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王云溪扶着司机,牛鹏举背着王利慌慌张张的走出客厅后,脸色惨白的凡静,呆了片刻,也没有和楚铮说什么,急匆匆的就跑上了二楼。
周舒涵这时候也清醒了过来,再也顾不得楚铮嘱咐她不许多问的事了,甚至都忘了守着呆若木鸡的父亲她该从楚铮怀里出来,只是急急的问:“楚铮,楚铮,你怎么可以动手呢,这下惹麻烦了啊!”
“是啊是啊,楚铮,你怎么可以动手呢?”热爱和平的******,也点头如捣蒜的,一脸的世界末日来临的样子。
“周顾问,我可没有动手,我只是动的脚和肘。”楚铮无所谓的笑笑。
“唉唉唉!楚铮,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周舒涵现在终于知道她还被楚铮抱在怀里了,连忙挣扎着站到地上,伸手拉住楚铮就要向外走。
楚铮站起身:“怎么了?”
“快走,你快走,我觉得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带人再返回来!”
楚铮摇摇头,再次坐在沙发上:“不可能的,现在你妈妈还是市长吧?他们不敢带人来闹事的。再说了,来了我也不怕的。”
“可我怕!我怕他们会报复你!”见楚铮还这么沉住气的,周舒涵都已经急哭了,双手拽着他的一根胳膊:“楚铮,我求求你了,你快点走,离开冀南找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等这边的事情解决完了,我就去找你!你放心吧,我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我就是死,也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快走,晚了就来不及了。”
楚铮很少被感动,可现在听到周糖糖这样说后,他感动的擦了擦眼睛……妈的,却没有湿了的迹象,只好一脸认真的双手牵着这个傻妞的手:“糖糖,你忘记刚才下楼时,我对你说了什么吗?而且,就算你忘记的话,我怎么可以在这种情况舍你而去呢?我要是惹祸了就撂挑子不管了,那还是人吗?又怎么对得起你这番深情?我又有何颜面苟活在世上……”
就在楚铮刚刚进入他少有的深情演绎状态时,凡静从楼梯上跌跌撞撞的跑下来,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小包包,右脚的拖鞋也跑掉了一只,可她根本顾不得她一向矜持的形象,风一样的徐娘半老……跑到楚铮和周舒涵面前,将包包塞到女儿手里,一把抓住楚某人的肩头,一连声的说:“楚铮,快快快,快带着糖糖远走高飞,要不然他们会报复你的!我理解这些人的。拿着包,这里面有我和老周所有的积蓄,足够你们找个地方安安稳稳过一辈子的了!”
“妈,我不能走,我走了你和爸爸怎么办啊!”周舒涵哭着扑进凡静的怀里,无比懊悔的说:“都是我不好,要是早点答应你们,也许就没事了。”
凡静也泪流满面的,伸手拍打着女儿:“糖糖,妈根本没有怪你,反而要向你道歉。如果我不想出让你嫁给连云成的这个馊主意,也不会连累你了,糖糖,我可怜的孩子……”
看着妻子和女儿在这儿抱头痛哭,老周这个老好人眼睛也红了,伸手挽了一下袖子,暴躁的嘶声喊道:“楚铮,你快带着糖糖走!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我老婆一根寒毛!”叫喊着,就向厨房走去,看样子是想拿菜刀。
眼见周家这三口都一脸的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大无畏精神,楚铮深为刚才的装逼行为而感到可耻。他连忙一把拽住嗷嗷叫的******,有些心烦的喊了一嗓子:“都别闹了,有我在,天塌不下来!”
“请你们相信我,相信正义……”话没说完,楚铮就轻轻抽了自己的嘴巴一下,骂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装逼……好了,凡市长,糖糖,你们先别哭,给我几分钟的时间,我要打电话。”
刚才楚铮那一嗓子的确是气冲斗牛,吓得老周都浑身一哆嗦,凡静母女也停止了哭泣声,满脸无助的看着她们的救世主。
用手做了个安静的手势,楚铮摸出了电话。
翻着电话簿,他琢磨了片刻,终于拨了一个手机号。
等听到那边有人接起来后,楚铮不等对方说话,就直接说:“我找花漫语。”
周家这三口子虽然感觉大难临头,但听觉却没有减退,听到楚铮说找花漫语后,面面相觑:花漫语?难道是漫天实业的花漫语吗?
周舒涵也许不知道花漫语真正的底细,但凡静两口子却知道,如果这个花漫语是漫天实业的花漫语的话,那她绝对是一个让世人仰视的大神!
