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自己房间的锁头没有了后,叶盈苏就提高了警惕。
她清楚的记得,上次回来给姐姐姐夫烧香时,明明把房门锁了的。
虽说房间内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但这也正说明了别人不是冲着钱来的。
和钱牵扯到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
叶盈苏贴在窗户上,凝神细听了大约三四分钟,并没有听到后院有什么异常,这才用短匕插进门缝中,然后慢慢的一别……门,就慢慢的开了。
门被打开一扇后,走廊的灯光立马就洒了进去,映出了一个长方形的轮廓,在黑漆漆的房间内,却显得有些诡异。
在打开房门后,叶盈苏并没有立即扑进去,而是在门口稍等了片刻,这才短匕横放在胸前的,慢慢的迈步走了进去。
已经说过无数次了,人们都有第六感的,而且越是在黑暗中,这种感觉就越强烈!
现在,叶盈苏的第六感就很强烈,虽说她根本看不清房间内,但却明显感受到,有一个人正站在右边门后的黑暗中!
大家可以试想一下,当一个年轻的妞儿,黑夜中一个人,走进一栋老建筑的黑漆漆的房子里,却能清晰感受到门后有个人,就那样不声不响的站在那儿……这,将是一种什么感觉?
用‘毛骨悚然’这词语来描述此时叶盈苏的感觉,也许是有些夸张,但说她在察觉到这一切后,浑身起疙瘩、头皮发炸却是很形象的。
“谁在这儿!”
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后,叶盈苏随即发出一声低喝,右手雪亮的短匕,在黑暗中迅疾带起一抹走廊外面的灯光,电闪般的对着右侧那个只能用感觉、才能感觉到的黑影刺去!
叶盈苏现在虽说是一千多人的老总,可她在这段时间内,却一直没有放下手里的本事,毕竟安保公司是个很特殊的行业,需要她这样身手彪悍的总经理,所以现在迅疾刺出的这一短匕,那叫一个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滞塞,准确的对着黑影的胸部而去!
叶盈苏的第六感没错,在她右边的门后,的确站着一个黑影。
而这个黑影,也好像早就猜出叶盈苏会发现他、并毫不留情的向他进攻,所以也早就做好了准备:在闪着走廊光线的短匕迅疾刺来时,他默不作声的后退一步,抬脚咣的一下就把木板门关上了,随即脚下一滑,堵在了门口。
一击放空后,叶盈苏迅速后退,退到屋子中央,望着那个被外面走廊灯光映出来的人形轮廓,再次低声喝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在这儿?”
那个人还是没有回答,只是迅速的踏前一步向她扑来,好像根本不怵头她手中的短匕,就这样展开双臂的扑了上来。
既然这个人不说什么,叶盈苏自然不会傻到再多问了,身子稍微一矮,短匕横向滑动,对着那个人的胸部。
严格的说起来,经过这两年的苦练,叶盈苏现在比起叶初晴等人来说,就算不是对手,但却也差不了多少,别忘了人家是落剑门的老大,过的就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在出手时,无论是角度还是力度,那也算得上近身格斗的一把好手了,尤其对面这个黑影,采取的还是大开大阖的进攻方式,这对拿着短匕的她来说,还是很有利的。
不过,就在叶盈苏以为这一短匕就算伤不了这个人,最起码也得把他逼退时,她却猛然恐怖的感觉到:她握着短匕横向扫出去的右手,不但没有刺伤对方或直把他逼退,而且手腕竟然被人家一把攥住,然后只感觉右手一酸,手里的短匕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兵器突然被夺,吓得叶盈苏低喝一声,刚想迅速飞脚,但那个人却猛地一拉她的右手,让她结结实实的扑进了怀中。
这个人不等叶盈苏反应过来,就把她紧紧的抱在怀中,趴在她耳朵上说:“你要是敢再动手的话,我就把你身上的衣服剥光!”
