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出此计算是有功,但明日搜捕的结果还不得而知,你身为武士更是未听队长的调遣私自行动,不对你施以惩处,不能服众,待你伤好,便去师南哪里领二十板子吧。”
说完起身欲走,却看蔡雯奚并未应下,依旧立于原地,挑眉问着还有何事。
“回山主,属下还有一事禀报,欲抵了这二十板子。”
“哦?”
“属下今夜与黄般交战,察觉黄般不欲与我们纠缠,对我们更无杀心,但,其他武士前来支援之时,黄般明显起了杀意,毁了一名武士双臂,更是一刀将其他武士的刀剑尽数劈断。
故,属下推测,黄般一直在隐藏自己的真实功力,若黄般有意杀我们,我们根本没有生还的余地,经此一战,黄般恐怕不再隐藏,明日的追踪,属下提议隐蔽行动,武士探得黄般老巢便回宫复命,而后联合其他势力一同讨伐,如此,胜算更大些。”
山主紧盯着蔡雯奚,停顿片刻,一句,你先去医治伤口吧,再无话。
蔡雯奚心中情绪落了一些,看来她高估了自己,答了一声是转身离开,想着自己要被师南打板子,可是不行,眸光更冷,要让师南快些消失了。
正盘算,脑后山主又出了动静。
“那二十板子,可先按下,若日后再无错处,便可免。”
蔡雯奚微惊,立刻回身谢过山主,看那疲惫身影离开殿中,挺直了腰板。
—— ——
猛然睁眼,今日不用鹊歌来叫便麻利起身,好一顿收拾,到了穿衣之时才发现腰腹上的口子将洁白里衣染红了大半,估计是脑中想着事情,一早上也未觉得疼,这才张口将鹊歌叫来,看鹊歌还是那般慌张担忧,匆忙安排人去请大夫,轻笑一声,打趣鹊歌如此情况遇了那么多回了,也该习以为常了,被鹊歌埋怨了一番。
“小姐这是什么话!哪有人将受伤认作习以为常的,这又不是战场,小姐又不是士兵。”
先换了衣裳,端了清水来处理伤口,看蔡雯奚身上浅浅几道疤,眼中晶莹,将头别去了一边,蔡雯奚自然察觉,不过并未多说,只抬手扶上了鹊歌后背,轻拍两下。
由大夫看过,正上药,凌瞬大摇大摆走了进来,哼着小曲好不快活,侧目瞧见蔡雯奚又受伤了,一张脸立刻拉了下来,薄唇紧闭,隐隐看着那藏在袖下的拳头,凌瞬此刻恨不能替蔡雯奚入梦,他着实想瞧瞧何样人物三番五次伤他的徒儿,必然要将其撕碎了才足够。
见蔡雯奚还张口说着练武的话,一张脸臭的更厉害,挥袖便走,只念叨着不练了,今儿个不练了,可把蔡雯奚急了,微瞪了双眼唤着师傅,从鹊歌手中夺来腰上布条,随意系了跟了出来,一把拽了凌瞬胳膊,凑在其耳边小声说道。
“师傅,徒儿又记了一些梦中仇人的招式,趁着还未忘,现今要快些操练、破解才行,师父可是答应了徒儿的,为人师表不得言而无信,再者,徒儿这点小伤不算什么的。”
蔡雯奚将凌瞬死死拽住,凌瞬看自家徒儿坚定执拗的模样,叹了一声。
“罢啦,罢啦,为师陪你练就是。”
得了话,蔡雯奚这才松手,微微笑,很快换好了练武的衣裳,调动脑中记忆,踏步上前与凌瞬缠斗一处。
梦中不能用重冰魄,凌瞬自然也不得用内力应对,开头几招还游刃有余的,随着蔡雯奚加快速度,手脚慢慢紧促起来,一轮下来,他这龄鸢第一强者竟未找到反将的机会,看蔡雯奚粗喘着气,缓缓说着梦中仇人比之方才速度还要快上一倍,再不能露出嬉笑之态。
“上回你与为师操练那人招式,还不至于此,不过一月的功夫,这。”
蔡雯奚捂了伤口,看白布渗出一丝血红,慢慢退去了院中石凳上坐下,猛灌一口茶。
“徒儿昨夜才察觉,那人隐藏了自己的功力,若他使出全力,百人对战也无胜算,所以徒儿才会如此急切,徒儿有不详的预感,徒儿恐怕被盯上了。”
凌瞬脸色更加难看,一句放心,抬手便操练起来,不过与蔡雯奚对打了一遍便统统记住,反复计算出招,听蔡雯奚要来帮忙也是无需,让人觉得十分可靠。
内服的汤药煮好端来,喝药的间隙也不分神,仔细看着凌瞬招式,一刻不停,这师徒二人竟如此到了黄昏时分,晌午的饭,鹊歌来通传时便被两人屏蔽,这晚膳再不吃可不行,抓了蔡雯奚胳膊使劲晃,跑到凌瞬眼前拦,终于让二人察觉,不想草草用过了晚膳接着练,可是惊人。
赵鹤轩还住在建峰府,上午见过了蔡建忠与其讨教兵法,下午得了父亲的传话,问他还回不回去了,手中捏了昨日派在其他城镇的手下寄回的书信,叫了禹中上前,询问蔡雯奚这一天都做何呢。
“少爷,蔡小姐今日与凌瞬大人练武,只是早上传了大夫过去,蔡小姐好像受伤了。”
赵鹤轩听言手中一紧,撑着就要站起,不知想到何事,停顿一下又靠了回去。
“雯奚都受伤了,凌顺大人还让她练武么?”
“这个,蔡小姐好像并未一直练。”
赵鹤轩又看向手中信件,将禹中遣了出去,暗自嘀咕。
“梦境成真,得见双世,杀人、取眼取机关,雯奚,这些是什么?你为何要打听这些。”
蔡雯奚傍晚与凌瞬对打了几招,腰上伤口又疼了起来,第一强者还是不同凡响的,一日的功夫已破解了大半的招式,明日再来上一天便都能破解了,坐去了书案前,想着久未练字了,刚刚提笔,瞥见了桌上两封信。
“差点忘了,这两封信还未回呢。”
看信上所写,小姐的计策大成,边城的酒馆顺利开着,这些日子已回本,再过几日便回府复命,提笔回道,不必焦急,务必确保再无隐患再行回府,展开另一封,面色十分冷。
边城的产业是好了,青城的产业却不顺,虽都是为了帮她打听而开的铺子,现今也有了下一步目标,但已往里投了钱,最次也是要回了本才行,瞧青城的铺子被偷抢,报了官府却得乃是青城外流寇所干,青城官府多年整治未果,当地百姓也劝便这么算了吧,单看这字都能瞧出来写信的隐卫多气愤无奈。
鹊歌来为蔡雯奚添茶,不自觉看了一眼蔡雯奚所写,身子忍不住一颤,差点将茶水倒了出来。
轻点青城的隐卫,我即刻派出一队隐卫,流寇再来偷抢,统统杀了,若来报复,便将他们整个剿了,人手不够再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