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战况已定,李平阳正想责怪沉柯带着这么几个人孤军深入敌营,不顾自身的安危,还害的大家大老远的跑过来救援,如果有意外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此行定是困难重重。
李平阳一回头,这才发现沉柯带着三十几名壮士拼命护着的,竟然是十辆大车,而车上装着的,正是北璃国最缺少的粮草。原来沉柯真的是冒着生命危险来找粮食的,李平阳心里所有的埋怨,瞬间都化成了感激,明亮的眼眸看向沉柯,心底充满了说不出的喜悦。
沉柯在战斗结束后,一直在观察李平阳的神色,看李平阳由怒转喜,感觉到李平阳的雀跃,沉柯不知觉的一笑,刚想挥挥手表示不要这样,不用太感谢自己,但还没来得急做出其他的动作,就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李平阳这才想起来,刚才战斗的时候敌军有箭射向了沉柯。
“沉柯,沉柯,你怎么样啊?”李平阳快步冲向沉柯的身前。
沉柯本身就是大病初愈,刚刚身体有点好转,就又参加战斗体力消耗过度,战乱胳膊又中箭伤,现在失血过多,直接晕了过去。李平阳大惊失色,生怕沈柯出什么意外,急忙把沉柯放在第一辆大车上,带着这一行人,拉着十大车粮食轰轰烈烈的归城去。
在城关门口,零零碎碎还会有一些平民百姓还在清理着战场,眼见竟是将军回来了,更绝的是还带了很多粮食,霎时间,将士们口耳相传将这好消息四处散播开来。
“听到消息了吗?敌军那儿的粮草都被将军给抢了回来,竟然有整整十车!这回我们不会被饿死了。”
“不就是抢个粮草嘛?我可是听消息说敌军的主帅可是被我们将军响当当的名号给吓死了的,你们说将军厉害吗?”
“那还用说嘛,着实是厉害!护国将军的名号可不是吹的!”
且不论大伙儿的说法是如何多样云云,前阵子的萎靡气息是一去不返。现如今大伙儿想着的只有咱们的大将军是怎样怎样的威风和如何守护他们的故乡。
从敌军抢过来的粮草都根据人头发放到民众们的手中,少了粮食匮乏的挟持,大家们便可安生过自己的小日子了。
“十分感谢将军啊!给大家找到了粮食。”钟未言老先生早以为要坐以待毙,却不料想真就有了粮食,使得他十分感激李平阳,就差给人磕头了。
李平阳连忙扶起老爷子的手肘,“老人家,军心民心联系到一起,其必然会发挥更大的作用,这些都是我们大伙儿一起的成果,而我只是恰巧遇到了这个机会罢了。往后若是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助的,尽管说,生活会越来越好的,这里往后也会更美好的。”
“是啊,是啊,越来越好,将军有什么要老朽帮忙的,我还是可以贡献的,绝对可以找我。”老先生打心底里就很感激李平阳,说什么也是要出一份力的,不过会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一个七十多岁的老爷爷出力的呢。这也不过是口头上用来应付的罢了。
李平阳也就顺带应允了老先生,“那可缺不了会麻烦您的地方,倒是可不能嫌我事多啊!”
一老者一年轻人相谈甚是和睦,李平阳将发放粮食的事情安置妥当后,这才走去了沉柯住的地方。
军队随行的医生早就到了,手指搭在脉搏处,再掀了人眼皮瞧了瞧,又细看了手指,低头思索了很久才开口向李平阳禀报。
“将军,沉副帅怕是得了瘟疫。”
李平阳听罢一阵惊讶,怎么会是瘟疫啊!这如果真会是瘟疫的话,那就是十分麻烦的事情了!
