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的柴紫烟,很烦,很烦!
要不是因为怕辜负了那些关心她的亲朋好友,她压根不会来首尔参加这个什么洽谈会。
在来首尔之前,在商场上有着灵敏嗅觉的柴紫烟,就知道除了中东和非洲那些能源大亨外,英国太阳伞公司和墨西哥的彼得航天器材集团,理所当然的会成为本次洽谈会的宠儿。
而这两家企业恰好是她最不愿意面对的。
果不其然,先是蒋公瑾过来幻想与她‘破镜重圆’,被她毫不客气的骂走后,太阳伞公司的人又上场了,柴大官人要是对楚铮有好感,嘿嘿,那才怪了!
就像是蒋公瑾那样,楚铮并没有生气,而是面对语气不善的柴紫烟,显示出了他艺术家的包容大度:“呵呵,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位女士就是我们苏菲总裁刻意交纳的柴董吧?”
“她会和我刻意交纳?”柴紫烟冷笑一声,翻了个白眼,不再搭理他。
“我听苏菲总裁说过,说云水集团的柴董乃是华夏数得着的美女,对人从来都是笑脸以对的,”楚铮向前凑了凑:“可今天一见,好像与传言不符呀。”
“朴先生,对不起。我们柴董最近……”这时候,田柯也从楚铮的胸牌上看到了他的韩国名字,她刚想替柴紫烟解释什么时,却被大官人打断:“田柯,不要多说什么!”
田柯闭嘴,非常无奈的耸耸肩,向后退了一步。
凌星在楚铮出现后,就没有从他身上感觉出敌意,所以此时也没有插嘴,只是冲着田柯摇摇头,示意她别再管。
唉,我只是想替集团拉个客户呀。可紫烟为什么会对太阳伞公司的人没好脸色呢?田柯并不知道苏菲和柴紫烟之间的过节,所以她很纳闷。
柴紫烟喝退田柯后,向前走了一步,双手撑着桌子,望着楚铮嘴唇上面那两撇好看的小胡子,淡淡的说:“朴先生,麻烦你回去告诉苏菲总裁,就说柴紫烟现在虽然正在困难之时,但我不会接受任何人的怜悯。而且,我也不需要别人的怜悯。”
“苏菲总裁有意云水集团,这不是怜悯,而是双赢。难道柴董就因为和苏菲总裁之间有了点小小的误会,就放弃和太阳伞公司的合作?”楚铮脸上带着疑惑的说:“面子问题真的这样重要?比整个云水集团十万员工的美好明天更重要?”
想起公司现在的状况,柴紫烟默然。
的确,在云水集团接连两次遭遇重大挫折后,董事会某些董事,已经在柴紫烟远房四叔柴明镇的带领下,对柴紫烟的能力有了质疑,并频频的施加压力,要求将一些尚盈利单位单独核算。
说白了,柴明镇就是想把几个子公司从云水集团脱离出去。
柴紫烟很明白她那个远房四叔的想法,但唯有沉默。事关整个柴家的利益,她就算再是柴家的正统,也不可能独断专行的。
在一年的时间内,不能带领云水集团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她这个董事长的确有着无可推卸的责任。
呵呵,我也想啊,可我有那个机会吗?柴紫烟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苦笑。
看到柴紫烟心有些动了,楚铮继续说:“不瞒柴董说,昨晚苏菲总裁曾经和我们私下里透露过,她说本次太阳伞公司准备把未来的重点放到亚洲,放在华夏!而云水集团的柴董,恰恰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希望可以和柴董经过友好的交谈后,达成双方都满意的协议。在生物制药和能源两大方面,与云水集团实现双赢!”
柴紫烟站起身,望着楚铮,眼里带着惊诧。
楚铮硬着头皮,力争将自己的眼神净化到清澈的地步,与柴紫烟相视。
两个人相视了很久,柴紫烟才用纤细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语气放缓:“苏菲她真的这样说过?”
“我不会骗你。”
“那么请问朴先生,你在太阳伞公司担任什么职务?”
“我只是她的韩国翻译。”楚铮顿了顿,有些羞涩的说:“很贴心的那一种。”
“很贴心的那一种?”柴紫烟态度非常暧昧的笑了笑:“呵呵,你们总裁贴心的人还真不少。”
也不多,就我一个而已。
楚铮在心里说了一句后,不敢再与柴紫烟纠缠下去。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随即说:“柴董,请您相信苏菲总裁的诚意。实不相瞒,刚才我也听到了您和彼得航天的蒋董事长的谈话,知道他大有挟恩图报的嫌疑。对此,我个人表示鄙视他。”
楚铮的这句话一说出来后,柴紫烟对他有了一定的好感:“朴先生,请坐。”
“不用了,我马上就要回去,”楚铮摇摇头:“我会和苏菲总裁汇报,就说柴董您有意和她结成商业伙伴。”
“朴先生,”见楚铮要急着回去,柴紫烟也不勉强,只是缓缓的说:“请你告诉苏菲总裁,就说柴紫烟与彼得航天在大半年前,也曾经有过真诚的合作意向……可结果,却是让云水集团空置了十几个亿的土地,白白的让人看笑话。所以,对于‘诚意’这个字眼,我现在很不相信。”
“那么,柴董相信什么?”
