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认识楚铮后,黄东东的改变了很多。
最明显的当然是她的外貌,她再也不会打扮成个非主流的样子,而是走清纯路线。
改变的,还有她的脾气:她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冲动了,尽管有时候还是会大脑短路……但的确比以前沉稳了许多。
不过,眼下这个紧追不舍的女人,却又让她重新变得不冲动了起来:我靠,在新城的时候,柴紫烟她们欺负我。我兔子般的落荒而逃了,可又出来这么个鬼女人来缠着我,你们真以为我是好欺负的咋的?大不了和你们拼了就是了!
心中转过这个念头后,黄东东急速向前跨越的双腿,猛地一停,随即娇叱一声的霍然侧身,左腿挂着劲风的,对那个女人的胸膛就踹了过去!
黄东东不但能在全速奔跑下腾然站住脚步,而且还能迅疾的做出攻击动作,要说这身手也够牛叉的了,就算追她的这个女人是楚铮,要是一不小心,也会被她一脚踹中胸膛的。
假如两个人对面站着的话,黄东东抬脚提出的力度,顶多也就是一百公斤,可问题是后面那个女人一直在快速前奔中,有着非常大的惯性,要是被她一脚踢中的话,最少得有三百公斤的力度,这就相当于同等重量的东西砸下,完全可以把一个人的胸腔骨踹碎!
紧跟着黄东东的那个女人,也许早就推算到她会腾然转身展开攻击,要不然也不会在她的左脚即将碰到胸口时,猛地就使出一个铁板桥,身子后仰时,双膝弯曲着跪在地上,借着奔跑的惯性,向前呲呲的滑动着。
黄东东迅速扫出的左脚,擦着那个女人的鼻尖放空。
那个女人在躲过这一脚后,身子还在继续向前滑行着,双手却猛地上举交叉,变成十字花,把黄东东的左脚托了出去:“嗨!”
黄东东在发出突袭时,本来就没有奢望,能够一脚放翻这个女人。
所以呢,在左脚被挡开后,她也没有多大的诧异,而是接着左腿放空的惯性,右脚一点地,身子腾起,人在低空中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被挡开的左脚就向风车那样,对着那个此时已经在地上滑到她前面的女人,狠狠的跺了过去!
而那个女人呢,在黄东东腾空跃起转身时,仍然保持着屈膝、身子后仰的动作,就像滑雪那样,从她身下滑过,在她的左脚再次跺了过来时,还是用双手把那只左脚格开,随即直起腰身,迅速的向前几个翻滚后,就从地上跃了起来。
从黄东东停住脚步,到向这个女人连续攻出两脚,说起来话长,其实也就是一眨眼的事儿。
黄东东在两脚都被人家挡开后,并没有继续进攻,而是在落地后,随即摆出了一个马步姿势,左手在前,右手放在右耳边,死死盯着那个女人,沉声问道:“你究竟是谁?要是还不回答的话,那我可就再也不给你说话的机会了!”
这一次,那个女人终于说话了,说的是汉语,而且还挺流利,只是带着一股子阴森森的味道:“黄东东,你不会这么快就忘记机井房那次了吧?你要是忘记了的话,那么就该摸摸你自己的胸口,那儿的伤疤应该还在的。”
黄东东一楞:“机井房?啊,原来是你!”
当日黄东东在追杀来对方时,曾经在濒临外蒙的机井房内,差点被人家给干掉,要不是楚铮及时出现的话,恐怕她老人家早就去烈士陵园躺着去了……那一次的受伤,对黄东东来说绝对是奇耻大辱。
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所以呢,当搞清楚这个女人,原来就是川岛芳子后,黄东东的眼睛立马就红了,厉喝一声:“原来是你,今天恰好和你算帐!”
就在黄东东准备以死相拼,向川岛芳子进攻时,后者却迅速的后退了两步,双手连摇:“我不是来和你打架的!”
黄东东紧紧攥了攥双拳,以马步姿势的慢慢向前走了一步:“那你是来做什么的?”
川岛芳子犹豫了一下,才说:“我也没想到会在这儿看到你,我、我只是去玛雅新城看看的。”
黄东东冷笑道:“哼哼,来玛雅新城看看?你这是骗鬼呢,肯定又是来搞什么破坏的吧?”
川岛芳子摆摆手,忽然发出一声轻叹,然后盘腿坐在了地上。
川岛芳子的这个动作,让黄东东一楞,下意识的放下了双拳,皱着眉头的问:“怎么,你又要玩什么花样?”
