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e-
Gin和Vermouth的缉捕令很快便发了下来。黑色加粗的字体在日本警视厅主页上显眼地挂着。
快斗关闭了网页,揉着睛明穴闭目养神着。
连续半个月的辛苦动作让他获得了不少关于组织的情报,他一点一滴地记录着,接着换一个全新的号码,给白马探发去。
其实他也想过要直接发送给新一,在神秘列车上以灰原哀身份逃过Bourbon追杀的那次接触中他曾偷偷记下过新一的号码,不过在无法确认那家伙是不是还在为小兰的事生气之前,他想他还是不要去打扰新一的好。
一定还在难过吧。
这是不需要思考就可以肯定的。
否则组织现在也不会那么地头疼。
倒是白马探的参与令快斗有些意外,本以为他只是对Spider一个人执着罢了,不想他却在这个事件里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快要开始了吧?』
Spider传来简讯。
这张手机卡号码归属地是国外,使用的信息网也难以被日本警方侦破,但Spider却依然从来不与他电话联络。在快斗看来,电话通讯除非被监听录音了,否则要比文字信息更难以保存记录。他想不通为什么Spider始终不愿与他通话。
『嗯,后天。』
快斗回着简讯,尽量让两人之间的对话保持在你明白我也明白,其他人却看不出什么倪端的程度内。
『你真的要去?』
『当然。』
不仅如此,快斗在心下说,我还要光明正大地去。
他打开文字编辑器,里面是已经调整好页面大小的文档。快斗熟练地全选文字,按下Backspace键,一口气把上面的字全部删掉。接着他十指飞跃,快速地在上面打出一行一行的文字。
浓烈的美酒溢出铁质的酒器
艳红的鲜血浸染潮湿的地面
牢笼中困顿
犹如蛰伏地下的春虫
死亡或者逃叛
我将亲临目睹
怪盗基德拜上
白色卡片从打印机中缓缓吐出,黑色字体清晰地印在其上,镌刻出一种浓重悲壮气味。
怪盗基德是鲜少使用这样沉重的语气来书写预告函,这是这一回和以往都不相同。他的行动不再是盗取,而是守护;他的目标不再是宝石,而是生命。
快斗从打印机出口处取下卡纸,纸张上还残留着难闻的油墨味。他戴上手套,用两指捏着纸片挥了挥,确定墨迹已干,才拿起记号笔在右下角的位置画上自己的签名头像。
本该挂着露齿笑容的Q版头像再一次被快斗作了修改,正张嘴被隐去,仅留一张毫无表情的扑克脸警示着这已然不再是曾经那类似玩笑的警察抓小偷游戏。
预告函已经完成,接下去要思考的便是应该将它寄给谁。
搜查二科的中森警官算是老对手了,可惜搜查二科向来都只负责偷盗抢劫一类的案件,快斗也不希望他趟这趟浑水。
那么就犯案一科好了。
确定了目标,快斗打印出信封,三两下把预告函塞了进去。
他打开门,正准备出门将预告函寄出,Spider留给他的那台手机却震动了两下。
回身拿起手机,快斗飞快地扫了一眼上面的信息。
『标记似乎快要消失了?』
『后天再说吧。』
快斗回道,然后把手机塞进口袋里。
本以为可以出门了,他却发现那台手机响了起来——
是电话,而非简讯!
快斗惊讶着为什么Spider在发完短信后会突然拨电话过来,掏出手机才发现来电显示上写着的名字竟然是Gin。
Gin?
