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呼啸打击,像是惊扰了白鹤的洗漱,于是极速飞起,缠绕耸耸剑上,飞上九重天,扑面而来的是仙气缭绕,看似仙女出尘更衣。
旋转一圈过后,白鹤顺绵绵长江,震翅缓缓降落,在一处剑庐正上空,足足绕行三周,落于剑庐庭院当中的石碑之上,开始震翅高呼。
像是能看的懂眼前老妪的剑技,认为是多么的神乎其技,剑芒呼呼而啸,不禁为之欢呼那般。
剑庐庭院内,除了练剑老妪,还有一位少年郎,身着一套干净的白衣,剑童的打扮,面皮稚嫩,却是出奇的双目慵懒,且正吃着水果,翘着二郎腿,晒着舒服的阳光,欣然躺在正门石阶,就这样,悠然自得的,看着眼前的老妪练剑。
不知不觉间,慵懒的姿态迫使少年郎起了半点睡意,并开始打着哈欠,然后突然被白发老妪的手中剑给惊到,剑招一气呵成,有长虹贯日般的飞鸿气势,又有了精神的少年郎,当即翻身坐起,抬手对着她嚷嚷喜道。
“哈哈,恭喜老太婆,练了十二年的【雨剑】,终于一朝功成,恭喜恭喜!”
“王通,你就别再嘲笑我了,妾身会很害羞的!”一百多岁的老太婆,咋就这么没皮没脸呢,对着十二岁的少年郎,一番挑逗,想都不敢想。
少年郎王通,听了见了,全身上下一阵鸡皮疙瘩,脑袋直颤抖,连忙扶手低头哇哇大吐,吐都吐不赢。
吐完过后,抬头望天,忍不住,一番执手感叹,时而得意,时而失落,样子没个定型,此起彼伏的。
“哎~”
“想我王通前世,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花见花开,人见人爱,随便在一家酒吧,吆喝一声,要有多少靓妞就有多少,干都干不完。”
“哎,别提了,身经百战的我也有一时失足,成千骨恨呐~,插错了地方,一时落下病根,一世桃花,也就因此衰败而谢,永垂不朽。”
“于是当初,老死后的我,果断答应了老阎王的那个要求,果然,投胎后,我前世的病根没了,终于又可以做个正常的男人了。”
“不料,我王通没想到的是,竟然投胎到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啥也没有,只有一个又丑又糟的老太婆陪着我,真丫的后悔当初没跟老阎王说清楚。”
“现在倒好了,继承了前世的优良传统的我,一不小心让老太婆,迷上了我,哎,真是造多了孽啊!”
“是嘛,通通,咱俩造造孽嘛~”一时感叹过头的王通,差点被老太婆给破了初吻,还好及时反应过来,撒腿就跑了。
“妈呀,不要再追我了……死老太婆,你丫的,怎么又犯花痴了!”
一个哭天喊地的满院子逃,一个欣喜若狂的追,一个是十二岁少年郎,一个是过百的糟老太婆,真是有煞风景。
终于,王通被老太婆兴奋的按在地上,一番热烈欢迎。
这时,王通气不打一处,怒指苍天,大声咆哮:“老阎王,我下辈子一定要投诉你,让你在玉帝老儿面前抬不起头!”
“啊~放开我啊——”
……
一日,剑庐门外,老妪和王通。
王通,一身小道子的装扮,一手提着长剑,现在老妪的身后,等着她带路下山,永远的告别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见她跟一只白鹤打招呼告别,样子相当的留恋不舍,王通一阵催促。
“我说死老太婆,都待了十二年,还没有待够啊,难道还想在这鬼地方待个十二年,给自己养老送终啊!”
说着,说着,王通对十二这个数字相当恶心,从投胎转世,到如今,一共才十二年,本是风花雪月的日子,却葬送在这老太婆的剑庐中,想想就来气。
好在如今,老妪练成了【雨剑】,今日正是出关。
老妪,就这样,一手紧箍着与自己身高差不多的少年郎,霍霍手,道出一声清爽。反正,王通是一脸嫌弃的很,时不时的骚动起来。
“走,咱们回剑宗!”