坐在地上的川岛芳子,摇摇头说:“我没有玩什么花样,我就是不愿意和你打架,反正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放屁,上次你只是暗算我罢了。”
黄东东骂了一声,摆了摆左手:“来来来,咱们好好的练练,看看到底谁不是谁的对手。”
对黄东东的粗口,川岛芳子并没有介意,只是冷冷的说:“楚铮当日都差点被我弄死,你觉得你比他还厉害吗?”
“你就吹牛吧,还差点把楚铮弄死,哼,真不知羞。”
黄东东嘴里虽然这样说,但却停住了脚步,居高临下的说:“喂,你到底还打不打?”
“我说过了,我是不会和你打的。我要是想和你打架的话,那么在你一个人躺在那儿哭泣时,我就动手了。”
川岛芳子回答:“还有就是,我的名字也不叫‘喂’,我叫川岛芳子。”
听川岛芳子这样说后,黄东东的小脸一红,下意识的刚想问人家都是听到了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再加上此时的情绪也不是多么高涨,也就不再勉强人家了,随即也盘腿坐在了地上,淡淡的说:“川岛芳子,作为东方之花的你为什么要来这儿?”
川岛芳子摇摇头:“我现在已经不是东方之花了。”
黄东东奇怪的问道:“咦,你别骗我,说你现在已经退休了。据我所知,你们东方之花可是‘终身制’的,这辈子都只能呆在组织中,除非死了才能摆脱的!”
当日在回到京华后,黄东东就通过相关部门查到了东方之花的资料。
经过多方面的了解后,黄东东这才知道这个东方之花,就是一支私人武装,里面全是女孩子,从小就接受最严酷的训练,她们活着的唯一使命,就是对组织效忠,直到死的那一天。
所以啊,当川岛芳子说出她已经不再是东方之花后,黄东东想当然的就以为,这个鬼女人在骗她的。
可川岛芳子却用非常诚恳的语气,低声说:“我没有骗你,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去问问楚铮……其实,我觉得你也该猜得到,因为当时在外蒙时,你也看到他故意放过了我,就是让我在回国后,被组织内的人质疑。”
当川岛芳子说到这儿后,黄东东蓦然醒悟:“啊,我知道了,你在任务失败却活着回国后,肯定失去了你主子的信任,从而被怀疑……然后你就会成为害群之马。哈,哈哈,真没想到楚铮的这个阴谋真得成功了,当时我还觉得可惜来着呢。”
川岛芳子懒洋洋的说:“是啊,你们的阴谋得逞了,我在回国后不但再也得不到组织的信任,而且要拱手让出‘川岛芳子’这个名字。嘿嘿,可我的确没有做错什么,他们为什么没有识破你们的阴谋,为什么非得逼着我造反呢?难道那些人都是猪吗?”
黄东东反对的摇摇头:“不对,不对,组织里的人才不是猪,他们是狗,恶狗。咳咳,当然也有性情温顺的哈巴狗啊,宠物狗啥的……什么,你说你造反了?”
对黄东东的讽刺,川岛芳子才不会介意呢,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从口袋中掏出一盒烟,对她一摆手:“来一根么?”
“免了,我不会吸。”
黄东东刚拒绝了,却又伸出手:“那个啥,没事时也可以来一根尝尝。”
川岛芳子点燃了自己的后,就把香烟和火机都扔给了黄东东。
黄东东学着楚铮抽烟的样子,左手拿着烟盒,右手屈起中指在盒底一弹,一根白色香烟就从盒子里飞了出来,她低头张嘴叼住,用火机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后,这才用左手食中两指夹住拿下了嘴唇。
“看你的动作,应该是老烟民啊,那你刚才怎么说不会吸呢?”
川岛芳子见黄东东吸烟时的样子这样娴熟后,刚说出这句话,就看到她忽然弯腰,剧烈的咳嗽起来,于是一愣,随即莞尔:“原来你只是样子像是罢了。”
“咳,咳!我、我以前只是叼在嘴上玩儿,可从没有真正的吸过。”
剧烈的咳嗽了一阵后,黄东东忽然就感到头晕目眩,开始恶心,顿时就大惊失色:“啊,你在烟里搞了手脚!?”
川岛芳子一楞,随即晒笑一声:“我没有做什么手脚,可能是你第一次吸烟时的反应吧?”
其实,就像喝酒能够喝醉那样,吸烟一样可以‘吸醉’的,尤其是那些刚吸烟的哥儿姐儿们,所以最好别学这个,免得受罪。
大口大口的喘了几口气后,黄东东虽然依旧难受,但感觉却好了很多,赶紧的把那颗烟扔掉,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装出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