武场上空顿时出现一个计时器,一分钟倒计时开始。
一分钟里,双方无法攻击;但可以游走观察,以寻找敌人破绽。
一匡天下自持勇武,动也不动,而且竟闭目养神起来;不想谁还不是祁连山该隐竟也不游走观察,就站在原地,静待一分钟结束。
叮!
一分钟倒计时结束的刹那,一匡天下双目猛的睁开;与此同时,其脚下火凤展翅,手中长枪蓄力,一匡天下瞬间高飞半空,长枪幻化虚影万点,如烟花霎时绽放天空,而后如流星,转瞬冲到谁还不是祁连山该隐面前。
一匡天下一出手就是顶级武技,目的就是要一招毙敌,不给其一点表现的机会!
谁还不是祁连山该隐的身影完全被枪影淹没,身在半空中的一匡天下见此嘴角浮现笑意,但还未等笑容荡漾开来,其脸色忽然大变。
谁还不是祁连山该隐的身影虽然被淹没,却并没有被击中,因为几乎在其身影被淹没的同时,叮叮当当仿佛打铁般的撞击声就随之传出。
枪影幻化流星万朵,谁还不是祁连山该隐便在这极限时间内,出剑万次,将所有的攻击全都给格挡了下来。
枪影消散,一匡天下飞身返回;而谁还不是祁连山该隐站在原地,竟是脚步都未曾移动分毫。
全场哗然!
“你这是什么武技,为何我从未在荒冢里见过?荒冢的武技体系中没有这个!”一匡天下内心震惊,表面却不动声色的询问道。同时,在暗暗恢复方才一招消耗的体力,准备着下一招的攻击。
“这不是武技,就是简单的劈砍。都说读书百遍其义自见,这招式你练习万变,自然也是神功自见。” 谁还不是祁连山该隐,很“真诚”的回答到。
“是吗?那你再试试这招!”一匡天下说着忽然幻化假身,场中霎时出现百十个一匡天下,都是同样的装扮,都拿着同样的长枪,脚踩着同样的火凤。
火凤展翅,百十个一匡天下同时飞升,烟花再现,犹如百朵齐绽;流星又落,万千忽融一个。
这一枪,与第一招刚好相反,是将所有的力量全都集中于枪尖一点,速度并不快,却完全是泰山压顶之势,让敌人根本避无可避,只能硬抗。
谁还不是祁连山该隐确实选择了硬抗,但却不是只一击,若只一击,那力量他也扛不住。
他出剑如雨倒飞,力量不重却连绵不绝,相对第一次反击并无太大变化;但他每一击都落在枪尖某一点上,位置之精准,毫厘不差。
“轰!”枪尖终于落下,却是落在谁还不是祁连山该隐的一侧,演武场乱石飞溅,烟尘四起;但谁还不是祁连山该隐依然毫发无损。
而且,他开始反攻了。
一个跳跃冲到一匡天下面前,谁还不是祁连山该隐举剑便刺;力量不重,角度也并不刁钻;所以哪怕仓促之中,一匡天下也轻易防守住了,以枪身将长剑格挡开来。
谁还不是祁连山该隐攻势却为就此停止,长剑顺势斜挑向一匡天下脖颈,再次被一匡天下以着甲的肩膀撞开。
但那力量好像是谁还不是祁连山该隐发出的一般,其手中长剑顺势再次劈砍而来。
每一次的力量都不算大,攻击也不算凌厉,但却连绵不绝,毫无间隙,一匡天下终于应付的吃力起来。
所以他拼着硬承受一剑,终于抛下长枪,取出来腰间双锏。炫酷技能再出,或召天神降临、或将地面塌陷;火焰漫天、冰霜为剑、飞石如雷、狂风如刀……
一匡天下真的是武力全开,看的看台众人眼花缭乱,很多人暗自评估,若是自己入场,在没有同等技能以及装备相抗衡下,怕是早早就被秒杀了。
但那场中的铠甲战士,虽看起来如碧波汪洋中起伏飘荡的小船,却始终随风飘荡,随波起伏,不曾翻船。
谁还不是祁连山该隐在格挡技能的间隙,依然会发起进攻,而其所用,依然是最普通不过的劈、砍、挑、刺等剑招;却每次都逼得一匡天下不得不硬抗伤害才能脱身。
一次伤害或许不重,但多次累加后,那伤害也不容小觑了;更何况每一次释放大招,都是需要消耗精力跟体力的。此消彼长下,一匡天下竟渐露颓势。
这如何能让人接受!
不说面子,单说因为游戏始终第一而为其带来的丰厚利润,都容不得一匡天下输掉比赛。
但努力归努力,拼命归拼命,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或者说在早已注定的命运面前,这些都只是徒劳。
一匡天下拼劲了所有的力量,却依然没能伤到谁还不是祁连山该隐分毫。而在谁还不是祁连山该隐如老农耕田般锲而不舍勤勤恳恳的劈砍下,一匡天下最终血量耗尽,化作一道白光从演武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