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康熙下旨赐婚,把那拉歌云指给了胤禛为福晋。那拉歌云听到这个消息,不由得欣喜不已,可是没想到的是,胤禛竟然到御书房跪求康熙,请康熙收回赐婚的旨意。那拉歌云听了,不由得失落不已:难道他已经有了心仪的女子?
康熙并没有同意胤禛的请求,反而还下了一道严旨:“一个月之内必须完婚!”胤禛无奈之下,只得同意了。
新婚之夜,洞房之中,那拉歌云含羞带怯地与自己的贴身丫鬟兰儿一起等着胤禛的到来。那拉歌云等着同时,心中亦是焦躁不安,生怕胤禛洞房之夜将自己冷冷清清地撇在这里。就这样,大约过了两盏茶的时间,胤禛方才缓缓地走了进来,眉间眼底,并无半分喜色。
喜娘见胤禛来,正欲将交杯酒与子孙饽饽端给胤禛与那拉歌云用了,却见胤禛摆了摆手,道:“且放在那里,下去罢。过一会儿爷与福晋自会用的。”喜娘听了,只得将交杯酒与子孙饽饽放下,退出去了。
胤禛因见那拉歌云的贴身丫鬟兰儿娇俏可爱,目光流转之间似有一股灵气儿,又因为是康熙下旨逼婚,心中不免有些怨尤,因问兰儿道:“你叫原来叫什么名字?如何便跟了福晋了?”兰儿心地本就单纯,见了胤禛的冰脸,却也不怕,因笑道:“奴婢不知道我原来叫什么名字,只记得小时候因没饭吃,四处行乞,遇到了老爷,老爷便收留了奴婢,给奴婢取了名儿就叫兰儿,从那时起奴婢便一直跟着福晋了。”
那拉歌云见胤禛一直问自己身边的贴身丫鬟,心中有些堵得慌,因笑问胤禛道:“爷,咱们什么时候吃那交杯酒和子孙饽饽啊。”胤禛听了,因又命人取了一个酒杯来,递给了兰儿,而后便在里面斟了酒,道:“如今你主子是爷的福晋了,那么你也是爷的人了。今儿个咱们三个一起喝这交杯酒,吃这子孙饽饽。”
那拉歌云听了,心中虽不舒服,但却也无奈,毕竟陪嫁的丫鬟成为自己丈夫的通房丫头甚至姨娘什么的,都是常有的事,因此虽说不满,却也只得忍了下来。可是,那拉歌云没有想到的是,胤禛不仅如此做,更让兰儿亦睡了喜床。那夜,那拉歌云第一次感到自己受到了屈辱。
后来,康熙又先后给胤禛指了两位侧福晋,两位格格,可是,胤禛却从来都没怎么到她们的房中去,亦很少来自己的房间,而是去兰儿那比较多一点。终于有一天,兰儿有了身孕,快到临产的时候,那拉歌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嫉妒,暗地里交代了稳婆,只保小孩,不保大人。结果,兰儿生下一个男孩后便因失血过多而死了。那个男孩,正是弘晖。
兰儿死后,胤禛便把弘晖交给了那拉歌云抚养,却再也没有宠幸过府中任何女人,也因此,弘晖成了胤禛唯一的子嗣。因为对兰儿的死那拉歌云一直抱有罪恶感,所以虽说她并不是十分喜欢弘晖,但她还是视如己出般地照料,因为这是她可以留在胤禛身边唯一的筹码,如果胤禛知道自己是害死兰儿的凶手,说不定胤禛会把自己遣送回家。因此,她始终认为,兰儿虽说也不曾得到过胤禛的爱,但胤禛对她还是有点感情的。
回想到此处,那拉福晋看向了敏妃,因问道:“敏额娘,我真的该放手吗?可是,我真的好爱好爱他呀,为什么他的眼睛里就是看不到我呢?”敏妃听了,苦笑道:“歌云,有道是‘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有时候放手成全自己所爱的人也会是一种幸福的。所以,你还是早早地走出这个局罢,不然,将来可是后悔莫及。”那拉福晋听了这话,心中顿时有些迷茫起来。
话说敏妃因知道胤禛与那拉福晋并非像一般人看到的那般相敬如宾,因此想劝那拉福晋放情,可是那拉福晋因为心中不舍,以至于竟迷茫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正当这时,敏妃忽而又剧烈的咳喘起来,那拉福晋见了,忙命宫女用帕子痰盂接痰,却不想一阵猛咳,竟咳出了一口血来。那拉福晋见了,不禁大骇,一迭连声地叫道:“太医,太医……”
胤祥在外面听了那拉福严晋的叫声,不由得心急,忙赶在太医之前进了屋子,见敏妃脸上容色苍白如雪,比之刚才竟更坏了两分,心中不由得大急,因又骂太医们道:“还不快点给本阿哥额娘治病,若是一个个地皆不用心,看本阿哥饶得了你们哪一个!”那太医们听了胤祥这话,自是不敢耽误,因而忙过来给敏妃诊治。那拉福晋见了,便赶忙让开,站到一旁,以方便太医们诊治。
过了一会儿,一个姓杜的太医先开口道:“娘娘这病怕是不好,依我的意思,未若先拿猛药冲一下,或可有望和缓一些。”上次去给贾母看过病的王太医听了,开口道:“可是敏妃娘娘身体底子已然很虚,若再以猛药相冲,岂不会雪上加霜?”另一个姓钟的太医亦捋了捋胡须道:“依老朽的意思,不若先给敏妃娘娘开些补虚的药,再以猛药相冲,这样敏妃娘娘或可暂缓些时日,到时候亦能想出其它救治敏妃娘娘的办法亦未可知。”杜太医和王太医听了,皱了皱眉,道:“我看我们还是再思量一下可有其他办法?”
敏妃却是并不去管太医们商量着如何诊治她的病,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这是因为将杨梅子与猪肉同食而引起的中毒,而非是一般的病症,如果非是医术极精的人,是断然诊不出来的,只是当作是一般肺热来治。敏妃不去说破,只是因为这非是别人,正是她自己所布下的一个局,为的是让胤禛将来知道孝懿仁皇后死的真相时不至于失了冷静,做出无法弥补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