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在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王羽便起床了。他换上灵武学院的衣服，昨天的那些人没有没收这身衣服，说明他们不管，只是不知道蛮杨发生了什么事，昨天的那些人似乎有些焦急。
王羽不再想这些，他拿起灵武书籍看了起来。
有沙沙的声音响起，王羽抬头，看到李慕然面色微红，气喘吁的跑了过来。
他好奇问道：“李姑娘不用上课的吗？”
李慕然抬头看了他一眼，见王羽虽然脸色苍白，却似乎没有大碍，暗暗舒了口气。
她伸手入怀，掏出一个瓷瓶，说道：“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王羽好奇问道。
“是治内伤的药。”李慕然说道，这是她从叔父那里要来的。
“我的伤吃这些没用的。”王羽很清楚自己的问题在哪，就像是得了心脏病的病人需要开刀手术，只是他的开刀范围大了些。
“这药很有用的，不管是什么病都有效果。”她神色焦急，说道：“我现在要去上课，你记得中午等我。“她快步跑开，又回头说道：“记得吃药！”
“图书馆保持安静。”有人提醒道。
王羽打开瓷瓶，倒出一颗药丸，那药丸通体彤红，入口即化，一股暖流流入王羽胃中，果然没什么用。
“还挺甜的。”王羽小声说道。
瓷瓶中还剩五颗药丸，王羽决定出去走走，顺便将瓷瓶还给李慕然。
学院的环境与书院截然不同，到处都是树木花草，有些植物比较特殊，在冬天依旧翠绿，正是上课时间，他走在无人的小道上，有些感慨。
“你就是王羽？”
王羽双手背后，面色却没有变化：“你是谁？”
那青年似乎感应到什么，急忙说道：“别误会，听说昨天有监察司的人找你。”
王羽不明白此人是什么意思，眯缝着眼睛表示自己的不解。
青年说道：“我与他们不是一路人。”
王羽依旧没有说话。
青年从怀中掏出一张请帖说道：“你想学习灵武？今晚午夜子时，来学院后花园，出示请柬，会有人接你。”
“去与不去，你自己选择，但请不要告诉别人。”青年补充道。
王羽不明白这个聚会是干什么的，但他决定会去。
回到书院，王羽继续研究灵武，这是很奇怪的修行，他一样需要修行破镜，却与书院参悟天地的方式截然不同，而是突破人体的极限，这在王羽看来就像是练气与练体，只是当日屠睢与锗献的战斗，看起来屠睢更像是百越人，而锗献用的却是秦人手段。王羽回忆起那日的战斗细节。
“你吃药了么？”有人打断王羽的思绪。李慕然刚刚下学就来到图书馆，生怕王羽跑了。
“吃了，没什么用。”王羽说道。
“怎么可能？”李慕然脸色黯然。
王羽心中一痛，话锋一转说道：“骗你的，还是有点用的。”确实挺甜，王羽心想。
“那就好，还不知道你叫什么。”李慕然又高兴起来。
“他们都叫我伊羽。”王羽没有明说，怕她听出什么，转移话题说道：“这药很贵吧，还给你。”什么病都能治的药肯定不简单。
“不用，送给你了。”李慕然说道：“叔父那里还有。”
“那多谢李姑娘了。”王羽说道。
“慕然。”
“啊？”
“你叫我慕然，我叫你阿羽。”李慕然加重语气说道。
“慕然。”王羽叫的极其熟练，像是最终放弃了什么。
“这就对了，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李慕然语气轻快。
“好。”王羽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轻快过。
晚上他将李慕然送回宿舍后，研究起了灵武，却没有用灵铠以外的手段。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午夜子时王羽拿着请柬走向后花园。
他走在林间的小路上，一个人影从树后冒了出来，伸手说道：“请柬。”
王羽将请柬交到那人手上，被领着到了假山后方一处山洞。
“这是什么？”王羽看着那人在石山某处波动了几下，出现一条暗道。
“聚会的地方。”那人解释道。
王羽钻了进去，石洞关闭前他听到了重物倒地的声音，却没有理会。
他顺着台阶走到尽头，这里空间开阔了不少，人也终于能直起腰身。
隐约中，他听到里面有说话声，映入眼帘的是一面帘帐，他挑开帘帐进去，走了进去。
帘帐里灯火通明，空间却有些拥挤，大多数人穿着灵武学院的院服，没人注意到迟到的王羽。
前方有一座高台，高台上有一个青年正在讲话：“我们杨越是百越最富有的国家，本就应该统一百越，惩外必先安内，可妖女却以秦军兵临城下为由，阻止我们合并诸国，自她到来，先是南越失守，又是海啸迸发，还有前些日子的密林失火，都是她到来之后的事情，或许有人会说这都是巧合。”
“可——”青年高声说道：“真的是这样吗？我们杨越攻打了这么多年，南越也没有丝毫撼动，圣女刚来秦军却轻而易举拿下南越，难道真的是秦国人比我们强么？我看不见得，我们与秦国虽有些不同，却有着共同的祖先，虽然现在秦灭了六国，集六国之力进攻我百越，听起来有些恐怖，可秦国皇帝常年征战，他不仅对我们，也对北方发起了攻击，更合况刚刚统一，秦国内部看似和平，实际上六国的贵族早就等着造反，他发到百越的兵力能有多少？我百越举族为兵，连女子也上了战场，难道敌不过区区秦军，敌不过死在我越人手下的屠睢小儿？那妖女去了南越，南越便被灭了国，那妖女去了闽越，闽越便发了大水，去了吴越，密林便起了火，那是连神明都看不下去了。”
王羽初来乍到，对百越形式并不了解，却也知道所谓的妖女便是那日所谓的圣女，他心想果然那些生物的生命力都很顽强。
“驱逐妖女！”高台青年振臂喊道。
下面的人群气氛高涨，跟着一块喊了起来。
王羽没有兴趣听越人的抱怨，他四处打量着，督察府的人肯定混在其中，王羽却不准备节外生枝。直到散会，王羽终于解脱似的跑了出去。
退场以后，三个黑衣人走出会场。
其中一名有些矮小的身影说道：“这就是你带我来的原因？”
另一个人影笑道：“总要理解一下百姓的想法。”
“神明何须在乎凡人的想法。”那娇小身影继续说道。
“神为人用。”苍老声音辩解道。“圣女应该明白。”
“大祭司，马车到了。”剩下的身材高大的黑衣人对那道苍老声音说道。
大祭司回到蛮杨的住所，有青年跪在那里，那是今晚台上演讲的那位。
“有人看到我在场么？”
青年颤颤巍巍回答道：“小......小人不知。”
老人回头踏进府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凡人怎可与天斗。”蛮杨新建的圣女府内，圣女自言自语。
一旁的侍女将手中的水放下，回应道：“圣女大人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