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过去一刻钟了,姜年抹去脸上的泪水,拿起面前的令牌。
入内门!
此时他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事已至此,再没有入内门,岂不是一场空。
说不定进了内门便可以学到更厉害的灵术呢,姜年的心神再度沉浸于令牌内。
又是一刻钟时间过去了,通篇功法已然记在心头。
“这功法是不是不全啊,怎么只有一招,汲火?”抽到最基础的汲火术就算了,还只给个残篇功法,任谁也没有好心情,这也太抠了。
越学越古怪,就这一招怎么有如此多的印法?那日曹鹰施展汲火术不过眨眼之间,怎么可能有时间打出如此多的印法。
这些古怪的印决成功的将姜年的兴趣调动了起来,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印法越多,灵术肯定也越强,说不定这汲火术没有想象中那么差。
口诀配合印法,还要辅以灵力流转。试验了数次都失败了,姜年得出一个结论:这汲火术绝不简单。
看了一眼沙漏,已然漏下了一半,姜年额头见汗,得抓紧时间了。
“天地有火,夜有阴火,昼有阳火,以神引火,以掌控火,以心生火!”姜年双目紧闭,感受灵力的流动,印决翻飞。
忽然间,他骤感心头火热一片,睁开双目,两眼赤红如血。印决完毕,姜年伸手一指,两指之间噌的冒出了一串火苗!
方才的一幕对姜年来说还是很震撼的,这灵术的威力绝不仅仅止于此。方才他赤红的双目内看到了一些很是震撼的东西。
火,到处都是火!
连空气中都游离着淡淡的火焰,姜年那一指,其实只是以心火为引,点燃了空气中游离的火焰。
这些天地间的火焰非常的安静,没有柴火的噼里啪啦,它们静静的有如流水一般在空气中流淌着,姜年就是那唯一可以看见它们的人。
手掌摊开,姜年盯着手掌微微一笑,换做旁人在此,肯定觉得他脑子坏掉了。只有姜年自己知道,以手掌为中心,大阵空间内的火焰正朝掌心汇聚而来,只要自己愿意,这里马上便会燃起滔天大火。
“这就是汲火术吗?果真奇妙!”姜年此时全然没有因为选中了汲火术而懊恼,这招灵术他非常满意。
且不说这玉牌内的汲火术是否完整,以姜年现在的修为,施展这一招还是有些压力的。
首先要点燃心火,这心火玄奇,无火而有火,姜年方才误打误撞侥幸成功。
要燃起这心头火所耗费的灵力是非常大的,经脉内的灵力片刻便被燃尽,要不是脐下空间内的灵力不由自主的涌出,这招定然使不出来。
其次是观火,特殊的灵力自心火处流出,汇于双目,印决配合下才有机会观火。施展片刻便双目刺痛,如果长时间的施展,眼睛甚至有焚毁的可能。
面前的沙漏不知不觉漏完了最后一粒沙,姜年站起身来,静候最后一关的考验。
“第三关,施法。用你的灵术击败面前的敌人即为过关。”
这声音姜年不以为意,流程他已经从张无迹处了解清楚了。
场景变换,姜年从方才的大厅内来到了一处擂台,擂台长宽皆十丈,姜年的对面坐着一个落满灰尘的人形雕塑。
张无迹的话在姜年心中淌过:一定要用灵术对敌,否则必败。
趁对面雕塑还没有动静,姜年迅速的掐起灵决,闭上眼睛细细把握灵气和印法的配合,努力的想要燃起心火。
在姜年的对面,那落满灰尘的雕塑忽然微微一动,身上渐渐泛红,陡然腾起的火焰瞬间将其淹没。艳红的火舌掠过雕像的每一处,似是解开了多年的尘封。
姜年的脸上感受到来自前方的灼热,手中的印决再快三分。
“起!”一声低喝,姜年顿觉心头一热,通红的双目陡然睁开!
