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你眼眸里的星辰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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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情”字何解

【情之一字,能使人死,即不死,亦使人痴。】

医院里——顾星辰在餐厅里安顿好记者,礼貌地微笑拜别他们,转身上了二楼,来到了袁雨琪的病房。

看到顾星辰走进来,原本陪着袁雨琪的男子本想阻拦他,但是他看着袁雨琪一脸开心的样子还是侧了身子让他进来了。

“你好点了吗?”顾星辰询问道。

“嗯嗯,星辰,你昨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现在有重要的事情,所以才没下来见我吧。”袁雨琪憔悴地脸上露出期待的笑容。

“我想和她单独谈谈。”顾星辰对男子说。

“可是……”男子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被袁雨琪的话所打断,“小凉,你先出去一下,我和星辰有点话有讲。”

听到袁雨琪这么说,这个被唤做小凉的男子便关上门就出去了。

“雨琪,我的心思难道你是真的不明白吗?我……”顾星辰问她。

“我听不到,我生病还没有好,头痛耳鸣,什么也听不到。”袁雨琪说着便躲进了被子里,用被子蒙住脑袋。

“我知道你听得到,有些话我一定要说,我一直拿你当做是我的一个小妹妹,我对你的照顾也是基于此,但是我从来没有……”顾星辰一本正经地说着,他希望早点把这件事情说清楚,虽然他已经不止一次地向雨琪暗示过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是因为林子苏吗?”袁雨琪将头从被子里伸出来,澄澈的眼眸已微微湿润。

顾星辰沉默无言,愣在原地,没有继续他刚才的要说的话。“是因为林子苏吗?”顾星辰的脑海里回荡着这句话,其实他知道林熙在三年前的那场车祸中已经离开了,那时他到处找,都找不到林熙,林熙的车子又恰好出现在新闻里的事故发生地,林熙的舍友张柠告诉顾星辰,她最后一次见到林熙的时候,是那天的中午,林熙没有打通顾星辰的电话,发信息也没有人回复,后来一直坐立不安,吃外卖的时候也心不在焉地看着手机,然后就离开了。

“你有知道她去了哪里吗?”顾星辰跑得满身大汗,气喘吁吁地问,一下车他就立刻赶到小熙的学校了。

张柠和顾星辰说,“小熙一定是去找你了,应该是想和那个追你的女孩一决高下,小熙平时不爱穿高跟鞋的,可那天我记得很清楚,她穿了五六公分的一双小高跟,而且妆容也是精心打扮过的,她是相信你是不会变心的,是担心你才去的,担心你不好意思拒绝或者不知道如何拒绝,想去做这个坏人,彻底打断那个女孩的念头,因为毕竟她是你队长的女儿。”张柠边说边哭,早已成为一个泪人,她和林熙在小时候就一起学习绘画,后来两个人又很默契地选择同所大学,还非常幸运地成为了闺蜜,两个人绝对算得上是对方的左膀右臂的存在。

“小熙……小熙……”顾星辰的眼泪早已决堤,他的双眼通红,距离车祸发生已经过去2天了,但是还没有任何关于小熙的信息,医院说没有这个人入院,警方也便透露当事人的个人信息,关于林熙的家人他也没有任何联系的方式,他无助地蹲在地上哭泣着。

“顾星辰,你本就不算个男人,什么事情都磨磨唧唧的,什么事情都要小熙来帮你规划替你操心,如果不是因为你太幼稚,如果你能够独当一面,又或者说当时你回她一条信息也好,小熙也不至于这么担心你,也不会坐飞机过去找你,这样就不会出现在车祸现场了!”张柠哭着对顾星辰嘶吼道,她将自己的拳头重重地打在顾星辰的背上,“都怪你,都是因为你,不管小熙出了任何事情都是因为你,你就是凶手!”

“是我的错……呜呜……都怪我”顾星辰放开了声音大声痛哭着,“小熙,你在哪里,你回来好不好,是我对不起你。”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张柠说道。

