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为慧远大师的弟子,六根一向清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影响不了他,但现在有一件事深深的影响到了他。
他已经查到了师傅送来的密信中所指的凤主便是花疏雪,没想到花疏雪竟然是灵雀台的人,难怪她的行事准则与常人不一样。
可是身为灵雀台的主子,她注定了要卷入天下纷争之中,而他不希望她卷进去,但是又不能不把自已所查得的结果禀报给惠帝。
不过他禀报上去的是四个人,一人乃是阑国大将上官暮的女儿上官如梦,一人是礼部尚书的女儿,还有一人是京兆府尹的女儿,这四人的生辰八字都和师傅所列的生辰八字是一样的,不过惠帝经过推算,最后确信花疏雪乃是凤主的人选,所以才会命他接她进宫。
马车内,安静无声,花疏雪静默了一会儿,感觉元湛一直盯着她,不由得奇怪的开口:“怎么了?”
元湛似乎有心事,是什么呢?和惠帝百里臻召她进宫有关吗?
不过元湛听她问,神色并没有变,只是淡然的笑了起来。
他一笑,当真是惊艳无比,那微弯的眼眸,像醺熟了的桃花一般,狭长的长睫好似轻罗小扇,还有那上扬的唇角,无一处不是风华,无一处不是动人,连声音也清润得如水一般。
“你以后若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只要我能帮忙的,定然帮你。”
他声音轻轻,如酒醇一般清甜,充斥在整个马车之内。
花疏雪微愣,她实在想不透,元湛这样一个与世无争,六根清明的人,为何会一再的帮助她。
“为何经常帮我。”
“我当你是朋友。”
元湛说完不再看花疏雪,闭上眼睛,长睫覆盖着清透明艳的眼睛,投射下一小片的阴影,竟难得的染上了一抹深沉……
宫中,瑞龙宫的大殿上,花疏雪不卑不亢的向高首的惠帝行礼,经历过刺客刺杀事件,惠帝的身体明显的有些力不从心,最近朝中的事情都是太子百里潭处理的,朝中的一些大臣协助太子殿下。
大殿内,除了惠帝外,还有阑国的兵部尚书花庄,花庄不知道皇上为何会召见他们父女二人,所以有些局促不安,虽然他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但是一直以来都小心翼翼的行事,生怕越雷池一步,而为花家惹来祸端。
今儿个惠帝召见他,他也是担着一颗心的。
“起来吧。”
上首,惠帝一改长久以来的冷厉严肃,透着一股温融,无力的神态,略显疲倦的瞳仁,把上首的男人衬得就像一个慈爱的长者,为儿女们操碎了心的父亲,令人不由自主的疼惜二分。
但这只是表面现像,花疏雪还没有笨到把受了伤的老虎当成病猫,所以恪守着礼节,小心的应对着眼面前的状况。
惠帝眯眼打量了花疏雪几眼,仔细的盘算着,然后唇角勾出温和的笑意,整个人越发的如长者般慈爱。
“花疏雪,此次七国联谊赛,你可是给我们阑国争了光啊,打败了云国的慕容岚,这可是大功一件啊,所以今日朕召你进宫,便是想给你一份赏赐的,今天,不管你想要什么,朕都会赐给你。”
百里臻的话落,花疏雪挑眉,对于百里臻的话并不全信,就算她打败了云国的慕容岚,也不至于让受伤的惠帝如此尊重的赏赐东西给她,如果她记得不错,这惠帝对她并无好感,相反的还有嫌厌,如若不然,当初他又如何会用计陷害她呢?
花疏雪一边想着一边缓缓的开口:“谢皇上的隆恩,不过打败云国的慕容岚乃是疏雪该做的事情,疏雪不求赏赐。”
她又不想和那慕容岚打,是慕容岚挑战她的,而她无可逃避只得接受挑战,所以说她打败了慕容岚,实在是受之有愧。
大殿之上,惠帝百里臻面容越发的温和起来,目光中满是赞许,似乎对于花疏雪十分的欣赏。
花疏雪有些莫名其妙,难道就因为她打败了慕容岗,所以这惠帝便对她另眼相看了,还是这男人生病生糊涂了,一时间脑抽了,不管是哪一种,她都不屑,因为她对百里家的男人没有好感。
惠帝望了望花疏雪,最后望向花庄。
“花尚书,你教的好女儿啊,真令朕羡慕,朕生的没有一个省心的。”
百里臻竟然当殿向花庄吐起了苦水,并称赞起花疏雪来。
花庄的下巴差点没有掉下来,说实在的,阑国的皇帝百里臻是什么样的人,他身为兵部的尚书岂会不知道,那绝对是严谨的一个人,而且为人多疑,平时更是严厉的促督着朝中的大臣,稍有差池,便严加处治。
他从来没看过皇上如此温和的一面,还开起了他的玩笑,而且还拿皇家的金枝玉叶和他的女儿比,这让他受宠若惊啊,花庄赶紧的跪下来:“皇上,臣惶恐啊,小女子何德何能啊,竟得皇上如此的赞许啊。”
花疏雪看花庄感激涕零的样子,相当的无语,他不就是赞了你女儿一声吗?至于这样吗?再说你女儿比皇帝家的女儿好有什么惶恐的,不过虽然心里嘀咕,神色上却没有动作,她就想看看百里臻玩什么把戏。
大殿上,皇帝命花庄起身,然后赐了花庄和花疏雪坐下。
父女二人落座,有宫婢进来奉茶,百里臻命太监和宫女退了下去,然后慢慢望向花疏雪,眼瞳中带着些谦意。
“花疏雪,肃王曾经写下和离书一封,朕对此甚为恼怒,今日朕召你进宫,决定为你另指一门婚事,勉补肃王曾经对你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