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盘坐在此处的秦凌天不放过一丝一毫的时间,刻苦修炼,时间流水,匆匆滑过。
修炼总是孤独的,但秦凌天却乐此不疲,无论阵法还是灵力,都在一点一滴积累,缓慢增长着。
直到某一天,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孩子,进来吧。”
这时,秦凌天猛的睁开双眼,目光逐渐凝聚,面前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虚空黑洞。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大步向前踏去。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老人慈祥的模样看着秦凌天,眼神中隐藏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一进去,秦凌天便被里面的安静祥和的环境所吸引,这里是一片青翠的竹林,在不远处,还有几间绿竹搭建的小房子,小桥流水,处处流露着世外高人的典范,颇有几分闲情雅致。
老人一身青色布衣,花白的头发下是深如沟壑的皱纹,已是迟暮,但那双眼却十分平静,一柄长剑佩于身后,隐士之人莫过于此。
似乎很久没有见过新人,老人欣喜之意溢于言表。
“晚辈秦凌天,来此闯关,希望前辈助我出去。”秦凌天表现的极为谦逊,然后神色尊敬的拜道。
言落,老人表情微变,面色不喜,压低声音道:“你知道我在这里多少年了吗?我的灵魂已经遗留这里太久,快忘记了外面世界的样子。你也不用想着出去,这里是出不去的。”
秦凌天心中一阵无语,我来到这里可不是为了陪你的,我也是有任务完成的。
不过这些心里话秦凌天可不干说出来。秦凌天可不敢惹怒这个老人,在这里,秦凌天连炮灰都算不上,随便找一个人都是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人,掐死自己就跟掐死一只蚂蚁差不多。
浅浅的看了一眼秦凌天不断变换的表情,老人叹了一口气,淡淡道:“随我过来。”
带着秦凌天来到离竹林不远处的地方,此地异常阴森,秦凌天能感觉到,这里面有着一道强大的力量,十分熟悉。一直到此地的深处,那种感觉在秦凌天心中愈演愈烈。
老人停下身来,秦凌天只看见远处的一扇门前插着一把泛着幽光的黑色断剑,即使剑柄上已经锈迹斑斑,剑刃依旧锋利。
黑剑传出一股剑意勾起秦凌天的思绪,秦凌天首先浮现在脑海中的便是那个黑衣的女孩,坚毅而又宁静的模样。秦凌天不禁脑袋一痛,满脸苦涩,往事不堪回首。
老人笑道:“如果我没猜错,你现在连剑都没有握过,跟别提剑意了。”被一眼看破,秦凌天也是尴尬的挠了挠头。
随即,老人悠悠道:“那你肯定走不了了,离开这里的唯一方法就是拔起这把剑。想必你也感受到了,要把出这把剑就要承受其中的剑意,而这股剑意最起码到达二重,你觉得你会在这里呆多久呢?”
秦凌天怀疑耳朵听错了,他不是仅仅境的将灵境的考验吗?
剑意总共也就五重,达到二重,岂不是在开玩笑,特别是他这种连剑都没有拿过的人。老人看到秦凌天纠结的表情,顿时心情大好,安慰的拍了拍秦凌天的肩膀。
而秦凌天也是机敏,毫不犹豫双腿下跪,恳求道:“求前辈教我剑法!”眼神坚定望着老者,期待着老者的回答。
“你怎么知道我能教你?”老人饶有兴趣的看着秦凌天,好奇的问道。
此刻,秦凌天也只能硬着头皮,无奈的回道:“在这里想必也没有第二个人了,我也不确定,但您肯定比我强。”
听完,引得老人哈哈大笑,爽朗说道:“小子,够直接,确实适合耍剑。”秦凌天听完一阵别扭。
忽然,老人眼神微眯,缓缓吐道:“只是,如果我要是不教,岂不是你以后都会留在这里。”
的确,秦凌天有些害怕老人会以此要挟,但是,这并不是秦凌天唯一的选择,看到老者如此想法,秦凌天也能想象到,毕竟在这里时间如此久,想要一人留下来陪他无可厚非,只是唯独他秦凌天不行!
想法果断的秦凌天索性站起身来,也不在对着祈求老者,朝前走了几步,盘坐着对着这柄剑开始悟道。
对于秦凌天反常的行为,老人也被弄的一愣,这小子怎么不按常理出牌,他再求求自己,说不定自己就同意了呢。
“这样?没了?你这怎么可能会有人教你,你最起码也要拜师,拜完师侍奉我几年,我一高兴直接教你。即使你在笨,不出三年,你绝对能出去。”老人在一旁苦口婆心道。
秦凌天没有理他,就谅他一个人在那里涛涛不绝说了半天。
老人也没想到秦凌天这家伙这么难搞,软硬不吃,废了大半天的力气,老人实在忍不了了,咬牙道:“这是最低了,不能再低了,只要你侍奉我一年,一年后我全力教你!”