“如果有小熙的消息,希望能够打电话和我说一声儿。”顾星辰缓缓地站起身,跌跌撞撞地离开了。

第二天,顾星辰就接到了林熙张柠的电话。

“小熙……小熙……她走了。”张柠哽咽地说。

“走了?走了。”顾星辰听到这个噩耗后,整个人都崩溃了,他的手因为情绪的激动开始抖动,手机被摔到了地上。

“葬礼在青山园501,去……见……小熙呜呜呜呜最后一面,送送……呜呜……她吧。”张柠在电话那头说,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滴滴——滴滴——”听着电话的盲音,顾星辰感觉眼前天昏地暗,他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毕竟几天前,小熙活蹦乱跳的在他面前和他开玩笑,和他一起逛街,他还承诺了,一定把给那条引得小熙驻足观看的“小雏菊手链”买回来,作为他送给小熙的定情信物,牢牢地将小熙拴在自己身边,他们还一起谈天说地一起畅想未来……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样到达了葬礼现场,他想再见小熙最后一面,但是,棺材的盖子已经盖上了,他在现场大吵大闹,要开盖,和小熙说说话,送小熙最后一程,但是结果却是被保安拖了出来。

他甚至在门口,守着,等着小熙的爸爸妈妈,“叔叔阿姨,求求你们在让我见小熙一次吧。”

可是林熙的爸爸面无表情地让保安将他带走,“我不想让小熙被无关紧要的人再打扰了。”妈妈于心不忍,但是也没有说什么,任由保安将他带走,他跪在地上,拉住林熙妈妈的脚踝,求她让自己再见小熙一次,最后一次……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见到,他蹲在大门口,看着载着林熙的灵车,开往火葬场,痛哭流涕。

“小熙——小熙——小熙!”顾星辰瘫在地上朝着天空中大喊,那天,下雨了,瓢泼大雨。

“真的是因为林子苏吗?”袁雨琪看到顾星辰没有回答,继续问道,“你要知道,林子苏她不是林熙,她不是!林熙姐已经死了,三年前就已经死了……”袁雨琪的声音越来越大,情绪也越来越激动。

“雨琪,你不要再说了。”顾星辰的思绪拉了回来。

“不,我就要说,我偏要说,之前你不喜欢我,喜欢林熙姐,我认了,你们本来就认识得早,可是现在呢?又是因为什么?就因为她长得像林熙姐吗?”袁雨琪的眼泪流了下来,身体因为情绪激动,也抖动着。

“雨琪,我已经和你说过很多次了,我们之间不可能,和其他任何人没有关系,和……小熙也没有关系,你明白吗?”顾星辰听到袁雨琪这样提起林熙,心里隐隐作痛,他努力地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想和袁雨琪彻底把话说清楚。

但是袁雨琪并没有意识到顾星辰情绪的变化,她仍旧步步紧逼,“你到底为什么不能喜欢我?我究竟哪里比不上她?如果我去整容呢,我去照着林熙姐的样子整呢,那我们是不是就能在一起了?”

“袁雨琪,你不要再逼我了,我求你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顾星辰实在安耐不住了,大声地喊道。

“顾星辰,你凭什么这样跟雨琪说话?”在门外的小凉听到两人的对话,他不懂为什么在他眼里高贵优雅的公主,要这样放低姿态去祈求顾星辰,而顾星辰又对她这个态度。

“你好好休息,我想说的话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顾星辰并没有理睬小凉,转身就准备离开,他和小凉擦肩而过,“拜托你照顾好雨琪,这是你的机会。”顾星辰拍了拍他的肩膀,便离开了。

他靠近小凉的时候,小凉闻到一阵血腥味儿,他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昨天他伤到顾星辰的地方,果然,他的腰部,血已经淋透了他的衣服,深褐色风衣上,有血的痕迹。

“雨琪,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小凉赶忙跟了出去,“顾星辰。”他走到顾星辰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怎么了?”顾星辰一脸疑惑。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小凉面对着顾星辰,弯腰鞠躬了90度。“昨晚的事情,真的对不起,我知道这样的道歉是没有意义的,您的医疗费营养费我会出,您如果报案,我也愿意接受法律的制裁。”小凉并没有抬起头,鞠着躬把话完,才直起身,“就是能不能等明天我再去自首,现在雨琪姐不能没有人照顾。”

“你照顾雨琪吧,我没打算去报案,一点小伤,不碍事。”顾星辰疲惫的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你不也是运动员嘛,有前科了以后还怎么发展。但是以后不要再这么冲动了,否则要吃亏的。”顾星辰并没有特别责怪小凉,相反,他居然很理解他,因为小凉也是为了“爱情”他为了保护雨琪,为了替雨琪姐出气,才做出这样的行为,这份稚嫩又纯粹的爱意,是多么诚挚。如果当年,他能够这样保护小熙,可能也不会……

“你知道我?”小凉非常惊讶。

“嗯,凉子枫,游泳队去年上来的新人,雨琪交给你了,我还有重要的事,先走了。”

顾星辰说完,便丢在愣在原地的凉子枫,上了电梯,拿出手机,拨打了林子苏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