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知琴撅着嘴扶着暗三回到房间,一松手呯的一声,暗三就直挺挺的倒在床上。双目紧闭,嘴角血丝渗出,身上伤口裂开,鲜血渗出,染红了纱布。
知琴不由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查看一番,只是昏迷过去。连忙把纱布解开替他上药清洗,换上干净衣服,一番忙碌,己是香汗淋漓。
一番折腾,暗三再次转醒,睁开眼就见知琴忙前忙后,汗湿衣衫紧紧贴着的身子,玲珑有致,不由心头一热。轻轻的说道:“谢谢你。”
知琴冷不防被吓了一跳。手中端着盆子差点掉在地上。结结巴巴的说:“你…你醒来了。”说完红着脸飞也似的跑开。
暗三莫名其妙,一头雾水,这是怎么了。
知棋正扶起毛凌凤靠坐在床上,端着一碗汤药,正在逼着毛凌凤喝药,毛凌凤一脸苦相,皱着眉头,紧紧的闭着嘴巴。
知棋正不知如何是好。见知琴脸色通红,飞奔过来,不由大喜“姐,快过来帮忙。”
知琴宁了宁神,忙问:“怎么了。”
知棋将汤药一推放在知琴手上,“唔,”小姐不肯喝药。”
知琴一愣:“小姐,怕喝药。”
“不然呢!”知棋无奈摊手道。
知琴眉头一挑,“不肯喝就硬灌呗。”
两姐妹对视一下,一左一右,逼近毛凌凤。
吓的毛凌凤不断往后缩,两人步步紧逼。
知棋飞快的按住毛凌凤的双手,知琴一手捏住毛凌凤的鼻子,一手拿着药碗飞快的倒进毛凌凤的口中,呛的毛凌凤眼泪都出来了。一碗药终于在两姐妹的强迫下,灌了大半碗进去。
林舒音一进房门,就见到毛凌凤哀怨的眼光,女儿家的姿态毕现,不由笑出声来。
知棋和知琴连忙松手放开毛凌凤,倒了一杯清水给毛凌凤喝下。这才松了一口气。
想不到堂堂女将军,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喝药。两姐妹不觉头疼。总不能毎次多这样强灌吧!两人的目光齐齐转向林舒音。
林舒音一看这个形景,早就明白情况。不由拧眉,女英雄怕喝药,这可怎么办呢!药不能不喝,也不能每次都这样灌下去吧!这传出去还不得笑死人。
于是林舒音退了出去,找兄长商量。把药制成小蜜丸,总好过喝苦药。
毛凌凤喝了一碗药,又吃了一碗饭,躺在床上,沉沉睡去。其间毛凌云到來,见她睡着了,也就悄悄的退了出去。
如此过了七天,毛凌凤伤势己经大好。知棋和知琴也不再灌她吃药,毛凌凤松了一口气,披衣下床,知棋进来一看,惊喜道:“小姐你可以下床了。”
毛凌凤翻了个白眼,“小姐我伤在身上,不是腿上,早就能下床了,是你们两个人不给我下床而以。”
知棋看着小姐幽怨的目光,不禁打了个寒颤。想起这几天逼小姐吃药的情景,不由吞了吞口水,颤声说道:“小姐,飞凤营还有事情要处理,我先回去了。说完转身就跑。
毛凌凤看着知棋如飞似的逃跑。不由大笑起来,牵动伤口隐隐作痛。知琴刚到门口就被知棋拉了就跑。知琴一头雾水,急问:“怎么了。”
知棋道:“不想给小姐报复就赶紧跑吧!
知琴奋力甩开知棋的手:“要跑,你走,我不走。小姐不是这样人。”
说完转身向毛凌凤房间走去。知棋无奈战战惊惊的跟在身后,慢慢的挪动脚步。
刚转过回廊,就见毛凌凤似笑非笑的站在前面:“怎么不跑了,回来了么。知棋吓的扑通跪倒在地:“小姐恕罪,奴婢下次不敢了。
毛凌凤啍了一声:“胆子越来越大了,竟敢强灌,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
知琴跪在地上抬头:“奴婢没错,是小姐不肯吃药,所以奴婢才敢僭越。”
毛凌凤笑了笑道:“扶起她们两个,你们为了我好,我又怎么会责怪你们呢!刚才我不过是吓一吓你们两个人。我们名为主仆,情若姐妹,若非如此,你们又怎敢如此大胆。
说完对知琴说:“我们去看看暗三怎么样了。如果可以我们就回到驻地去吧!
三人一起来到暗三房间,见暗三正坐左床上看书,一见毛凌凤进来,急忙起身行礼。
毛凌凤摆手示意将他按在床上问道:“怎么样,可以坐车了吗?如果可以的话,明天我们就回营地。
暗三一拍心中说:“没事,骑马都行,明天就回去。”说完又想了想道:“将军,那天我在昏迷的时候,隐隐约约听见那蒙面人说常武背叛王爷,常武说若伤你性命,便是王爷也要抵命。”
毛凌凤疑眉:“此话当真,你可听清楚了吗?”
