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飞快的转身,直视着纳兰悠,眉梢间有威严,不愠不怒。
纳兰悠心下一沉,原来她知道了自已是花疏雨的人,心中意念一沉,这女人既猜出来这事,便是诚心对付他,那么她就断然不可能只用冷香丸,如此一想,便闻出冷香丸之外的另外一种味道,脸色陡变,飞快的开口。
“原来你除了下了冷香丸,还下了断肠草。”
他念头一落,长袖一垂,袖中滑出银针,他飞快的朝周身的几点穴位插去,随之倒退一步,和花疏雪保持距离,袖子一滑再次落下了一枚银针,直刺自已的五指,五指连心,痛不可挡,可是这纳兰悠愣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花疏雪看在眼里,不禁叹息,此人倒是个角色,可惜心生异端,否则倒是可以成个人物。
不过眼下,她可没功夫感概,若是让他放掉了断肠草之毒,那么她便前功尽弃,想到这,花疏雪陡的笑了起来,笑声悦耳如铃,回旋在拜月亭中,随之她声音一落,吐气如兰,其音妖魅惑人。
“纳兰公子,你猜到了我下冷香丸,下断肠草,你可猜到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纳兰悠只觉得周身的麻酥,后背冷汗直流,他还是小瞧了此女,她知道了他曾对她动手之事,此刻只不过为了报复他而为。
他害怕的是她算计的不仅仅是他,还有别人,如此一想,沉声:“王妃还想做什么?”
冷香丸的香料之味先前虽被刻制,但因为他要解断肠草,所以便吸进去一些,此刻头已有些不能自控,但他坚强的克制力,使得他还能保持清醒,五指的黑血也在流着。
花疏雪身形陡的一动,纤细的玉手一扫,纳兰悠只觉得自已眼前一黑,竟然什么都看不见了,而且意识无法自控,大骇:“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只听得耳衅响起清冷的凉薄之音:“你说我会如何对付你呢?”
她的话落,亭外有声音响了起来。
“主子,人带过来了。”
“好,把她扔进来,”花疏雪直起身子,不再理会纳兰悠,命令亭外的红栾,红栾动作俐落的把花疏雨给扔了进来,然后退了出去。
花疏雨一被人扔进来,纳兰悠便警觉了,他闻到了花疏雨身上的味道,用力的克制着自已的意志。
“你说你想做什么?”
花疏雪笑了起来:“你送我大礼,自然还你一礼了。”
说完双手一按星魂戒,戒指中耀出一道白光,不过不是小九,而是一个白色的纸人,纸人一出现,花疏雪手指一点,便定住了这小纸人,然后唇间喃喃有词,四周寂静无声,只听得纳兰悠绝望狠决的声音响起来。
“你不可以,不可以。”
可惜花疏雪哪里理会他,她现在施展的乃是鬼宗之术中的一术鬼迷眼,虽然手段有些低劣,还不是很纯,也许稍微厉害一些的人,便控制不了,这也是她先给纳兰悠下冷香丸又下断肠草的原因,只有这样才可以麻痹他的意识,让他上当。
鬼宗之术乃是婆婆临离世的时候教给她的,是历代灵雀台主子的护体之术,花疏雪学得有些三脚猫,或者她还没有真正的贯通,所以有时候使起来不大灵光。
但这鬼迷眼还是可以的,心里想着,陡的朝白纸人一点,沉声命人:“去。”
只见那白纸人慢慢的幻化成白色光芒,光芒中,纳兰悠只见眼前是一间豪华的大床,床上躺着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美人媚眼如丝的望着他,轻轻的唤着,悠,过来,过来嘛,人家想你了。
纳兰悠心中仅有的理智提醒自已,不要,这绝对不行,花疏雨呢,花疏雨呢?
亭子里,除了纳兰悠,而花疏雨也慢慢的醒了过来,她也是被迷了眼的,所以此刻眼面前见到的幻像却是另外一幅画面,肃王百里冰正宽衣解带的上床,唇齿间光芒如玉,笑意盈盈,他这样对着她笑,还是从来没有过的事,花疏雨心思,便朝着纳兰悠的方向爬了过去。
眼看着两个人摸索到一起去了,花疏雪一声冷笑,转身便出了拜月亭。
亭外脚步声响了起来,青栾心急的开口:“主子,有王府巡逻的侍卫过来了,我们走吧。”
“好,我们先离开,红栾,你去把那些侍卫引过来。”
“是,主子,”红栾闪身直奔那侍卫的方向而去,花疏雪则领着青栾从另一条小道离去,两人动作迅速快疾,走了不远的路,便听到身后有人不紧不慢的跟着她,而且很显然的是故意让她听到他的走路声的。
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人,花疏雪停住脚步,转回身开口:“阁下戏也看了,是不是该回去睡觉了。”
云国太子轩辕玥笑意潋潋的走出来,月色下,迎风而立,墨发披肩,长袍在风中轻摆,宽大的衣袖,似一道流云划过,周身上下说不出的优雅,不过看在花疏雪的眼里,唯有卖弄风骚二字,脸色更冷。
轩辕玥也不生气,轻拍手悠哉悠哉的开口:“最毒天下妇人心啊,女人啊永远得罪不起啊。”
花疏雪看他装横作样的神态,好气又好笑,冷哼:“你知道就好,以后离得我远点,以防我哪天心情不好,便拿你开刀。”
说完转身便走,轩辕玥还不忘在背后提醒她一句:“看在我俩的交情上,麻烦你动手前先提醒本宫一声啊,本宫不想死得那么难看。”
呸,花疏雪知他是在调侃自已,冷哼一声,理也不理这人,飞快的直奔暖雪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