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
快斗咳嗽着,把自己的声音转换成Spider的才接通电话:「喂,Gin。」
「怎么那么慢才接电话?」
面对这种质疑,其实任何借口都能够敷衍过去。快斗连解释都懒得,直接询问道:「有什么事吗?」
果然电话那头的人也不需要他解释什么,很快便答道:「计划有变。」
-Two-
「有变?」快斗问Gin,差一点就因惊讶而破了音,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压着自己的嗓音保持Spider特有的低沉与淡定。
Gin说:「其实也不算太大的改变,只是我告诉Bourbon的行动时间并非后天,而是大后天。」
Gin的言外之意,便是要告诉他Bourbon不会参与这次的行动。
快斗可不认为这所谓的「有变」只是Bourbon缺席那么简单。这就意味着,那些原本属于Bourbon的工作,将全部转移到其他参与行动的人身上。而这次行动的,也只有Spider和Gin两个人而已。
当初Gin告诉Spider行动计划的时候,明确提到了Bourbon将起到十分关键的作用。然后他才藏藏掖掖地说出了行动时间为后天。一转头有告诉他说自己告诉Bourbon的行动时间是错误的,这让快斗不得不怀疑Gin是在防备着什么。
到底是在提防Spider还是Bourbon?究竟哪个时间才是正确的?
从Gin当初对Bourbon的态度来看,似乎Bourbon才是他戒备的目标。可快斗对Gin的了解太过肤浅,这些浮于表面的理解全然不足以支撑他的推理,令他不敢轻易地下定论。
因为一旦对象是Spider,他的计划便将全盘泡汤。
「那我需要做什么?」快斗问Gin,问得小心翼翼的。
「按照原来安排的做,其他交给Vermouth就可以了。」
「这样吗?」快斗用Spider的语气答道,尽量让自己的回复显得漫不经心,「所以说取代Bourbon的是Vermouth?」
「没错。」
「哦。」快斗应了一声,「知道了。」
或许是快斗太过淡定,反倒引起了Gin的好奇:「你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我要做这样的改变吗?」
「和我有关?」快斗反问。
「那倒不是。」Gin说。
「你要告诉我自然会说,说实话我真没什么兴趣。如果你告诉我计划不需要我参与,我也许会开心一些。」
不论心下有多紧张,快斗都要保持自己的声音绝对完美。他感觉自己连呼吸都急促了不少,与电波那头的人斗智可要比和那群仁慈的侦探玩耍困难多了。快斗不着痕迹地擦去额角的汗珠,等待Gin继续开口。
Gin沉默了一会才说话,声音似乎轻快了一丁点儿:「所以我才讨厌你这家伙。」
说罢,他不管快斗是否反应过来,直接挂断了电话。
「……」
所以说……是Bourbon吗?
从Gin的语气来推理应该是这样没错了。
为防万一,快斗仍是把自己同Gin通话的内容用简讯告诉了Spider。
『Bourbon吗?呵呵。』
Spider在看完他一长段的简讯后却只回复了短短几个字的内容。
快斗不禁有些着急,飞快地在手机里打出「那我们需要」几个字,却在这时,Spider的第二条简讯发了过来——
『没问题的,按你的计划进行。』
指尖顿时停驻,他所要询问的问题已经得到了解答。
按原计划进行,就意味着,Spider给予了确定的答复——Gin所怀疑的人,是Bourbon。
其实不论Gin的怀疑对象是谁,他和Bourbon总有一个会暴露的。幸好暴露的人的Bourbon而不是Spider,才得以让快斗的计划能够顺利实施。也正是如此,迟一天行动的Bourbon反而受到了保护。
其实警方从来都不是无法端掉这个罪恶滔天的组织,只是时机总是不足以将他们一网打尽,才会这么的一拖再拖。
眼下Vodka的落网正是一个绝妙的时机,他相信有新一白马他们帮助的警方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而他要做的,不过是帮他们一把。
