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厨房里收拾菜的凌墨想一想自己也觉得冤枉,看一看院子里菊花犹有开放的,就是北风紧,那绿叶更显得墨绿中看,谁叫这妞,把这院子弄得招人喜欢,一扇竹子墙,凌墨看一眼就想笑,真是想得出来。这是哪一个设计师也不会想出来的。
防火防水防盗哪一条都挨不上,防晒倒是能挨得上,不过人要贴着竹子过日子才行。想想春天一来,春雨一浇,有新笋出来,一定是忽忽地往上冒,这墙壁就长密实了。这样想着,凌墨也有几分盼望着,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让这景致早一点儿到来,哥要好好的欣赏一下。
凌墨也同福妞想的一样,竹子下面坐着好好醺然薄醉去,春天没有菊花发,可是别的花却是大放,田野里小草复生,树木抽绿,这景致想一想,有如沉酒让人欲醉……
树林里福妞和有栓又和二汉楚河汉界好了,这边是姐弟俩个人有说有笑,那边是二汉背着身子听一听也笑一笑,这样干活倒象是在田里,男男女女说笑着干活,可以减一些疲累。到晚上,依然是二汉先走了,福妞姐弟两个人后推着小车回来,两个人都是“咕咕”叫的肚子,忍到村口没有看到凌墨,只是乱猜:“说了今天不出去,在家里做什么好吃的吧。”
越说越饿,所以忍到村口才提,兴高采烈地说着吃的到家门口,门内传来有财和有贝抓搔院门的声音,但是门上却是铁将军把门。看得福妞和有栓都是一愣。
这院门今年还是防君子不防小人,要想进院门的人,分开竹子也就进去了。所以有栓和有贝也在院子里,是凌墨放出来看院子的。
福妞取出钥匙,这一把天天当成项链一样,一根红绳系起来挂在脖子上。打开院门,有财和有贝一起跑出来,有栓一只手抱起来一个,觉得沉甸甸地:“再长俺就抱不动了。”有贝也倒罢了,有财已经是一只半大的狗。
把小车弄进院里来的福妞再打开堂屋的门,点上油灯,果然桌子上有一张纸。有栓看着福妞在看,也伸头过去看:“这写的是什么?”有栓勉强看了看对福妞道:“象是凌大哥有病人。”福妞点点头,一进来就看明白了,是隔壁村子有一个病人,急着把凌墨找走了。
回来的时候看到堂屋的门也锁了,有财有贝也放到院子里去了,福妞觉得安心之余只有一条担心的事情:“是做过饭走的还是没有做饭走的。”姐弟俩个人都觉得一个人可以吃三碗饭才是,这会儿再做饭,真是要人命。
点上油灯去灶屋里,却看到锅里蒸着吃的,而且还是热乎乎的,因为焖得严实。福妞和有栓都是大喜,过来看凌墨今天做的是辣椒豆角肉丝,然后还有一个鸡蛋汤。
洗洗手也懒得往外面端的福妞和有栓就站在锅灶前开始吃起来,而且这里对着大锅还觉得暖和。
暖暖和和地吃过这一餐饭,丢了碗筷的福妞和有栓洗洗手脸就去炕上睡觉了。累了一天理当倒头就睡,还是猜了一会儿凌墨的去向再睡。
“明天俺在家里,那碗筷明天俺来刷。”有栓再提醒福妞一句,福妞觉得有栓连着去太累了。而且这红枣要让桂花的哥哥来收,福妞决定明天一早去找桂花一起去,让有栓在家里歇一天:“休息半天就在家里念书吧。”福妞交待过有栓,一面想着是什么样的急病人,才把凌墨从家里拉走。
此时的凌墨正在隔壁村子里的一个农家里,这一家子的男人陪着他坐着,都是唉声叹气地,凌墨只能是劝解:“这伤痕上了药,愈合倒是快,只是伤筋动骨一百天,要睡着,就好了以后,伤疤能不能完全去除,也是不能知道。”
屋里传来不时的呻吟声,这是一个在县城里给人家帮工的一个丫头,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被主人家打了一顿从家里撵出来了,让家里人去接。
家里人接回来,就赶快来找凌墨,好在凌墨现在福妞家里住着,还算是好找的,要是以前,脚踪儿也不知道落脚哪里,远不如现在好找。
那棒伤打得那么狠,在主人家里只随便上了点药就丢到柴房里去,等到家里人来接,已经是独自在柴房里躺的有三天。看着这一家子的男人都是闷着头不说话,年纪长的男人只是抽着烟袋,年纪小的儿子们只是闷头叹气。
“郎中先生,你的床收拾好了,劳累你这么久,快去歇着吧。”给凌墨收拾床的是这一家子的妇人,做母亲的眼睛已经哭肿了,用围裙不住地擦拭着,还是客气地对着凌墨想堆出来一个笑脸来。
农家小屋里没有多余的炕,给凌墨铺了一个稻草的垫子,稻草堆的多多的,睡着很暖和。忙了半天的凌墨是被隔壁屋里的哭声给惊醒的:“这份工是里长介绍去的,他抽了不少的头钱,现在他倒是不问事了。不会是帮里长传消息传出来事情了吧。”
做母亲的哭啼不休:“里长一年要帮多少女子去帮工,就咱这傻女子,到这主人家里,人家里是经商的,里长一月去几次看她,问主人家里什么时节进什么货,到哪里去,她都帮着打听,我就知道迟早要出事情……”
个头不高的里长凌墨也是见过的,觉得这个人是个有心思的人,而且多多,现在听一听凌墨也摇头,这倒是一个好办法,想窥测别人家里的事情,介绍一个帮工去,姑娘们水灵一些的,多是在房里侍候,能听到的话也多。凌墨在同情这姑娘之时,也钦佩这里长这么深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