……
有一种让怀春妞儿朝思暮想的声音,叫做情郎。
在任何环境下,情郎的声音,总是这样悦耳,可以让这妞儿马上联想到那个家伙的样子。
……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后,叶盈苏刚提起的右腿膝盖,马上就和她身子那样,软绵绵的再也没有了力气:“楚铮,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个藏在叶盈苏‘闺房’中的黑影,正是引起她刚才回忆的楚铮。
“唉。”在黑暗中,双手搂着叶盈苏腰身的楚铮,低低的叹了口气说:“我要是不在这儿的话,以后就再也看不到你了。”
也许人在借着黑夜掩护时,胆子总是大一些,脸皮也会相应的厚了,尽管让楚某人牢牢的抱着腰,叶盈苏也感觉脸蛋发烫,但她仍然没有挣扎,而是顺从的被他抱在怀中,闭着眼喃喃的说:“我已经惹起你爸爸的反感,我不走再呆在这儿,会连累到大水他们的。而且,这也是你爸爸……”
叶盈苏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楚铮用嘴堵住了嘴巴。
以前的时候,叶盈苏也曾经和楚某人接吻过,有一次还差点顺便把那事给办了,但她都借着最后的一丝理智,拒绝了那种亲密关系。
可今天的此时,当楚铮再次吻住她的嘴巴,并把她抱起来摸黑扔到床上,又来脱她的衣服时,她不但没有反抗,反而借着黑夜的掩护,主动的也替他脱起了衣服。
反正我就要离开冀南了,以后也许就再也没有多少机会见他了,就把身子给了他吧,这样的话他肯定会更加照顾小风骚他们的……正是有着这样的想法,所以这一次叶盈苏才采取了很配合的方式。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所有的话都是多余的了,这对成熟男女,都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
……
“给给个!”
居住在大都市中的人们,到底有多久没有听到公鸡打鸣的声音了?
这个问题无法考证,反正楚铮就是被一声鸡叫声给叫醒的,而叶盈苏,也是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
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了,叶盈苏这才发现,她和楚铮就倚在姐姐姐夫的灵位前。
屋里的地上,到处都是他们身上的衣服,桌子椅子柜子啥的,也都移了位子,他们两个就坐在冰凉的地上睡着了,而且睡的还挺香,由此可见昨晚的战斗有多么的激烈!
第1371 2012年的秋分!
据世界权威专家说:男人和女人在做那种事儿时,一般都会忽略身体之外的其他问题。
这句话到底说的对不对,没有人去考证,因为现在到处都吃人粮食、却不办人事的专家,谁也无法保证他们的话比牲口的叫声更准些。
不过,那个专家的这句话,也许是很有道理的,要不然叶盈苏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感受了。
想起昨晚的疯狂,叶盈苏的脸色攸地通红,可在看到姐姐姐夫的灵位时,飞红的脸却又变得苍白了:守着死去的人做这种事,而且还那么疯狂不要脸……这对死者来说,也许是个很大的不敬。
但楚铮却不在乎这些,抬手把叶盈苏拉进怀中后,抚摸着她的秀发说:“也许这一切,就是你姐他们早就希望的。”
“呵呵,难道他们也希望我就这样离开冀南吗?”叶盈苏稍微挣扎了一下,但随即就趴在他怀中不动弹了。
楚铮摸着叶盈苏滑腻的后背,懒洋洋的说:“你为什么要离开冀南?”
叶盈苏马上反问道:“我现在还有什么理由不离开这儿?”
叶盈苏说这句话的意思很简单:你老爸楚天台都下了那样的狠心了,我要是不离开的话,还能有什么办法?休说民不与官斗,仅仅凭借他是你老子的身份,我就没办法啊。当然了,除非你把你老子摆平,要不然妹妹我根本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啊。
楚铮当然能听出叶盈苏这句话中的意思,更知道她真得不想离开这儿,要不然昨晚也不会那样疯狂了,这完全就是一种另类的表达方式而已,于是就淡淡的笑了笑说:“假如我不让你走呢?”
