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丁子玉还欲开口说什么,却听箫月燕道:“你不必再说什么了,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一切均是白费心思,只因为如今的我,心中藏着的却是另外一个男人!他对我比你对我要好一百倍,一千倍,他从不对我许什么缥缈空虚的诺言,但是却是发自真心地疼我关心我,因此我的心中却是再容不下其他人了!”
“我不信!”丁子玉闻言,却是大叫一声,眼中全然没有什么愤恨的情绪,有的只是那不可置信的眼神,而后又有些希冀地看向箫月燕,道:“燕儿,你是骗我的,对不对?我们的情份是那般好,你不会……”箫月燕闻言,却是冷哼了一声,道:“不会什么?我们的情份是很好,不过那是以前,从你将我交给何少东,让他把我送去铃梦楼的那天起,我便发誓,从今以后要同你形同陌路!”
“燕儿……”听着箫月燕绝然的话语,丁子玉的目光却是有些迷离,心痛得无以复加,但当目光触及到站在一边的何少东时,丁子玉的表情却是在一刹那间变得狠戾起来,但见他突然间扑向何少东,口中恨恨地道:“都是你,都是你,若不是你,我便不会失去燕儿……我要杀了你!”言罢,便见一支袖箭闪着寒光向何少东飞去。
何少东被丁子玉突如其来的模样给吓住,但见那袖箭飞来的时候,却是有些来不及,只险险地避过要害,那支袖箭却是从他的肩膀上穿过。何少东见自己肩膀受伤,忙自忍着剧痛从衣服上撕扯下一块布条包住受伤的地方,而后对着丁子玉道:“你难道疯了吗?”丁子玉道:“是,我是疯了,我巴不得自己疯了!”
而后又近乎疯狂地对着何少东喊道:“你还我的燕儿,还我的燕儿……”声音一声比一声凄厉,引得路人纷纷侧目。眼见着事情一发不可收拾,黛玉等人以及陈近南皆是有些忧心忡忡,生怕把巡逻的衙差引来,却是会有些不大不小的麻烦的。因而妙玉上前,一扬手便给了丁子玉一巴掌,而后极为冰冷的语气道:“你若但凡是个男人,便自己想办法保护好自己所爱的人,少在这里哭嚎!若是没本事,那也怪不得她会离开你,一切都只是你自己自作自受罢了!”
丁子玉受了妙玉一巴掌,又听了妙玉这么一番话,却是已经清醒了过来,而后便向妙玉作了一揖,道:“多谢姑娘一语惊醒梦中人,丁子玉受教了。”而后又对箫月燕道了一声:“燕儿,相信我,终有一天,我会以全新的面目出现在你的面前,相信到那时,你一定会重新接受我的。”言罢,便自大踏步地离开了。
眼见事情已了,黛玉等人的心情却也是有些沉重,因此也顾不得向陈近南与何少东两人道声别,便径自离开了。而陈近南待黛玉等人离开后,却是扶着受伤的何少东若有所思地往一家药铺走去……
“玉儿,你们怎么这时候才回来?担心死我了!”黛玉刚进房门,便看见胤禛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脸上却满满的都是担忧之色。“没什么,只是在回来的路上偶然间碰到了两个人,所以耽搁了一些时间,没事的。”黛玉见平时便是泰山崩于眼前也不动声色的胤禛对自己露出那般温柔的神色,不觉心中暖暖的,于是便出声安慰道。
胤禛见黛玉果然无事,便也就放下心来,又道:“适才江若枫传信过来,说是再过两****就回转了呢。”黛玉闻言,不觉喜道:“看来这个江若枫的办事效率还果真是高呢。”言罢,又随即疑惑道:“只是我让他打探的事情,若是有了线索,也只飞鸽传书来告诉一声便成了,如何还亲自跑过来一趟?”
胤禛闻言,不觉笑道:“莫非玉儿忘记了?你却是答应他,若是他办成了那事,你可是要将箫月燕许给他的,他可是一直念念不忘呢。再来就是因为他的行事作风的问题了,说实话,我还从未见过如此谨慎的人,我乍然接到他的飞鸽传书,竟是一时没有看懂的。”言罢,便将一张字条交给黛玉。
黛玉接过,展开一看,却见那字条上只写着从《滕王阁序》中摘录的两句话:“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黛玉看了之后,只微微一笑,道:“这个江若枫还真有些卖弄关子的本事。”言罢,又叹了口气,道:“算了,随他去了,若非他果真有两把刷子,我又怎么会找上他去打探那秋不达的底细?”
“玉儿,你可是看懂了,这两句话的意思。”胤禛有些吃惊,自己可是花了近半盏茶的时间才明白这两句话到底说了些什么。黛玉却是一笑,道:“看没看懂却并不是什么重要的,重要的是,四哥,我们得想些法子早早处理完这边的事,而后赶快回京,只怕迟则生变。而我也估摸着,晴雯春纤她们那里也快到极限了。”
胤禛道:“玉儿你说的不错,其实适才我不只接到了江若枫的飞鸽传书,也接到了皇阿玛的来信,皇阿玛道是朝中老八他们的势力已经差不多全部显露了出来,而太子似乎也快撑不住大局了,因此需要我回去助太子一臂之力,毕竟如今太子还不能完全倒掉,而皇阿玛又早有心要收拾了索相那老狐狸了。”
黛玉笑道:“如此说来,皇上伯伯是下定了决心了?”言罢,又顿了顿,道:“只是在收拾索额图之前,是不是得先将四大家族给端了?我可是知道,那四大家族与索相可是打断了骨头连着筋的。”胤禛闻言,不觉有些奇怪,道:“玉儿,你这话是不是夸张了些?四大家族再怎么样,也不过是包衣奴才,而索相可是高高在上的满洲上三旗的主子,且又身居百官之首,纵然同这四大家族有何牵扯,也到了这种程度罢?”黛玉闻言,却是冷冷一笑,道:“四哥,你太小看四大家族了,他们可不是普通的包衣奴才,要不然,仅仅凭他们的包衣身份,也能够封公封侯?再者,你可是别忘记了,荣宁二府可是有丹书铁券为保命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