有了Spider的肯定,快斗不再顾忌。
既然要按原定计划进行,那么他现在要做的事只有一件——将预告函丢进犯案一科的信箱里。
仅此而已。
-Three-
怪盗基德的预告函投递到了犯案一科,这件事瞬间东京警视厅都沸腾了起来。
中森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冲到了目暮的办公室:「预告函在哪里——」
目暮抬头看了他一眼:「咳咳,中森老弟,你不要激动。」
中森哪里还管得着敲门之类的礼节问题,迈开腿三两步跨到目暮的办公桌前:「基德竟然把预告函错寄到这里来了!」
「不是错寄,」目暮纠正他道,一边拿出了那封预告函推到中森面前,「信封上写着的就是『犯案一科收』,我想他寄过那么多次预告函,应该不可能连地址都会写错吧。」
「可是……」中森拿过预告函拆开,上面一如既往写着装模作样的俳句,凑成奇怪的暗语。但中森发现,他竟然无法一眼从这封预告函中看出基德的想法。
想要说的话僵在了嘴边,中森凑近了预告函,一个字一个字地钻研着其中的内涵。很可惜,他的脑海里永远都只能浮现出「Error」的提示语,再无法深入思考下去。
「这并不是盗取宝石的预告函,」目暮看穿了中森的心思,开口解释道,「不过由于预告函的内容涉及犯案一科今日的一起涉密案件,因此很抱歉,中森老弟,我不能把其指代的秘密告诉你。」
对于目暮歉然的表情,中森并未纠缠更多。
就算共同归属东京警视厅,一科和二科之间的交流也是鲜少的。彼此之间偶尔会因为某些案件牵扯上关系,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各做各的事情,从不分享情报。
既然目暮说了这涉及一起涉密案件,中森自然不能多问。他黯然将预告函放回桌面,脸上写满了不甘。
他追缉了怪盗基德整整二十年,到头来,依然空手而归。真要让他失去这次与基德交手的机会,他自然难过万分。
垂头想了一会,中森突然抬起头来:「目暮警官,请允许我加入这次行动!」他知道冒然说出这种话会让目暮困扰,但他是无比认真的,「对于怪盗基德的行动模式,我是最为清楚的,如果要抓住他,我相信就算我始终在失败,也一定是最好的人选。」
谁知目暮仍是摇头。
「不,这次行动并非缉捕怪盗基德。」他说,「或许基德,正是我们打赢这一战的关键。」
这回中森是彻底听不懂了,傻傻愣了几秒,心知想要参与是完全不可能了:「我知道了,抱歉打扰了。」
他垂着头失望地回身往门外走去。目暮在这时叫住了他:「中森老弟。」
「嗯?」
「别泄气,抓住怪盗基德还要靠你的。」
「那是当然!」中森说得自信满满,「那我先告辞了。」
「请慢走。」
送走了中森,目暮挤回自己的大班椅中。皮制的座椅被他压出特有的摩擦声,他揉着睛明穴,另一只手的指节一下一下地叩着桌面。
工藤新一回来了。
同时,带给了他一个巨大的麻烦。
那个曾经只在警示总长口中随意提到过的组织在新一的指控下浮出了水面,哪怕只是冰山一角,日本警方也不可能会放过。同新一一道出现的还有FBI、CIA甚至日本国安局的成员们,他在接到命令的一刻便知道了事情的严峻与棘手。
他从新一那里得到情报,组织将于后天潜入监狱杀死他们被抓入狱的同伴Vodka,然而今天早上他却收到了怪盗基德明天行动的预告函。
明天,三月六日,是中国二十四节气中的惊蛰。
本来目暮是看不懂基德那文艺而又暗藏深意的预告函的,却在新一的提示下读懂了。
烈酒是高德伯格二世信息素的味道,而血腥味则是Gin的气味。先不管基德是否真的会潜入监狱里,这段文字都在提醒着警方要警惕这两个即将潜入的人。
可为什么预告函所预告的时间要比情报中的行动时间要早上一天呢?是为了让警方有所准备还是……
劫狱根本不该如此的明目张胆,但基德就是这么去做了。
新一给予的意见是提前一天设下埋伏,不过具体拿主意的仍是目暮。
这个问题换做是谁都会头疼吧。
提前一天准备的结果很可能是打草惊蛇,可万一那群人给予了假情报实则前一天便行动,他们又有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据新一所述,国安局安插在组织的卧底很可能已经被怀疑了。