“一个月。”秦凌天也是够狠,直接强硬的回道。
这次,轮到老人怀疑自己耳朵出现问题了,老人狠甩衣袖,冷哼一声,气呼呼的离开了。
秦凌天自然也没有拦他,其他的不过是辅助,最主要的还是自己的悟性,只是这弯路是必须走了,一个月的时间,即使他不教我,自己也能入门。
一开始,秦凌天发现并不能离剑太近的地方,剑中蕴含的剑意太过强大,即使是他,也很容易受伤。
找了半天,才寻得一处合适的地方,便开始了他的艰苦修炼。只不过,在远方,老者正在时刻的观察着他...
秦凌天不是第一次接触剑意,对于剑意并没有感受到什么可怕的地方,反而从心中感觉那股力量暖洋洋的。
抽离出空间中杂乱的剑意,每一丝剑意其中都留有对于生活的感悟。秦凌天在这柄剑中感受到了悲伤、孤寂、思念......秦凌天随手抓住一丝剑意,深深的陷入进去......
在薄弱的剑意中仿佛看见一个人拿着一柄剑,与这柄剑十分相像,只不过那时的剑是一把完整的长剑,此人俾睨天下,剑意弥天,没有任何华丽的招式,一剑碎山河,仿佛天地都要匍匐他的脚下......
当秦凌天醒来时,自己早已经满头大汗,全身湿透。秦凌天回想起来,依然心有余悸,不过秦凌天对于剑意的了解更为深刻。
秦凌天继续开始对剑意的捕捉,接着又是一丝剑意,一个少年手持一柄剑,面对着凶猛的野兽,没有任何退缩。眼神坚定,剑气逼人,随心而动,引、环、刺、旋、抵、聚、斩一气呵成,野兽轰然倒地。
面色一白,大惊失色,如此年纪,如此敌人,秦凌天心中产生深深的佩服。
秦凌天没有再悟剑意,寻得一条竹竿,模仿着刚刚的少年动作,微弱的灵气运入竹中,竹子如一柄剑,手与剑一体,环绕上身,回头连刺,如疾风骤雨;灵巧跳跃,绕剑其身;剑柄后抵,心神合一,剑灵聚,斩!
老者看着胡乱剑舞的秦凌天,此时表情没有之前嬉戏之态,一脸严肃的站在那里。秦凌天不断的遥头,重新开始,几个剑招来回使用,还是不对,秦凌天一连进入了苦修。
二十天中,秦凌天一直来回练习,现在演练起来,比之前相比简直天壤之别,慢、快之意,心到剑到,一套剑招极为流畅,但和少年相比,秦凌天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剑意吗?
那是什么?
秦凌天席地而坐,想着少年剑上蕴含的不同,少年的动作一遍一遍出现在脑海中,不知过了多久,秦凌天苦笑着躺在地上,还是没有一点头绪。
躺在地上的秦凌天感受到这里的风很微弱,却能令树叶与空气产生摩擦声,草片随风舞动。
常的话在心中响起:剑意便是立于心,寻于生活,一草一木,皆藏于形,心成,意成,剑成。秦凌天用心倾听周围,花开无声,叶落无音,飘然而过,立于本心。
树叶随风而动还是叶助于风,微弱的小草任凭狂风袭来,依旧立于天地之间,尘土却能随风飘扬。秦凌天仿佛撬开了另一个世界的大门,直接跳起,再来!秦凌天起舞,迎风而来,顺风而回。
一招一式都比之前多了几分意蕴,慢慢的挥舞的竹子无形的剑气划过树木,巨石,一道深深的痕迹刻在上面,细微的剑气飞舞,环绕秦凌天周围,秦凌天心中一片澄明,剑气越来越密集,秦凌天周围的东西碎裂开来。
忽然,秦凌天直指前方,前方的黑色断剑仿佛受到挑衅,剑意弥漫,飞速向秦凌天直接击去。
老人此时静静的看着,心中竟有些紧张,这是多少年没有的感觉,老者随时准备着出手。
秦凌天依旧一往无前,面对双手合一,怒喝道:“杀!”
周围的剑气发生质变,剑意聚拢,冲唰而去,“嘭!”秦凌天仅仅坚持了几秒钟,便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