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的,想不到这龟孙子如此狡猾,趁机对小天下手,哼!”
心有不安的王通,不管如何找寻,依旧找不到小天的半点踪迹,似乎有被人掳去的迹象。
没过去多久,气恼之声响在镇头,王通回来时,被自己揍晕的乔剑三也不见了,蹲在那的王通,一抹手中血,其剑眉星目之下,是一张虎兽般的狰狞。
“好一个药王宗!”
顿时间,灵力外泄而致,衣袖舞动,黑发飘起,交叉于宽背的双剑,时时嗡嗡震鸣,下意识的步伐猛然极速,烟尘滚滚,风动影现,王通再次消失无影。
百般折腾后,原本艳阳高照的午后,转眼即逝……
泛红的天际已是荒凉的夜前黄昏,这时,清风掠过,猎猎作响,王通的六尺身影,赫然出现在一座山门脚下。
“何人在此逗留!”
抬腿欲上阶梯的王通,上方顿时传来一阵厉喝声,抬头看去,数百阶石梯之上,正是一处门址,还有两位长相如一的守门弟子,身着黑袍,执剑扬胸而指向王通。
“在下王通,是黑虎白银团的成员,有要事禀报我团二队长,乔剑三。”即便如此,王通仍旧平静待之,躬身客气道出此番话语。
“哦,原来是黑虎的兄弟啊,快快有请!”
王通着实没想到,黑虎白银团的衔头在这药王宗,会是这般好用,忍不住回想而起,“难怪之前的那龟孙子会对乔剑三那般客气。”
同时也不敢相信,这黑虎白银团到底是何种势力,竟然在药王宗会有如此影响力,这不得不让王通更加谨慎待之,毕竟前脚打了他们的二队长。
得了进山令,王通来不及思量这些,寒意掠过,定下心神,顿时几个猛起跳,化作串串黑影,眨眼穿过二人,没入门址不见。
踏入那一瞬间,王通的鼻尖,嗅到了浓浓的香草味,整个人都觉得神清气爽,眼眸一亮,环顾四周,完全与想象的不一样。
这哪是一处宗门,所谓的剑台,各种本该有的建筑却悉数不见,只有一块又一块开发好的药田。
王通继而马不停蹄,一路奔疾,所见之处,始终不变,仍是种满各色不一的药物且又相接不间的茫海般的田野,半天也见不着一个人影。
“这里怎么看起来都跟平民所居住的地方,没什么两样啊,不论怎么瞧,都不像是一门之宗!”
在王通眼前所呈现而出的,全然是一座山田村野之地,绝非宗门正常之所,因而下意识的让王通产生了一定的怀疑。
在这生疏之地,无人出现之时,一时间让王通不知所向,茫然至极,停顿在原地不停打转。
每当王通欲要找出一条可行之道的时候,可不论如何,望着无际的药田小山地,王通却始终不得前进半步,仿若被困在了一座迷宫一样,兜兜转转。
“轰——”
突然,一声闷响,几丈不远的土囊突然震动不已,种植在上的药草因此摇摆不定,紧接着又是几声“咔咔”作响,土屑开始纷飞而扬。
见这怪状,王通心下不禁提紧,其宽背上的灵力丝下意识的紧抓其中剑柄,做出随时拔剑的高度警惕状态。
与此同时,王通惊颤的冷眉下,是一双诧异的眸光,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所发生的奇特变化。
果不其然,随着时间的推移,几丈不远的药田中,猛的发裂,赫然出现一条隐约可见的棕色裂缝。
结果这条裂缝,又突然毫无征兆的拉长,转眼便殃及到王通的正脚下,于是王通身躯一震,猛的点脚一跃,快速远离发生地,继续观察。
落定后的王通双目注视,那道土囊之间的裂缝,不仅被拉长至约莫十几丈,而且还阔长有一丈之宽。
这,已然超脱了裂缝的存在,简直就像一道悬崖峭壁那般,是一条诺大的山间沟壑,看在眼里,却惊在肉中。
“轰——”
然而就这么个时候,突然又是一声轰鸣,震耳欲聋一般,深受感到,被分割的那块药田,顿时猛的一番震动,且激烈无比,半点没有消停的迹象。
就这样,王通目瞪口呆的望着,二者之间的那条丈宽的沟壑内,奇异的缓缓升起一条真实的土道。
直至三者平齐且合一的时候,方圆几里的田园赫然传递出一种忽隐忽现的奇特能量。
刚才所发生的种种怪异变化,让王通隐约摸到了半点头绪,无外乎露出又惊又疑地诧异表情。
“我怎么感觉,自己身处在某种奇特的阵法当中!?”
话音刚落,眼前凭空多出的那条土道的末路尽头,赫然出现一座被栅栏所包围的小小茅草屋。
“嗯?”
