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智山猛然抬头，嘴唇有些颤抖，眼神却格外鉴定：“那你爱我吗？”
蔡小牧有些警觉地四下里瞧了瞧，像是故意似的大声说道：“爱过！不然我为什么非要让姥爷把你派到德国陪我念书！可姥爷并不知道我们一直偷偷谈恋爱的事情，而且、而且我觉得今天太突然，我们应该暂时分开冷静下，结婚的计划以后再谈吧！”
孟智山显然有些懵，他不明白蔡小牧这番“曾经恋爱”的说辞到底是什么意思。转念一想，怕蔡小牧因为顾虑蔡光庭而不敢妄自决定，心里又有些释然。
“那……那你先把戒指收起来，我先去跟蔡老提亲，再好好跟你求次婚，可以吗？”孟智山探询地看着蔡小牧，将戒指递给她。
蔡小牧却背过身去，说道：“分手，你听不懂么？”
孟智山脑子嗡得一声，周身血液似要凝固：“什么……分手？”
蔡小牧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子喝道：“你别装了，之前我就跟你提过分手！可你还是趁着我酒醉不醒的时候……偷偷那什么我！孟智山，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孟智山拿戒指的手僵在半空，嘴微微长着，喉咙却干涩难当，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啪-啪-啪-！”
不远处有人慢慢走近，那人拍着手，像是在瞧一场好戏。
“藏得真深啊，要不是亲眼所见，这堂哥变老公的戏码就看不着了。我还纳闷儿，为什么小学妹看了我的告白短信始终不回复。原来，被前任给困住了。”
季礼一身黑衣融在黛色的巷落之中，他眼睛亮亮的，只看着一脸无措的蔡小牧。
“你来做什么？”孟智山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下意识挡在蔡小牧跟前。
季礼笑了起来，他微微歪了歪头，问蔡小牧道：“原来你是华兴的大小姐，也难怪贝英朗对你照顾有加了。怎么，骗了我这么久，没有一个解释？”
蔡小牧有些尴尬：“我……不是故意的。”
季礼粲然一笑：“那就是有意的。我猜……是为了追我？”
蔡小牧低下头。
“不管你是谁，请你离开。”孟承佐从旁边的小门里走了出来，一副要干架的样子。
季礼却置若罔闻，依旧只对蔡小牧说道：“要赶走前任，最好的方法就是和现任一起离开。”说罢，季礼伸出手，等待蔡小牧的选择。
“小牧，我哥对你的心思你不会揣着明白装糊涂吧？我敢说这世界上绝对没有第二个像我哥这样爱你的男人，为了你，我哥连命都可以不要，你不会真跟这小白脸走吧？”
孟智山拦住孟承佐，他轻轻闭上眼：“选择权永远在小牧这里，没人可以难为她。小牧，轻薄了你，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忍住。以后……只要你不愿意，我不会再靠近你。”
“这……”孟承佐还想说什么，被孟智山喝止了。
巷道安静地有些变态，几个人全等着这胖乎乎的蔡小牧做决定。
良久，蔡小牧握住季礼的手，却也不好受，眼里泪光点点：“小山子，很多事情我说不清楚。小佐说的我都知道，我也知道你会为了我连命都不要，但是小山子……我不想要你的命。”
“没关系，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孟智山脸色惨白，笑着转身，拉着孟承佐走进前方老旧的院子里。
海里的霞水母看起来那么无忧无虑，可如今，木门却隔断两个世界。
虽然不清楚为何牵到季礼的手还会如此难过，小牧却再也忍不住，伏到季礼怀里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