宙斯王现在的心,仍然在疼。
一直疼,撕心裂肺那样。
她就是去死,也不愿意相信,楚铮会在这种时候暗算她。
尤其是楚铮在向她说对不起时,她更清晰的认识到:这个男人决定要把她置之死地了!
我可以死,甚至甘心被你害死,可我绝不会就这样死去……宙斯王在柴放肆说出他自己的心里话后,很快就想到了打击楚铮的办法。
听宙斯王说出那些话后,楚铮的眼角,立即就剧烈抽搐了几下。
可是,他却强忍着没有回头,只是声音中却带着干涩的笑了笑说:“嘿嘿,如果你是柴紫烟等人的话,我肯定会有这种感觉。但是你么,说实话,你爱怎么样,那都是你的自由。”
脸色惨白的宙斯王,缓缓的继续问道:“你说的是实话吗?”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楚铮攥紧了双拳,淡淡的说:“假如你是我的话,你会对一个想杀我的女人到底怎么做、而在意吗?”
宙斯王呆了呆,低声说:“不会在意。”
楚铮很快就回答:“那我也不会在意!”
就像柴放肆等人根本不存在那样,宙斯王此时的眼里只有楚铮:“可是,你知道刚才凌晨时,本来我好好的,又是为什么会起了要杀你的心思?”
楚铮沉默了片刻,摇摇头的实话实说:“我不知道。不管你是出于什么想法要杀我,性质都是一样的。”
“嗯。”
宙斯王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是我想错了。楚铮,你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去吧,你放心,我就算是死,也不会答应柴放肆的。慢说他现在是这幅鬼样子了,就是他现在仍然是华夏大少,也配不上我的!”
宙斯王说出的这些话,让楚铮听了很顺耳。
但是,宙斯王接下来的话,好像就不怎么顺耳了:“我觉得在这广阔的天地间,只有你一个男人可以得到我的人,也能得到我的心,其他的男人,在我眼中都是一些会喘气的动物,和猪狗没什么区别的。”
宙斯王说着说着,眼睛慢慢地明亮了起来,语气中带着聋子也能听出来的柔情:“楚铮,如果你以后能把奥林匹斯山夺回来,别忘了把我的尸身、或者曾经穿过的衣服,埋葬在你楚家的祖坟中,因为我就算是被你杀死的、我就算是变成了鬼,也仍然是你们楚家……”
“够了!”
楚铮霍然转身,望着宙斯王咬着牙的笑了笑:“呵呵,你以为我看不出你为什么这样说吗?你这样说,还不是为了引起柴放肆对我的嫉妒,希望能够在你死之前,看到我被他的人撕成碎片?好,很好,你这样做恰恰让我最后一丝愧疚,也消失了,你多保重吧,在阴间的道路上!”
楚铮说完,再也不给宙斯王说话的机会,随即旋风般的转身,对着柴放肆就扑了过去。
……
2012年11月26日,华夏******常委选举出了结果:楚勇在本次会议上,当选为华夏委员会总书记、副主席、军事委员会主席、政治局常委。
至此,楚勇终于走上了华夏国的权力顶端,成为了联合国五大常任理事国的五大巨头之一。
随着******的胜利闭幕,华夏几方政治势力的争斗,也偃旗息鼓,一连串重大的人事任免,证明了一个新格局的出现……
对于这种备受全国人民瞩目的大事,就连在西域省玛雅新城施工的普通人员,也是在时刻非常关注的,但有一个人却毫不在意。
这个根本不在意这种大事的人,就是现在忙的四脚朝天的柴紫烟。
从周舒涵由叶盈苏陪着飞回内地后的第二天,柴紫烟就以非常饱满的精神,出现在了叶初晴等人面前。
看着柴大官人在工地上视察时、表现出的意气风发样子,所有知道周舒涵流产的人,都已经确定那是她刻意制造出来的事故,继而对她产生了强大的防备心:不管是南诏戏雪还是叶初晴,甚至包括孙斌、肖纪中等人,每次在看到柴紫烟时,表面上看起来很正常,但他们眼神中流露出的某种神色,却能让柴紫烟感到了明显的生分。
对于大家对自己态度的改变,柴紫烟好像根本没有察觉到,仍然我行我素,该干嘛干嘛。
当然了,柴紫烟还是多少有些改变的。
柴紫烟最大的改变,就是在周舒涵离开的第三天,就对她自己的住所、以及工作环境、方式做了一系列的调整:她吃饭、休息、办公的地方,都被她自己安排在了一个远离大家(叶初晴、南诏戏雪等人)的位置。
就连上官灵和许南燕俩人,在没有柴紫烟的许可下,都不得擅自进入她那间屋子里。
现在的柴紫烟,只要不是出现在工地上,她就躲在自己的住所中,仿佛与世隔绝了。
而且,她还让上官灵给她专门配置了一套厨房,就连做饭都是自己做。
对柴紫烟提出的这个要求,才开始的时候,上官灵肯定不会同意的,但耐不住她的坚持,最后只好按照她所说的去做。
也许,柴紫烟这是在用自己做饭的方式,来打法那种一个人时的孤独吧?