「所以怪盗基德的这封预告函来得正好不是吗?」新一是这么说的。
因为基德便是他们部署警力的最好借口,既名正言顺,又容易做到不着痕迹,同时,还能很好地洗清对卧底的怀疑。
一箭三雕。
目暮将手移到内线电话的听筒上,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抓起听筒,下了决心似的,拨出了电话。
-Four-
自小兰出事后,新一的精神状态一直都不好。幸而Alpha天生优越的体质让他很快代谢掉了体内过多的信息素,才让他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出院。
工藤宅几乎已经成了捣毁黑暗组织成员的聚集地,平次、冲矢,甚至姗姗来迟的白马探都暂时住在了这里。Jodie、真纯和安室透偶尔也会过来。
由白马探获得的警方情报、由安室透和水无怜奈带出的组织情报,以及从Jodie那里收集的组织动向都在这里整合汇总,再在众人的思考之下,分析出最可靠的结论。
三月五日一早,新一便接到了目暮警官的电话,说是怪盗基德寄来了奇怪的预告函。
这本来只是两人聊正经问题之前的一次随意交谈,毕竟以基德向来高调的作风,就算目暮将预告函的事传达得人尽皆知也一样会让那个狡猾的小偷逃走。
但这个时候出现、还出现在目暮所辖的犯案一科的预告函显然逃不过侦探敏锐的直觉,新一暗忖两秒,问道:「目暮警官,您能告诉我基德在预告函里说了什么吗?」
「工藤老弟,原来你对基德也感兴趣啊。」目暮调侃,却还是将预告函的内容念了一遍,念完还不忘吐槽,「他这封预告函的内容很奇怪,虽然可以看出作案时间是明天,却看不出他的目标和手法,而且这一次预告函上的涂鸦也和上一次一样,同以往画出的图案不同。不知道一会送去搜查二科能不能获取什么线索。」
「不,」新一阻止目暮道,「目暮警官,这封预告函您给谁看过了?」
「暂时还没有,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它正好送来,我刚拆开,暂时还没有给其他人看过。」
「那就好,」新一说,「目暮警官,请您将这封预告函传真一份给我可以吗?以及请先收收好它不用要让任何人知道它的内容,等我分析完后再告诉你结果。」
对于新一的话,目暮还是会听的。
毕竟怪盗基德和犯案一科的关系并不大,就算将决策权交给新一也无妨,反正最终的决定权仍在他的手上:「可以,但是我只能给你一刻钟的时间。」
「足够了。」
新一这么说。
随后,他跟目暮道了一声「再见」便挂断了电话。
预告函……
在新一听目暮念完前两句内容的时候,新一基本就已断定预告函想要说什么。等到目暮全部念完,他的疑惑便同时在心底升起了。
前两句中的「烈酒」和「鲜血」提示了Spider和Gin的出现,但那句「犹如蛰伏地下的春虫」却出人意料。安室透曾经告诉过他Gin预定在后天,也就是三月七日那天潜入监狱将Vodka灭口。可是怪盗基德的预告函预告时间所提到的时间却是中国的「惊蛰」日,三月六日。一天的误差对于他们而言就是成功与失败的巨大落差。
新一冷静地看着目暮传真过来的预告函副本,将它从打印机口抽出,朝房间外走去。
正是早餐时间,冲矢昴备好了吐司、蔬菜沙拉和牛奶,正准备叫新一出来用餐。
「工藤,来得正好。」
已经标明身份后,冲矢昴的笑容里也不再带着神秘与难以猜透。他将属于新一的那一份餐点推到他的座位前,示意他可以开动了。
另外两个位置上,平次和白马探已经坐好。两人见新一拿着一张纸片走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那是什么?」平次问。
新一向冲矢昴道了声谢,拉开椅子坐好,然后才把手中的预告函递出。
平次接过纸张,随意的扫了一眼:「预告函啊,这有什么好……咦?!」作为不输于新一的侦探,平次自然在认真看进去后便一下看出了倪端。本以为这只是新一一时无聊替中森警官推理预告函内容,谁知预告函里竟然有这样的提示。