叶盈苏眼睛顿时一亮:“那我就不走。”
“这样才乖。”楚铮说着,双手抱着叶盈苏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脸奸笑的望着她:“昨晚你很厉害啊,今天我啥事都不干了,咱们接着练。”
叶盈苏马上就挣扎起来:“不、不来了!人家那儿都、都疼了!”
对叶盈苏无力的挣扎,楚铮才不管那么多,抱着她走到床前,一下子就扑了上去,不大的工夫,让人听了后血脉喷张的********就响了起来。
……
2012年9月22号,这一天是秋分。
这一天晚上的子夜,是2012每年两次的祭祀,地点就在墨西哥城远郊的库库尔坎金字塔。
祭祀那些破事,前面已经说过了,在这儿就不多言了,无非就是大祭祀用根铁钉,把一个无辜的‘圣祭品’在祭台上刺死,借此来表示对羽蛇神的尊重罢了。
虽说2012内发生很多事,最让教徒接受不了的就是柴放肆的‘篡位’,但知道这些真相的人,也仅仅局限于地下城内。
而那些外围的教众,仍然会按照传统在秋分这天、从世界各地赶来库库尔坎金字塔参加祭祀仪式。
当然了,在这天围聚在金字塔前的,还有一些单纯的观光客。
大家都想亲眼目睹一下库库尔坎金字塔的奇观,尤其是今年盛传是世界末日。
当‘光影蛇形’的奇观,再次在下午三点多出现后,现场所有的观看者,不出意外的都为此如醉如痴。
在白天的时候,除了2012那些教众之外,还有相当一部分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
等到日落、‘光影蛇形’奇观也落幕后,这些游客就带着赞叹的,纷纷离开了这儿,而那些教徒,却依然在这儿等候。
教徒们等在这儿,除了要观看今晚子时的祭祀仪式之外,最重要的还是要‘膜拜’他们心中的神---羽蛇神。
今年春分的那次祭祀,伟大的羽蛇神在子夜让‘光影蛇形’再现的神秘一幕,虽说因为某种关系,并没有搞得世人皆知,可在2012数十万教徒内部,却一直广为流传,并让他们坚信:只要有伟大的羽蛇神在,那么到世界末日(2012年12月21号)这一天,他们就能得到救赎。
眼看还有整整三个月的时间,就是世界末日了,大家到底能不能平安渡过这一劫,那就得看羽蛇神的了。
所以呢,今天来到库库尔坎金字塔周围的教众,是历年最多的一次了,足足有几十万人。
虽说今天来的人数众多,多到让当地政府都怵头的地步,但这些人却很平静,所有的人都席地而坐,静静的等待子夜的到来。
假如几十万人的集会发生在天朝的话,这绝对是一件可以震达天听的大事件。
但在墨西哥却没有这样严重,只是因为人数众多,政府稍微有些紧张罢了,毕竟这儿是玛雅文明的主要发源地,而羽蛇神也是所有玛雅人的信仰,大家在这天来这膜拜一下,聆听‘神’的指示,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和闹事无关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不但连普通教众这样认为,就连许多政府官员,也是羽蛇神他老人家虔诚的教徒。
……
随着时间的流逝,当西边彩霞的余韵,彻底地从天边消失后,天终于黑了下来。
这时候,是当地时间晚上八点左右,也是晚饭开始的时候。
可这数十万席地而坐的教徒,却没有一个人吃饭。
这就像是阿拉伯国家的斋戒日那样,每逢祭祀、羽蛇神很可能出现的日子里,别说是吃晚饭了,就是早饭和午饭,绝大多数教徒都没有用,因为大家已经习惯了用这种方式,来表达他们对羽蛇神的‘浓浓爱意’。