暗三思索了一下:属下听的清楚,话真的是这说的,就是不知真假。”
“嗯,我知道了,这话除了我们几个,对任何人都不要说,包括我的父母和大哥他们,知道了吗?”毛凌凤皱眉说道。
毛凌凤一行四人来牢房,远远的听到凄惨的喊叫声从里面传来。毛凌凤紧走几步走了过去,只见几个人拿着烧红的烙铁狠狠的向一下犯人胸口按了下去。一阵皮肉烧焦的味道传来。
毛凌凤感觉胃里一阵翻滚,向知琴看了一眼,知琴和知棋两人抢前几步,夺过烙铁丢在地上,行刑的几人回头一看,见一带面具,身穿劲装的女子站在那里,不由一惊,连忙跪倒在地齐声:“参见将军,将军恕罪。”
毛凌凤摆手让他们起来,看着奄奄一息的几个犯人,一眼就认出是在半路上伏杀自己的那几个蒙面人。问道:“谁让你们动刑。”
几个人颤抖着说道:“启禀大将军,是常将军让弟兄们好好的招待他们,说只要不死就行,敢伤害将军,就要让他们生不如死,想死也死不了。”
“嗯,好了,你们先下去,我有话问他们,没我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毛凌凤斥退了几个人出去。知琴扶住毛凌凤坐在椅子上。
毛凌凤眉目一沉,闷声问道:“你们主子是谁,你们伏杀我的事情,常武知不知道。”
领头的那个蒙面人冷啍一声:“若非常武痴迷女色,误了王爷大事,只怕你早已尸骨无存。焉能有命站在这里。
毛凌凤冷声道:“我有命没命,不劳你费心。先管好你自己有命没命,活着出去。快说:“你背后主人是那个王爷。”
蒙面人轻篾一笑:“从我跟随王爷开始,我这条命就早不是我自己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说完闭上眼睛不在理会。
暗三见此情景,走到毛凌凤面前道:“请将军回避,容属下来问,纵是铁打的骨头,属下也能将他给烧熔了。
毛凌凤轻轻的点头,和知琴知棋两人一起退了出去,狱卒连忙把她们请到隔壁,奉上热茶,退了出去。
毛凌凤捧着茶杯在慢品茶,不一会儿,就从隔壁传来鬼哭狼嚎的惨叫声,比刚才的更加渗人,饶是毛凌凤厉经沙场血腥,也觉的毛骨悚然,混身起了鸡皮疙瘩。知琴和知棋两人更是吓脸色苍白,浑身颤抖。
约过半个时辰,凄叫声渐渐停下,暗三走了过来,躬身行礼,递给毛凌凤一纸供书。
毛凌凤接过供书一看,点头,叫他签字画押。吩咐把他们一起带回驻地。
毛凌凤一行四人走出牢房,毛凌凤扫了一下行形室,只见那蒙面人,浑身光光倒在地下,一动不动的不知是死是活。
毛凌凤暗暗心惊,不知暗三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让这样硬汉开口。知棋和知琴更是连看都不敢看,扭头快步走了出去。
毛凌凤回到郡守府,常武己经在正厅等候,一见毛凌凤过来,连忙起身行礼,等毛凌凤坐定。
他啪的跪了下去,递给毛凌凤一封写好的书信,还有一张攻打阳关战亡战士名单。
毛凌凤打开一看:“是一封泰亲王亲笔书信,信中内容让常武似机而动,一举击杀毛凌凤,并撑控军中大权。”
毛凌凤又打开战士阵亡名单,不由吓了一跳,上面竟然有六品至四品将军二十三个,其中有半数还是自己给提拨上去。
毛凌凤迟疑道:“这些都是泰亲王的人,常武叩头道:“是这些都是泰亲王安插在军中的亲信。有几个在路上伏击你的时候身亡,有些在攻打阳关的时候,我在暗中解决,还有几个于昨晚我已经全部处理完。这些毕竟是我们同生同死的兄弟,只不过是各为其主,我不想他们死后,他们的子孙也让人戳脊梁骨。一辈子抬不起头,我想就让他们就这死在战场上。请将军成全。”
说完拨出宝剑向心口刺去,毛凌凤大惊,身形急闪,一把抓住常武的右手,另一只手向剑刅抓去,噗的一声,长剑刺入胸口几分,却被毛凌凤紧紧抓住,鲜血顺着毛凌凤的右手飞溅。
常武大惊失色,长剑坠地,顾不上胸口疼痛,一把抓住毛凌凤的右手,大叫,:“快…快请林姑娘?”说完不由分说,抱起毛凌凤,将她抱回房间,放在床上。颤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是个该死的人,如果我早下决定,你就不会遭到劫杀,也不会差点没命,都是我害了你。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死。”
毛凌凤看着血淋淋的右手,欣慰的笑了,“万幸来的急,不然叫我怎么办,看着你为了他人的私欲,堂堂三品将军没死在两军阵前,却自尽在我眼前,叫人情何以堪。”
常武跪倒在地,“未将惭愧,累及将军,以后只听将军命令,刀山火海亦无惧怕。如违此誓,让我断子绝孙,死无葬身之地。”
这个誓言一出,众人皆惊,要知古人即为注重香火继承,这断子绝孙可比任何誓言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