剑宗,又叫小剑宗,是蜀国数一数二的大门派,位于南蜀地带,灵剑山之上。宗内强者如云,弟子众多,是大部分剑修所向往的地方。
位置刚好离这座剑山不远,只需几个时辰的跋山涉水,便足矣。
几个时辰过后,刚好正午,吃饭时间。
王通和老妪终于上了灵剑山,来到小剑宗门址前。看着,几块大巨石叠成带有宗门仨字招牌,除此之外,就只是上面的九十九层阶梯路了。
王通有点不屑一顾,“我说老太婆,这就是你们的小剑宗啊,这门址果然符合宗门气质,小的可怜,别说是来这拜宗的人,就连我这个毛头小孩都看不上,一点大宗门的气魄都没有。”
“亏我还相信,之前你说的慷慨淋漓!”
“记住,到了里面,可不能再叫我老太婆了,叫我师傅,知道没!”
“知道了,师傅,不就是脸面问题,我懂!”王通点头,立即改口称道。
老妪继续道:“还有,不许再有半句辱没我宗门的言谈……像这样的门址,我宗有几十个,而宗门正门门址离这有些距离,下次有时间带你过去。”
“得嘞,谨遵师命!”王通故作客气,行师徒礼仪,拱手尊道。
走,咱们上去。
前脚进,后脚跟着进。眼前竟然是一处断崖,差点没把王通的魂给收了去。
原来是这么一个套路。
老妪当即抱起王通,来个怀中抱月,脚踏浮石,飘飘而过,如仙人指路。
“回头,我一定要练好轻功,不能再被老太婆给抱了,被人家瞧见,那还得了……额,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木有上乘的轻功给我学习!”
过了悬崖,来到另一边广阔地盘,跟着老妪后面的王通,忍不住又回想刚才的一幕,互摸双臂,鸡皮疙瘩着实掉一地,捡都不想捡。
没一会儿,老妪便带着王通,穿过外门内门,直达中央大殿。赛过皇宫般大的殿堂,竟然只有一个老者。
“剑宗弟子花容,携剑童弟子拜见掌门师兄!”老妪对着大殿中央宝座上的白发老者,拱手称道,不用她示意,王通自觉下跪,行最高之礼。
礼毕,王通直视老者,然而老者并没有看他,而是被老妪吸睛。
笑语间,掌门人,竟然眨眼便到了老妪胸前不到一尺之距。这个,在王通眼里,无法形容,像是一阵风刮来,也可能是比风速还要快。
“哈哈~想不到闭关了六十多年的你,难得出关啊!”
听到这句话,王通心里猛地一震,“原来老太婆在我重生之前,已经在那鸟不拉屎的破剑庐里,闭关了几十载。”
这时的王通,说心里话,还真有些佩服她,几十年不破色戒,这是人干的事吗?换句话说,那还是人吗?
短暂的寒暄过后,掌门人终于谈及到了王通。
“你刚才说,这个小少年,是你刚不久所收的剑童……我知道你是个怎样性格的人,一向冷漠的你,怎么会突然破例让一个小小的剑童跟在你的身边呢。”
“除非他是……”
“断断不是……掌门师兄莫要辱没了我的清白!”
“这小少年也就十二岁的骨龄,想想,时间也对不上!”
……
时刻站在一旁的王通,听着这段对话,越听越觉得有点怪怪的,忍不住抬头看着他们。
这时,王通才发现这个强大的掌门人,枯黄的双手,简直向两把铁钳子,死死的抓着老太婆不放。
甚至他看老太婆的眼神,都不一样,时而冒着金光,时而浓郁的有点复杂,还有点激动的样子。
而老太婆呢,总是低他半个头,对他的眼神避而不视,全全当作自己眼瞎,看不见一样。
“这个掌门人为何那样,老太婆又为何这样,想必这里的水深的很,感觉有趣极了!”如电灯泡一样的王通,感觉有点尴尬,趁着他们还没深刻的注意到自己,想着开溜。
不料,被老太婆拉住了领袖,不能挣脱,只好待命。
“掌门师兄,若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行告退。”说罢,掌门人默认,挥一挥衣袖,眨眼间又回到了自己的宝座上。
而王通继续抱着长剑,跟在老妪身后,离开了这座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