“我只相信金钱!”柴紫烟抿了一下嘴角:“如果苏菲总裁真想和云水集团合作的话,不管是哪一方面的合作,太阳伞公司必须先包揽第一期工程的投资。我知道,这样说的确有些过份,可除此之外,我不会再相信她的任何承诺。”
“很好,这个简单。”楚铮爽快的回答:“那请柴董静候佳音。最迟今天晚上,苏菲总裁就会给您一个明确的答复。”
楚铮回答的如此痛快,让准备欣赏他摇头表情的柴紫烟大感意外。
楚铮笑笑,转身就走。
望着楚铮的背影,柴紫烟若有所思的掏出一颗烟叼在红唇上,拿起火机‘啪嗒’一声刚要点燃,却见他忽然顿住脚步回头说:“柴董,虽然那个蒋公瑾不是个东西,但他有句话却没有说错。”
柴紫烟将打火机放在烟卷前,问:“哪句话?”
“你的烟瘾大了,像柴董这样的美女,不但不该吸烟,而且还应该笑口常开。”楚铮说:“以前的时候,我曾经听人说过这么一句话。好像是说,漂亮女孩子的笑,是最廉价也最厉害的武器之一!”
说完这句话,楚铮就扬长而去。
……
楚铮的这句话,让柴紫烟忽然有了一种似曾相识感!
她记得,那是在一年多之前的夏天,她为了‘缉拿’楚铮而赶到了冀南。
当时,楚铮被******安排去接机。
那次柴紫烟故意让楚铮给她当司机,在车里的时候,因为她总是笑吟吟的,所以某男就对她说:“柴紫烟,以后在我跟前麻烦你不要笑,好不好?一个女人家见人就笑,可真够虚伪的要命!”
而她的回答却是:“别人都说我笑的很好看呢,我为什么不笑?要知道笑也是一种武器呢!”
……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朴同焕走路的姿势、和说话的口音、以及相貌完全与楚铮对不上号,柴紫烟肯定会以为他就是楚铮!
“紫烟,你怎么了?”看到柴紫烟望着楚铮的背影发呆,田柯很不放心的伸手碰了她一下。
“啊!”柴紫烟一惊,随即将火机扔在桌子上,抬手把烟卷从嘴上拿下,顺势拢了一下鬓角的发丝:“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个人。田柯,凌星,你们有没有发觉,他其实很像、很像一个人,是吧?”
现在的田柯,已经知道了楚铮就是柴紫烟的老公了,更明白她此时想起的那个人,肯定就是他了。
可眼前这个朴同焕,除了在身材上与楚铮相符,其余的地方却是大相径庭。
田柯和凌星听柴紫烟这样说后,有些担心的和凌星对望了一眼后,柔声说:“紫烟,别多想了,我们还是仔细分析一下朴同焕刚才说的那些话吧。”
如果他要是活着,也许我不会这样感到无助……想到这儿,柴紫烟忽然觉得鼻子一酸,连忙将下巴仰起:“好的,我们去办公室。”
……
其实,楚铮在说出最后那句话后,也是有些后悔了,他真担心柴紫烟会从这句话中对他产生了什么怀疑。所以连苏菲那边都没有去,就径自离开了奥林匹克中心,打了个车,直接回到了下榻的新汉城大酒店。
因为心里牵挂柴紫烟,心神不宁的楚铮不但暂且放弃了享受初为人父的喜悦,而且也忘记了一件事。
当他摁响了他与那夜璀璨同居的房间之后,才蓦然惊醒:南诏戏雪有没有离开这儿?
虽说楚铮一开始就打算让那夜璀璨母女见面,但他却没有想暴露身份。为此还在去会场之前,嘱咐了他那个祸国殃民的日本大情人:千万不要把他还活着的事儿说出去!
可此时,他忽然出现在这儿,谁知道那夜璀璨会不会误会楚铮又改变了主意?换句话说就是:你最好和你女儿说白了,咱们已经有了很‘深入’的关系了,要想继续维持这种关系的话,那你最好和你女儿明说俺想那个啥那个啥……
楚铮在摁响了门铃后,忽然想起了这个问题,连忙放下手转身,快步向来路返回。
可当他刚走出几步,房门却开了,南诏戏雪的声音,柔柔的带着羞涩从背后响起:“楚君!”
楚君?!
楚铮一愣,停住脚步转身。
望着楚铮,南诏戏雪抿了抿嘴角,垂下头小声说:“进来吧。”
说完她就先走进了屋子。
原来璀璨已经把实话告诉她了。
唉,女人呀女人,为什么心里总是藏不住话呢?难道说,日本女人都这样?假如真是嘴不严的话,早晚会坏我大事的。
不过,事到如今,楚铮再想否认自己不是伟岸英俊的楚铮也没什么意义了,只好扭头看了下走廊发现并没有人后,接着快步走进了客房中。
在走进客房时,楚铮就板起了脸。将房门关上后,他就站在那儿,看着那夜璀璨是一言不发。
“楚、楚君,”那夜璀璨一见楚铮这表情,就知道他责怪自己不听话了,赶紧的弯腰快步走到他面前,深深的弯腰鞠躬:“对、对不起,我实在忍不住才把真相告诉了戏雪!楚君,请你不要生气!”
楚铮也没有说话,就这样冷着脸的走到沙发前坐下,二郎腿一翘的,低着头的点上了一颗烟。
那夜璀璨慢慢的转过身,看着楚铮的目光中带着哀求之色。
要不是因为南诏戏雪苦苦追问是谁救了那夜璀璨,她也不会说出楚铮的真实身份。
此时,她见母亲这样为难,再想到刚才母女俩说的那些话,心一横,抬手就开始解衣服上的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