“你可诊断明了是瘟疫?”李平阳不得不向军医再三确认道。
“将军,我随军队行医十几年了,这瘟疫一病我却是可以肯定的。”军医也是老相识的人了,随着军队行医也有十几年有多,医德医术自然是可以信任的。
“若是,要彻底治愈他,你有多少把握?”不论公私,沉柯对她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人。
老军医垂眸沉思了一会,才说道,“三分,若是他肯配合我治疗的话有三分的程度。可是我所要用的药剂许多,就我们军队的药材来说怕是不行。”
李平阳沉重的呼出来一口气,三分,这个把握却是低了,可是她到底知道李医师为人十分严谨,他若是说了三分那便就是三分了。
“李医师,此人于我于军队来说都很重要,请你务必给我治好他,麻烦李医师了。要用上什么药材尽管和我说,我即刻便吩咐手下出去寻。”
“军队里还缺少三味药材。七色玉兰,马脚草和红心莲,三味药材每样只需一朵,也不用寻太多。”
听罢李平阳立马就交代下去,“沉副帅得了瘟疫一事是军事机密,且不可外传。至于药材我会想法子。”
李平阳嘱咐好李医师后,前往厅室,坐在椅子上沉思片刻。这个事可能只有寻来钟未名前来询问了,她捎上阿七就一同去了钟未名的家中。
宽大敞亮的一个四合院,布局大气雅丽,不泛俗也不呆板,让人很是舒服。
钟未名老先生一见是将军亲自上门拜访,情绪异常激悦。
“老先生,我前来是寻求您的帮助的。您看看我这三味药材,您会不会有?又或是知晓他们一般是在上门地方才有的?七色玉兰,马脚草和红心莲。”
“不敢欺瞒将军您,七色玉兰还有这马脚草就在我家中存放着,而红心莲我也是知晓他在上门地方的,只不过那个地方你是拿不到的。”
“劳烦先生告诉我,我现在急需这三味药。”
“不会不会,将军可是我阖家上下的大恩人,我这会儿就去给您拿去。”言语之下就带着李平阳和阿七前往了后面的院子。后院里面有一个种着各式药材的小围圃,里面依稀生长着几十多钟高矮不一的草药,只不过里面的药材李平阳知道的甚少。
“阿七,看见那角落边小巧的蓝色小花吗?给将军摘过来,然后是那左边的长成圆形的那个,也一并摘过来。”
阿七听完太爷爷说的话,按照要求摘了两束草药拿给了李平阳。
钟未名老先生好像是记起来什么事情,开口询问道,“这几味是治愈瘟疫所用得到的草药,将军您现在急切想要这几味草药是要干什么?莫不是军队里有人得了瘟疫?这瘟疫发起病来可是大病啊,稍稍没有注意好,可是会死很多人的啊。”
李平阳在钟未名老先生面前,却是没有法子可以撒起谎来的,“确实是有人染了瘟疫这病,我现在就是急切的想要处理好这件事情的。我是不会给城里任何人制造危险的,还烦请您老不要担心,请相信我。”
钟老先生却是长长的发出“哦”了一声,“这红心莲生长的地方在敌军营帐附近的湖岸边,就让韩未名帮您去把红心莲摘回来吧!他清楚这附近的道路,届时他把红心莲摘回来我再叫他给您拿过去。”
“如此的话,真是太好了,只不过它生在这敌营周围,他孤身前往会不会不太安全?我可以多派去几个人与他一同前去顺便好照顾他。”李平阳不免担心,连忙提醒着。
“这就不用麻烦了,他一个人也不太惹人注意,届时人多了反而目标打了招来更大的麻烦。”钟老先生在这一点上却是十分明白。
“这样的话我就只管等你们的消息了。”李平阳给人做了一个揖遂拜别老先生。
钟未名老先生神色不太好少了些许精神,更没有了送送将军的意思了,阿七在一旁也是十分沉默。
离开了钟未名的小院子,李平阳忍不住开口问阿七,“为什么在你们家会有治疗瘟疫病情的草药啊?”
只见阿七的脸上显现出一副悲痛的神情,“我的父亲当时也是得了瘟疫的,明明可以救好的却偏偏让人给活活烧死。而那些草药就是当时我的叔叔为了救治父亲采下来准备给他用药的。”
“是谁居然会这样做?可以治好的人,怎么就如此不明白的放火烧了呢?”
“还不就是当时的县令大人,他们是说是陛下的意思。我记不清楚了,我什么都记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