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真妙!太妙了!”万谦激动得气息都有些微喘,“没想到陶紫姑娘身居府内,竟然有如此见识!让万某自愧不如也!”
什么啊?电视新闻里曝光的那些贪官贿的手段比这还高呢!话说:每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支持他的女人,每个成功的商人背后,都有一批扶持他的“官人”。
难道古人不知道么?那真是太没有见识了!
万谦从床上爬了起来,颤微微地冲陶紫跪下:“如果万庄得已复兴,陶紫姑娘就是我全万庄上上下下的恩人!他日定当重谢!”
陶紫姑娘还是头回遇到一个大男人给她下跪,手忙脚乱地把万谦从地上扶了起来:“重谢就不必了!到时候你记得替我赎身就好!”
万谦:“不必等到他日!今日我就找段烨替姑娘赎身去!”
陶紫兴高采烈地把行李收拾好,静静地等待着万谦的好消息,结果万谦没有等到,等来的却是段烨。
这男人把陶紫那个轻得有点寒酸的包裹拎在手里掂了掂:“看样子,你很迫切地想离开段府啊!”
奶奶的,如今她自由在望,也不必再惧怕他什么了:“那是,像段府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人间地狱,我是一刻都不想呆了,姓段的,以后你再想要很禽兽地折磨谁、借此来满足你那变态的心理,另外找人吧,姑奶奶我不再伺候你了!”
段烨的表情很让人玩味、捉摸不定,那眼神就跟喜乐养的那只大花猫玩弄它抓到的老鼠似的:“难道你不觉得你应该先问一问:万公子在哪里吗?”
对哦,这句话提醒了陶紫。“万公子呢?”
段烨的语气很轻松:“他回去了!”
“怎么可能?”这个消息劈得陶紫眼冒金花、两耳发聋、脑子里有无数的乌云在那里转啊转,“他不是说要替我赎身的么?”
段烨把陶紫的包裹扔了回去:“没错,他是说了。”
“那那那……”
段烨:“所以我才会找人把他送回去了!”
陶紫的心里下起了倾盆大雨:“为什么?”
“是你砸坏我的屋顶的,这钱当然是由你自己来赔,而不是找别人替你出。”
陶紫彻底愤怒了,人也变得颠狂,冲到段烨面前,两手扯着他的腰带(没办法,谁让她长得比人矮,想扯人领口扯不着):“姑奶奶我跟你拚了了了了了了了了了了了……”
眼睁一闭,一睁,某人的身子又从屋顶飞了出去,掉在了驴圈里,那只大黑驴显然对她极有好感,一看到她就欢天喜地地跑了过去,拿着它的大鼻子热气哄哄地在她脸上蹭个不停,喷了她一脸的豆渣。
陶紫抱着大黑驴的脖子无比歉疚地说:“伙计,我真对不住你!我怎么能说那个段烨是禽兽呢?他明明就是禽兽不如!”
陶紫绝食了,以此来表示自己对段烨这个极不人道的主子的不满,把自己饿得得奄奄一息,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哼哼着。结果她原本很坦荡的自虐行为在别人眼里却是另一个样子。
段府的人,尤其是女人,一致认为陶紫那天之所以会被段烨丢到了驴圈里,完全是因为她垂涎于段烨的身体,企图对他不轨,所以才被他给修理了,而她的绝食行为,正是在替自己所犯下的“荒唐而不要脸的过错”在忤悔着。
“什么?”陶紫听到这个消息,从床上蹦坐起来,却因为连日来没有进食而引起的低血糖,几乎又重新倒下。
喜乐站在她面前,鄙夷地说:“你不必再狡辩了。已经有人很清楚地看到:那天,你怀里揣着两个馒头装丰满,去诱惑主子,对主子动手地脚,抓住他的腰带不放,还妄想对他霸王硬上弓,所以主子才小小地处罚了你一下。陶紫,我不是跟你说过么?段府的男人,你就别打他们的主意了。哪知道你非但不听,还动起了主子的歪脑筋。主子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人?你看看你那样子,连天下第一美女骆水云的脚指甲都比不上,人家骆大美女还在那里痴痴地等主子呢……”
喜乐堪称段府第一话痨,一发起话瘾来,那真如绵绵江水,滔滔不绝,不一会的功夫,陶紫差点就淹死在她的口水里。幸好外头及时有人找,喜乐这才堵住她的洪流,没有再继续肆虐下去,不过,临走前,她还丢下一句:“唉,主子没有把你赶出段府,真是宽宏大量啊!”这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我呸,他宽宏大量?这世界还有没有黑白啊?搞了半天,她这几天的食,白绝了?陶紫一咬牙,把满怀的冤屈咽了回去。不跟你们这帮古人计较!她恨恨地想。
饿,很饿,非常饿,真是太饿了!
陶紫摸着自己一直在不停叫唤着的肚皮,开始后悔不该用这么自虐地方式向对方示威!
“起来吧!”罪魁祸首段烨出现在她面前,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今儿个我心情好,赏你一个馒头!”
陶紫赖在床上不肯起来,把头偏向墙壁那一侧:“宁死不屈!”
段烨的声音不大,但能让人听得很清楚:“还有一份红烧蹄膀……”
话音未落,一阵风刮过,段烨手中的托盘不见了,再一定神,陶紫那丫头已经坐在桌子前狼吞虎咽,动作之迅速,估计让许多江湖上的高手都望尘莫及。
段烨一边欣赏着某人不可恭维的吃相,一边重复着某人说过的话:“宁死不屈!”
陶紫以风卷残云之势将一个馒头和一大份红烧猪蹄吃了个精光,就连盘子都被她舔得一干二净,光可鉴人,这才满意地打着饱嗝剔着小牙,义正辞言地说:“我怎么能因为你的错误而惩罚我自己呢?”
段烨的眼睛里又泛起了大花猫看老鼠时的蓝光:“你觉得是我的错而不是你的错?”
陶紫很肯定地点点头:“那当然!”
段烨的眼神开始闪烁起来:“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