(祭祀这天不吃饭,甚至不喝水,就是怕到祭祀开始后,忽然内急,那岂不是一件亵渎神的事儿?数十万的教众,围坐在没有卫生间的金字塔周围,假如大家都去旁边撒尿的话……那接下来的影响,只要想象一下,就够恐怖的。)
呼呼……入夜后,一阵凉风从很远处的热带丛林上方掠过,金字塔塔顶祭台周围的七根火把,这时候也突地被点燃。
库库尔坎金字塔周围方圆几十公里内,除了一些临时搭建的板房外,根本没有任何的城市,所以当天黑下来后,除了塔顶的那七根火把外,这周围就再也没有一丝光源,使得这些普通的火把,在此刻充满了神奇的色彩。
“阿贾克斯,你说今晚羽蛇神会不会现身啊?唉,今年春分的时候,恰好我老婆生孩子,我没能赶来膜拜伟大的神,不知道会不会被神怪罪?”浑身穿着一件白色麻布长袍的谢利克,在肚子里咕咕响了一下后,低声问旁边的一个同伴。
盘膝静坐的阿贾克斯,看了一眼远处塔顶的火光,压低声音回答:“我觉得羽蛇神肯定会再次现身的,因为这可是末日前的最后一次祭祀了。他要是不出现的话,那么肯定会引起大家的恐慌,让大家觉得自己被神给遗弃了。”
谢利克点点头:“嗯,我觉得也是这样。只是我听朗姆丝他们说,上次春分时,羽蛇神在现身引发‘光影蛇形’后不久,就抱着祭品消失在了那边的热带森林中,这大半年来,他一直都没有任何的消息,仿佛就此消失在了森林中那样,他不会就此、就此离开了吧?”
“呵呵,你多想了。”
对谢利克的担心,阿贾克斯笑笑说:“谢利克,我可是参加了上次的祭祀仪式,也亲眼看到羽蛇神抱着那个祭品走进了森林。的确,这段时间一来,并没有传出神的消息,或者任何的旨意,仿佛他就此消失了那样。但你有没有想过啊,神就是神,他到底在哪儿,怎么是我们这些人能看到的呢?而且,胡耶奥大祭司也说了,神既然接受了我们的祭品,那么他就不会不接受我们。”
谢利克仔细想了一下,觉得同伴说的没错,刚想点头说‘是’时,却又忽然用更低的声音说:“哎,你有没有听说过,现在我们的大主教,已经不再是原先的大主教了,好像他的来路不正,是篡位……”
谢利克刚说到这儿,嘴巴就被阿贾克斯捂住了。
扭头看了一眼周围很多窃窃私语的教徒,阿贾克斯凑到谢利克的耳边说:“这件事你最好别乱说!我们这些人虽然是受大主教差遣的,可我们信奉的却是羽蛇神!严格的说起来,当世界末日来临时,拯救我们的是羽蛇神,而不是我们的大主教!所以呢,谁来当我们的大主教,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肯定是神的意思,我们只要按照神的旨意来做事,相信可以平安度过那一天的!”
得到同伴的提醒后,谢利克这才猛然顿悟,赶紧的点点头不再说什么了:假如他刚才这番话传到大主教耳朵中的话,他根本不用等到12月21号那天了,很可能明天就死在路边的阴沟中。
……
呼呼……的夜风,越来越大,吹起了广大教徒身上的白色麻布长袍,在黑夜中想起了一阵瑟瑟声。
而远处塔顶上方的火把,这时候也被夜风吹得向东边一个方向倾泻,仿似马上就要被吹灭那样,火苗拉出老长,但却总能在即将熄灭时,火苗就像有生命那样的蓦然一蹿,重新亮了起来。
许多人都裹紧了身上的长袍,向黑洞洞的东方上空望去。
那边的天,漆黑,不但看不到一丝的月光,甚至都看不到一颗星星。
这种在春分、秋分时从没有出现过的现象,也让很多人心中忐忑不安:伟大的神啊,今晚不会没有月亮了吧?假如没有月亮的话,那么今晚的祭祀仪式就无法举行,就算羽蛇神能大驾光临,他也无法在黑夜中引发‘光影蛇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