花漫语本人除了位列华夏三大集团之一的漫天实业董事长,和万万里挑一的大美女外,还有她身后强大的背景!
可这样一个和柴紫烟明争暗斗多少次都没落下风的花漫语,又怎么可以和楚铮认识呢?更何况,楚某人现在的口气,倒像是他和花漫语多熟似的。
这是这么回事?
静观其变吧,周家三口子都看着楚铮,就像是在看着希望。
……
本次的冀南秋季车展,花漫语输的是心服口服,但她并没有不开心,因为她反觉自从她来到冀南后,好像找到了一种她从没有过的东西。
那种东西是什么?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吗?
每当花漫语想起这个问题时,都会羞涩的摇摇头马上否认:这不是爱……可这是什么呢?难道是依赖?老天!我对一个强奸我的男人有了依赖?到底是感情上的,还是身体上的呢?
不管是爱,还是依赖,哪怕这种感觉是由最初的羞耻、怨恨、报复等等感觉演化而来的,可她还是被牢牢的俘虏了,或者说是被楚某人给俘虏了。
自从和楚某人有了那些天的‘如胶似漆’后,花漫语就再也忘不了那种感觉了。
奇怪的是,她却对别的男人没有这种让她留恋在冀南不愿意离开的感觉……
今天,花漫语正在为漫天实业冀南分部给众高层开会的时候,秘书替她拿着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秘书看了手机上显示的这个写有‘他’的号码一眼,然后低声对花漫语说:“花总,有你的电话。”
正在为属下布置工作的花漫语,看也没看手机一眼,随手摆了摆,那意思是你替我接就行了,没看到我正说的兴高采烈的?真是没眼力。
小秘书低低的哦了一声,然后走到窗前接通电话,刚想说请问您是那个‘他’时,就听对方说:“我找花漫语。”
汉语中的这个‘他’可以代表很多意思,其中一个意思就是很多女人都喜欢把她喜欢的男人电话号码输入为‘他。’小秘书也是个女人,她的手机上也有一个‘他’,所以在听到对方这么没礼貌的直呼花漫语的名字后,她就小心翼翼的说:“花总正在开会。”
“你不是花漫语?”楚铮一皱眉头。
“我是她的秘书。”
“哦。”楚铮点点头,掏出一颗烟问:“你去告诉她,先别开会了,就说我有事要找她。”
小秘书看了一眼谈兴正浓的花漫语,低声问:“先生,花总真的在开会,请问您叫什么名字?等会儿我让她给您打回去好不好?”
楚铮直截了当的说:“不好!你现在立即让她接电话,就说有个叫楚铮的在等她,我有十万火急的大事。”
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啊?小秘书犹豫着再次看了看花漫语,不知道该不该过去打断花总谈话的雅兴。
就在小秘书进退两难时,花漫语发现她的为难了,皱起眉头的把左手往下一压,做了个暂停的动作,然后说:“把手机给我。”
也不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难道这个打电话的人不知道花总很反感在她开会时打电话吗?众高层看到花漫语皱着眉头的把电话要了过去后,连忙都低下了头,一脸认真样的看手里的文件。
不这样做不行啊,上次也是在开会,花总也是皱着眉头接了个电话。在扣掉电话时,恰好看到一个部门经理正在端着杯子老神在在的喝水,当即就啥理由也没有的将那个家伙给开除了公司。
前车之鉴啊,在花总皱着眉头接电话时,大家最好是小心点,没亏吃的。
其实,花漫语平时在公司的脾气还是很好的,虽然她几乎没有露出过笑脸。
上次之所以发那么大火,正是她被楚铮给‘办’了第二天。那一次,是市局的梁馨打电话来请她配合工作。本来,她心情恶劣的很,偏偏那个主管还一脸悠闲的喝茶,当时她就‘龙颜大怒’,把那人给开了。
不过,在开会时,她也的确不想接电话,怕影响布置工作的思路。现在看到小秘书在那儿捧着个手机的为难,她理所当然的皱着眉头接过电话,看也没看来电显示的,冷声问道:“哪位?我是花漫语。”
“我是楚铮。”
花漫语先是一愣,接着嘴角攸地翘起,就像是午夜昙花怦然绽放开来,接着恢复沉寂。
众高层看到,刚才还板着脸的花总,竟然笑了那么一小下下……尽管只是那么一小下下,可大家却看到了。立马,所有人的脑袋里都浮出一个成语:一笑倾城!
从没有在公司内笑过的花漫语,不但笑了一下,而且在接下来的谈话中,还做出了小女儿态,捧着手机走到窗口,背对着众高层,低声问:“楚铮呀,我在开会呢,找我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