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中,灯光柔和,床上坐一人,正冷冷的盯着他,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了去,恢复了本来的面貌,俏丽无比,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腾腾冒着火气,好似燎原之势。
婢女婉婉已让她打发了出去,因为她知道这家伙不进来是不可能的,如若婉婉在这里碍手碍脚的,只会自讨苦吃,虽然他不为难她,不代表不为难别人。
慕容冲眼瞳荡起潋滟的笑意,如轻光微漾,流泉一般清润,想到先前的事,心下一窒,隐有怒意,只不过看着她此刻的样子,就忍不住的染上暖意,只要她好好的,其他什么都不重要,天下,或者江山,经历了生死,他其实早已看淡了权利,一生短暂,争名夺利,到头来什么都没有,空留下凄凉,他之所以要复出,只不过是因为那个人不是皇家的血脉,他不能容忍不是皇家的血脉坐在那样的位置,人模狗样的残害着先皇的臣子,亨受着属于上官家的尊贵,他不配,一个贱种罢了。
慕容冲的唇角勾出嗜血的腥气,好似踏着月色而来的地狱修罗。
云笑冷眼瞧着,这男人前后差别太大,不知道又想起什么不好的事了,使得他变得冷漠无情。
“哼……”云笑冷哼,连后生气的开口:“慕大侠,夜深了,快走吧,我要睡觉了。”
没想到陌如烟竟然真的为了他来刺杀自已,不知道是不是他给了陌如烟那样的想法,要不然为何莫名其妙的跑到她这里来刺杀。
今晚若不是他来,只怕流星和追月未必阻止得了她,没想到貌美如花,倾国倾城的青楼名妓,竟然有如此高深的武功,认真想想,只怕她在神龙宫的地位不低,难道是四护法之一……
慕容冲回过神来,稳步走过来,白衣飘飘,袍摆轻袂,身姿优雅,儒雅飘逸,一点也没有先前欲杀人的嗜血,也没有那种冷漠无情,澄清如琉璃的眸子,漆黑似寒星,耀眼至极,唇角潋起浅浅的笑意,整个人光华逼人,一直走到云笑的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云笑后知后觉的想到一件事,这男人不会抱她吗?念头一起,身子往旁边爬去,可惜终是慢了一步,这人长臂一伸,她小巧玲珑的身子已稳稳的落到他的怀中,再自然不过的动作,然后他心安理得的坐到她的床榻上。
“睡吧,今晚的事是个意外。”
“呵呵,意外吗?”她想咬他,恨的牙痒痒的,现在他们是很严肃的要谈论问题,这样的姿势还谈什么,难道她一定要被他吃得死死的吗?
云笑有点无力,咬他吧,好似不知道似的,下毒吧,说实在的,她有点不忍心,至于为什么不忍心,她没深究,打吧,又打不过人家,难道这就注定了她是被吃得死死的那一个。
“慕大侠,咱打个商量行吗?”
她仰头,便看到他个性霸气的下巴,弧线优美,好似雕塑般唯美,再看那唇,微有些薄,散发着粉嫩的色泽,想起上次他在她脸颊上的轻唇,云笑不由得脸颊一阵烧烫,一只手慢慢的摸上去。
这不自知的小动作,早已落入了头顶上方男人的眼睛,他邪魅的笑,张扬得好似开在彼岸上的黑色曼陀罗,只为一人而独自妖娆。
“怎么了?”
声音越发的暧昧,看着她手足无措,脸颊晕红,可爱得像个小兔子,他眼中的深幽更暗,身体内荡起一阵一阵的热流,却悄然强行动功压抑下去,她还不会坦然接受属于男女之间的情事,而他只想让她的心中,永远的有他,她的个性,只要是放在心里,便是一辈子,所以他不急。
“咱们能不能分开了说话,每次总是这样,是不是有点那个了?”
某人摸着脸颊,闷闷的开口,整张脸都缩在人家的怀里,说出来的话,别提多么没有说法力了。
“哪个呢?”
慕容冲假装什么都不知,手臂更有力,他无论如何是不会放开她的……
云笑不知道是累了,还是因为别的,总之安静了下来,这家伙要抱就抱吧,静静的伏在他宽大的怀抱里,像一株泊在水上的睡莲,于寂静的夜色中,开出盈香的花朵,眨巴着的双眸,好似碧潭清波,荡起涟涟波纹,可是这样睁着,慢慢的竟然有一些倦意,本来以为自已睡不着的,可是他的气息竟然好像能催眠一般,使得她自然的闭上眼睛,少见的安心。
“慕容,我累了,你放我下来回去吧。”
她说完,动了一下找个更舒服的位置睡了。
月光如琉璃,光芒清亮,照耀在室内,那张大床上,男子微侧下身子靠向床柱,自然的搂着小丫头靠在怀中,那栩栩的光辉,照在那张清绝的小脸上,白皙的肌肤玲珑剔透,好似天山的积雪,白得圣洁而高雅,长长的睫毛就好像蝴蝶的翅膀,覆盖着的是那双灵动如狡兔的水眸,那张艳红的唇微启,是诱人的弧线。
他修长清凉的手指,轻盈的滑过她丝绸般光滑的面颊,轻轻的摩娑,指腹上的酸麻热涨一寸寸的滑落到心里,那指尖从眉,到眼,到鼻,最后轻轻的停留在唇瓣上,那唇粉红欲滴,就像早晨刚盛开的一朵香娇玉嫩的花骨朵,等待着有缘人来采撷,而他眼瞳漆黑深幽,炽热漫延到周身,喉头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满满的情欲使得他控制不住的俯身,亲吻上那柔软粉嫩的唇瓣,原本只想浅尝即可。
那唇比世间任何的东西都美味,一触上,就像染上了瘾,似乎有点无法控制,柔软细腻,香甜,比他所有的认知都强烈,此刻那张小脸因为他的吻,而泛起了香艳的潮红,越发的引人心魂,而她无意识的伸出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劲,睡梦中的人,竟全然的配合着他的动作,顺从的张开嘴,接受了他强烈的吻,而他的心在一瞬间颤粟起来,有什么在心底叫嚣,想要更多,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