这只是大家的一个猜测,没有人知道她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11月26号的晚上,一场带着寒气的冬雨,袭击了玛雅新城。
根据那些来新城工地上打工的当地人说:石旮旯(玛雅新城工程地址)这地方,已经有十年没有下过这样一场大的雨了,而且还是在冬天,这的确是让人感到奇怪。
一场大雨表现出的气候反常,让本来就相信12月21号那天是世界末日的人们,更加坚信这个说法了。
可是柴紫烟仍然不在乎,好像就算是天上下美钞,在她看来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因为昨晚的一场大雨,正在建设的工地,不得不暂停一个上午,准备等积水消失后再干。
而建设新城的工人们,也趁机在这一个上午内休息一下,也算是借机来个劳逸结合吧。
柴紫烟居住的地方,就在新城的中心位置。
当然了,现在的新城才刚刚有了个雏形,到处都是被深挖的地基、和暂时还没有运走的泥土,而柴紫烟住所的后面不远处,就是一堆好像小山高的土堆,在经历了一场大雨后,被东方升起的太阳一照,仿佛多了一层生命的色彩。
既然大家都在休息,那么柴紫烟也不想在这时候通过电话向他们发号施令,免得被大家认为是扒皮老板,于是就美滋滋的睡了个懒觉。
等到上午十点的时候,柴紫烟才懒洋洋的起来,粗粗的洗漱打扮一番后,就拿起一碗泡面,准备凑合着吃一顿算。
只是,等她拎起暖瓶后,才发现里面干干的,热水在昨晚就用完了。
“唉,算了,没有水就不吃了,反正也不饿。”
柴紫烟轻轻的叹了口气,把暖瓶放下,取了一件比较厚实些的外套披在身上,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雨后的玛雅新城上空,干净的就像是一块蓝色的宝石,在不算耀眼的太阳照射下,到处都流溢着让人心动的干净。
仰首望着天空,柴紫烟喃喃的说:“也就是在这儿才能看到这样美丽的天空,要是在内地的话,肯定没有这个眼福的。”
住在不远处房间内的上官灵,看到柴紫烟走出来后,下意识的走出了住处,刚想向这边走来,却看到她摆了摆手,随即就心领神会的又回到了屋子里:受伤的柴董,这是想借着休工的机会,一个人散散心啊。
紧了紧披着的外套,柴紫烟踏着被雨水冲刷的小石头,慢慢的绕到了屋子后面,没有目的向小土山方向走去。
平常看起来还算平整的地上,到处是被雨水冲刷的一道道小沟,有的小沟中还有积水,只是却总是让人感觉好像缺点什么。
“到底是缺了点什么呢?”
柴紫烟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眼睛望着那个被暴雨冲刷的明显矮了一截的小土山,在自言自语说出这句话时,忽然明白了过来:小草,哪怕是进入冬季已经枯萎、但仍然具备生命力的小草。
小草,在内地那可是随处可见的,但在新城工地现场上,却不多见,因为这边恶劣的天气,贫瘠的土壤,根本不适应小草的成长,尤其是在进入冬季后,要是在这儿能够看到一棵小草的话,那么柴紫烟的心情肯定会愉悦的。
“等玛雅新城大框架建成后,绿化工作也要跟进了,我想用不了几年,这儿就会有成片的防护林,以及可以让小孩子在上面打滚的草坪吧?可惜的是,这一切成真后,我却无法看到了。”
柴紫烟呆呆的望着那个小土山,又信步向前走了一百多米,知道脚下已经觉出泥泞后,才停住了脚步。
“呵呵,我这是怎么了,就算我看不到,但我的儿子可以看到呀,他可是我生命的延续,我干嘛要这样悲观呢?”
柴紫烟说出这句话时,脸上露出了一个无奈的微笑,随即转身,准备回到住所去烧水泡面。
柴紫烟转过身,刚想向回走时,眼角却看到左边不远的一个地方,好像有一个绿色的东西。
绿色,一般来说代表着新生,也代表着生命,在各种各样的色彩中,它应该是最让人赏心悦目的了,要不然柴紫烟的眼睛也不会一亮,随即快步走了过去。
柴紫烟快步走过去后,蹲下身子望着那个泡在水中的东西,喃喃的自言自语:”这是什么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