他吃惊地抬起头:「明天?」
「嗯。」新一点头。
「你们在说什么?」白马探被两人哑谜一般的对话弄得一头雾水。
他起身从平次手中抽过预告函,十几秒过后,他的表情跟着凝重起来。
「找安室了吗?」
「他一会就过来,」新一答道,「不过白马,在这之前,我需要确认一件事。」
「什么?」
「你和那家伙,还有联系吗?」
那家伙指的是谁白马探自然清楚,他看着新一,道:「大概……有吧。」
-Five-
大概有吧。
这么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可不像是会从白马探口中说出的。可是白马探是真的不确定,他这么回答,反而体现了他的严谨。
「最近总有一个陌生的号码会发来一些奇怪的简讯,一开始我以为是垃圾短信,后来才发现里面用藏头的方式在像我透露着一些关于那个组织的讯息。」白马探说,「从这次怪盗基德的预告函看来,很可能给我发来组织讯息的人就是他了。」
「如果是他,该相信吗?」新一在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决定要相信了,只是他觉得或许还是需要询问一下对快斗更为熟悉的白马探的意见。
白马探听罢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很像他的作风不是吗?用自己的方式插一脚,最后却什么好处都不带走。」
平次插嘴道:「但现在或许不该考虑要不要相信他,而应该思考一下如果他的情报是对的,那么安室的处境是不是就不妙了。」
「……」
一旁的冲矢昴也已通过预告函看出了几人在讨论的问题,提到安室,他想起了之前安室透说过的的一句话。
「我记得安室曾经说Spider警告过他,说Gin和Vodka之间的信任比他想象的要更加坚固。」冲矢昴说。
平次接口道:「但如果这封预告函提供的信息是错误的,我们会打草惊蛇吧?那群人既然能够潜入监狱,至少说明他们在狱中是有内线的。」
「不会。」新一笃定道,「如果我们是以抓捕怪盗基德的名义布置警力,反倒能够掩人耳目。」
「掩人耳目?」冲矢昴不解,「怪盗基德偷东西偷到监狱里去了?」
「……」
这倒是个问题……新一沉默了下去。
他原本想着如果是为了怪盗基德而部署警力就能提前防备Gin的突袭,即使暴露,也有相应的借口掩饰过去。更何况出现差错的行动日期简直就是在告诉他们安室透极有可能已经暴露,若在这个时候Gin发现警方居然还是抓准了他们的准确行动日期,便一定会转移怀疑对象。
至于Gin下个怀疑目标是谁,这都不关新一他们的事。但若真的能够为安室透洗脱,就算利用一下怪盗基德又有何妨?毕竟基德会发出这封预告函,就是在为他们铺开行动的道路的。
只是冲矢昴说的也是他们必须考虑到的。
怪盗基德向来都以世界著名宝石为目标,这次却偷到了监狱里,怎么看都不正常。
如果他们不能给基德的这次行动制造一个合理的由头,便无法利用这封预告函。
这时白马探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对了,工藤。」他道,「我记得当时把C-1755交给你了?」
「……」
C-1755,没错。
这的确是一个能将怪盗基德引来的好借口,新一却沉默着。
平次说:「C-1755这个借口或许不能用了,因为我已经把宝石还给他了。」
「还……」白马探对于平次这个「还」字颇有微词,但宝石在快斗手里已成事实,他也不好多说。又想了一会,白马探道,「或许还有另一个理由。」
「是什么?」另外三人异口同声问道。
白马探说:「寺井黄之助。他是在那个监狱里自杀的。而那个案件虽然被认定为自杀,却还有太多的不自然之处。怪盗基德为了寺井之死的真相而来,理由便通了。」
寺井黄之助……
若非白马探提起,他们都快忘记那个人的存在了。
理由既已找好,新一也顾不上早餐了。
他起身,从冲矢昴手中拿回了预告函,草草地在上面修改了几个字。
「我去找目暮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