雕塑从腰间拔出一把燃火的石剑,带着阵阵热浪直奔姜年而来。
姜年仗着速度快,闪躲着玉石雕像的攻击,一双火目饶有兴趣的观察着雕像。
在姜年的眼中,这雕塑构造与常人无异,五脏六腑齐备,其中心脏处正燃烧着熊熊烈火。
飞剑的攻击虽斩出道道裂纹,可火舌一卷,雕像便恢复原样,飞剑的攻击显然无法奏效。
“难怪要用灵术对敌。”姜年庆幸试炼之前结识了张无迹,否则这一关便难过了。
在掠过雕像的一瞬间,姜年瞅准机会一指向它后背点去,看其位置,正是心脏之处。
一指点过,雕像身上的火焰开始一点一点的减弱,反观姜年,掌心的火焰越来越多。
一番周旋后,待雕像心脏处的火焰完全熄灭后,姜年心中一动,熊熊的明火在手心腾起,眨眼间便燃起丈余高。
火焰脱手而出,雕像在这大火之下很快便化作灰烬。
若不是张无迹的提醒,这雕像姜年难能战胜,只要有火它便永不停息。
踏前一步,眼前光景变幻,显然已出大阵。
片刻后,姜年身旁有一道人影浮现,正是张无迹。
“师兄,这次如何?成功了吗?”姜年微微一笑,这次收获不差,又能进入内门,心情着实不错。
“哈哈哈哈!我成功了!三年了,终于通过了!我张无迹终于可以进入内门了!”他装若疯狂,苦等三年终于迎来成功,这份喜悦要远超姜年。
“恭喜恭喜啊!”姜年也倍感高兴,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言竟然成了,果真内门相见。
“师兄果然是我的福星!我张无迹以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满是兴奋,张无迹一躬到地。
“你我师兄弟说这些做什么,这是你自己的实力,走,登记去,明天我们就入内门!”姜年一把将他扶起,两人意气风发,直奔宗务堂。
第二日,整个外门,乃至内门都流传着一则消息:新晋弟子第一人姜年,入门三日,通过试炼,进入内门!
内门平静的水面,因为姜年而荡起了阵阵涟漪。
三日后,一身黑色道袍的姜年立于凌云峰下。
“弟子姜年,求见叶长老!”手持黑色玉牌,洪亮的声音在山间回荡。
少顷,一位道童模样的少年,看着比姜年还略小一些,接过姜年手中的玉牌,领着他一路上峰。
凌云峰极为安静,峰间只有灵禽出没,罕有人影。
姜年拾阶而上,来到山间一处大殿,道童轻敲之下,大门缓缓洞开。
“弟子姜年,见过叶长老!”
殿内一道人影缓缓站起,满头白发,身形硬朗,不是叶宏明又是谁。
“倒也不差,不愧是新晋弟子第一人,这是来打老夫的脸来了?”老者一手抚须,上下打量一番轻笑道。
“弟子怎敢!此番特来交还玉牌,还望长老恕罪。”姜年松了一口气,看来叶长老并无责怪之意。
“既然你已是我宗弟子,往事一笔勾销,令牌你拿去吧,我已署字,这便是你的身份令牌了。”叶长老似乎心情不错,手中灵光一闪,令牌上便多出了一个“年”字。
少顷,姜年手持令牌一路下山,心中不禁疑惑。为何长老只字未提收徒之事,我是他带来的,按照张无迹的说法,我必定是拜他为师。
过几日再说吧,此番进入内门真是快马加鞭,听说宗内一年一次的考核快开始了,奖励还挺丰厚,兴许我加把劲还可以分一杯羹。
满怀期待,姜年拿着令牌直奔功法阁,新晋内门弟子都有机会选择一门功法,这样的好机会可得好好把握,姜年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若是有比这汲火术还厉害的功法就好了,抓紧时间,应该能赶上年终考核。
凌云峰上,叶宏明看着峰下渐去渐远的身影,连道怪哉。袍袖一挥,玉牌闪烁,正是施法传讯,少顷,几道流光划破天际来到凌云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