王通目光转移,盯着前方突然冒出来的小茅草屋,不由轻吟一声,紧接着踏步上道,紧逼草屋而去。
不料,王通刚打开栅栏门,草屋门口处,陡然走出一位头发灰白的老者,其身着补丁长衫,正打着哈欠,伸起懒腰。
最后睁开双眼,迷离的目光就此刚好落在王通的身上,由下到上缓缓审视,定落在王通清秀的脸庞的这一刹那,老者顿时眼前一亮。
“哈哈,你可算是来了!”
紧接着,敞怀一声大笑,下意识扬起袖子和破烂的裤腿,卷着衣袖,猛地跨起大步,朝王通这边奔跑而来,奔跑间,却是摇摇晃晃的,不失是一种可亲之态。
当老者临身之时,一脸茫然的王通,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对方抓起了右手,且还用力扯动,示意跟自己走。
可结果,六尺身躯的王通,好比盘根一般怎样都拉扯不动,那是因为王通潜意识的反抗,怎会让对方如愿以偿呢。
“嗯?有什么问题吗?”
不到四尺身躯的矮小老者,在白眉上扬间,是褶皱的挪动,就此一脸狐疑的仰头看着王通,下一秒的苍老声顿时响出。
听之进耳,王通不由蹲下身来,与此同时,老者的小眼球随之而动,没好气的凝视着蹲屈的六尺之身,然而老者并未来得及出声。
王通丝毫没有注意到,老者枯脸上的当下表情,顺势平视对目,脸透平静,礼貌而又不失英气的向对方接连发问。
“前辈,请问您是谁,咱们认识吗,还有,这里到底是不是药王宗……”
少顷过后,矮小老者气呼呼的,猛地吹起自己上唇的那两根长白胡须,紧接着又咬牙切齿那般突然伸出自己的右短手。
顿时红脸转变,怒不可遏地大跳起来,在王通的额头上狠狠地敲上一记脑壳,王通下意识的失声沉吟,且不禁抬手摩擦起被敲打的位置,同时好生奇怪的凝视起对方。
过后,老者呼哧呼哧地叉着粗腰,在他张口之时,开始对王通进行一阵无故的喷叫。
“好小子,连你都敢看不起老夫的个子!”
话语间,老者依旧是气呼呼的盯着与己平齐的额头,忍不住出手对王通那里又是一记脑壳。
原本聆听的姿态,突转画风,王通当即抱头起身,转头歪眼,避之怒芒,同时在心神的飘忽之间,了然于胸,
王通于是想着,“原来这小老头,是因为这个才怒敲我的额头。”
“喂,好小子,想什么呢?”仰视一声大喝,差点没把王通给吓着,不得不佩服眼前的矮小老者,竟有一副雷声般的亮嗓。
“适才多有冒犯,小子这就向您道歉!”缓过神来的王通,立即躬身,给眼前的老者进行深切的道歉。
“老夫不吃这套,走,跟老夫回去!”没想到老者丝毫不领情,神采奕奕的转身走向小茅草屋,并示意王通跟其身后。
这时,王通心下的复杂味徐徐涌出,脑海之间,突然想到了不见踪迹的小天,在这心急如焚之下,王通顾不了这么多了,闪至老者的正面位置,阻去了对方的进路。
“嗯?”老者见之,下意识的闪出疑光。
“前辈,小子唤作王通,我的一个小弟,就在今天午后,被药王宗的一位弟子所抓了去……”王通一口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说了出来。
“没错,这里正是药王宗!”原本还以为对方会因为自己的鲁莽,不懂谦卑礼数而大跳大怒,没想到会是这般平静回应。
“至于你刚才所叙述之人,正是李明丰的小儿子,好像叫…哦,对对对,是叫李小斌,记得他……”
紧接着又吹起自己的胡须,继而为王通悉数解惑所提的疑问,伫立在旁的王通,自然是耐心听之……很快,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泛红的霞光也逐渐逝去,开始变得昏暗起来。
而王通那双眼目,却是开始洞彻明亮,且一直放在后脑勺的左手,在这一刻也随之脱落而下,过后,王通并没有任何心思再进一步的去思虑那些不想干的迷惑。
现在,只有一心如何把小天找到,于是王通当即屈身并伸起脑袋诚恳的注视对方,紧随开口言声,语气相当的谦卑有加。
“敢问前辈,小子该去贵宗的哪里,才能找到那个李小斌!”
“好小子,老夫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老夫最多让你进入前山,至于能不能如你所愿,只能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话音刚刚落去时,矮小老者滋溜一声,早就窜进了小茅草屋,不见人影。
“轰——”
而就在王通诧异的时候,地表突然震动,其身躯顿时摇晃不定,转眼之间,所见之处,土屑崩裂而纷飞,药田悉数分裂大开。
紧接着,一阵白色的迷雾遮去了王通的双目,因而闭起眼目,深呼吸,不料,头脑顿时发热,且又隐约感到微妙的恍惚……当王通身形稳定,再次睁开眉目时,迷雾正逐渐散去。
迷雾逝去过后,王通眼前是一片清晰的夜色,这一刻,王通才发现,原本正前方的小茅草屋,却成了一条无尽的小道。
王通二话没说,刻不容缓,当即踏之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