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程一开口,花疏雪便懂了,抬首望向对面的元湛,笑着开口:“元湛,有空的时候来太子府做客,眼下我还有事,先行告辞了。”
元湛没有说什么,目送着她上了马车,宁程等人翻身上马,一众人离开了凌宵阁门前。
背后的元湛一直静默不动,一双清澄如碧湖的瞳眸染上了浓浓的迷雾,痴望着那远去的马车,身侧的裴宥顺着他的眸光望去,不由得猜测,难道小师叔喜欢云国的太子妃。
想想太子妃花疏雪,裴宥承认那个女人确实不是一般男子拒绝得了的。
若不是早就知道她是云国的太子妃而不敢有非份之想,只怕他都要动心思了。
“小师叔,我们走吧,二叔他们一定在等着小师叔呢。”
裴宥只能对小师叔的感情报以无奈,催促着他上马车前往裴府,若是他们回去得迟了,二叔他们一定会说他办事不力的。
元湛收回视线,一身落寞心痛的往马车前走去,身后不少的人小声的嘀咕着。
“这男人长得真俊啊,不知道是谁?”
“可能是裴家的亲戚吧,不但俊,而且先前露的一手也很厉害。”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很快被甩在了背后,裴家的马车一路回裴府去了。
太子府的马车一路往前面青衣坊而去,马车内的花疏雪一脸的沉默,瞳眸中拢着懊恼的光芒,她看元湛难过的神色,知道他是因为她嫁人的事难过,她的心中自然也不好受,若说这世上她最不想伤害的人,元湛便算首一个。
从前她并不知道元湛对她的心意,可是自从凤舞山庄一别,她想通了,元湛其实是喜欢她的,所以对于帮了她的他,她无以为报,心才觉得难过。
元湛,对不起了,花疏雪在心中默念。
马车外面忽地响起了轻盈的响声,很显然的是如意回来了,果然一道娇丽的身影从外面闪了进来。
正是太子府的如意,如意一闪进来,便感觉到马车内的气氛有些不一样,不禁挑眉奇怪的开口:“发生什么事了?”
本来她还以为她们已经到了青衣坊呢,没想到才走没多远,看太子妃和红栾的脸色分明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的。
红栾瞄了花疏雪一眼,见主子并没有阻止她说话的意思,便缓缓的开口告诉如意。
“刚才在凌宵阁的门口,韩家的马车竟然失控差点撞上了我们太子府的马车。”
红栾没有提到元湛的事情,就算她提了,如意也不会明白的,所以干脆什么都不说。
不过如意听到韩家马匹失控的事,还是很紧张的检查了一遍花疏雪的周身上下,确定她什么事没有出,才松了一口气,不过脸色依旧难看:“这韩家什么意思,好好的马怎么失控呢,而且我们太子府的人出来,他们怎么这么巧便知道了。”
花疏雪瞳眸陡冷,阴沉无比,冷冷的开口:“我已经让宁程派人通知府衙查韩家马匹失控的事。”
如意点头,马车内安静下来,如意想起太子妃让自已去查的事情,赶紧的禀报:“太子妃,先前您让奴婢去查那女子的事,奴婢查清楚了,那女子名白秋书,乃是凌宵阁的头牌妓子,听说这安陵城多少青年才俊为她一掷千金都没得到她的青睐,虽是青楼妓子却坚持卖艺不卖身,不但如此,还要是她看中的人物才能听她的曲子。”
花疏雪的眼睛眯了起来,这还是一个妓子吗?如若她真是寻常的妓子,那妓院里的老鸨会让你如此有个性吗?她们从来都是认钱不认人的,想着询问:“她来多长时间了?”
如若这白秋书真的是凤玄舞的话,那么当日她从凤舞山庄离开后,辗转来到云国,再快也超不过一个月。
如意立刻禀报:“听说白秋书一直被老鸨藏起来了,不让她挂牌,让她在背后多练习琴棋书画,直到最近的二十日才让她登台,谁知道她一露面,便成了凌宵阁的头牌。”
如意的话一起,花疏雪的眼睛便眯了起来,慑人的冷芒流泻出来,这白秋书恐怕真是凤玄舞,既然她现身于安陵城了,纳兰悠只怕也来安陵了,再加上夏国,阑国和燕国的人出现,云国还真是乱啊。
马车内安静下来,外面青衣坊到了,马车停下来,宁程等人翻身下马恭候在马车前面,并派了一人前去青衣坊通知里面的掌柜,太子妃娘娘过来了。
青衣坊里的人很快迎了出来,在门前站了一排,为首的是一个中年女子,长相端庄,举止优雅,虽是一个开商铺的,周身上下却没有商人的市侩,那气质并不输于安陵城的贵妇们,她的身后随着的正是青衣坊的大师傅卫十娘,身后站着的一排人不管是师傅,还是青衣坊的伙计,都是清一色的女子,没有一个男子在里面。
此时众人眼见着花疏雪从马车上下来,异口同声的开口:“恭迎太子妃娘娘。”
前面的两人迎了过来,一左一右的让开请花疏雪入内:“太子妃娘娘请。”
花疏雪微微的点了点头,往青衣坊里面走去,身后尾随着一众人,一起走进了青衣坊,宁程和几名侍卫立在青衣坊门外候着。
青衣坊前面是两间正铺,后面有一个二进的院子,那掌柜的示意卫十娘把太子妃娘娘请进后院去好好的招待,她在前面继续招呼客人,卫十娘领命,请了花疏雪等人一路往后面的院子里,请了花疏雪坐在正厅的高首,自已亲自奉了茶送上,然后陪坐在下首,方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