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错过何止是时间?。
什么?是肖越?是他……是他跟他说了什么?所以他才跟她说那么狠绝的话?他做到了,他的确让她对他毫无牵挂,只是他抹不去她跟他的记忆。抹不掉记忆,他在她心里仍然住得满满的。
“爸爸,为什么?就是因为那个人不是肖越吗?”
若是反对她早恋,为什么要默许肖越接近她,难道他看不出来肖越她……对她也是有心的吗?
“小艾,你跟肖越小时候就定过亲,约定好在你20岁那年跟他结婚的。在这期间,我不允许有意外发生。”
“那是你跟他们订的亲,我没有答应过,不能作数。”她几近吼出来,语气坚定,双眸亦是从未有过的明锐。
第一次她跟父亲对峙的争吵,第一次,他极其严厉的喝责吼她,父女俩第一次见到对方不可思议的一面。事后才暗暗惊觉。
“这是命令,你以后只能嫁给肖越。”他暴喝,随后语气又软了下来,她毕竟是他从小疼爱的唯一的女儿啊!“小艾,人不能言而无信,不要让爸爸陷入不仁不义的两难境地。”
她一脸心如死灰的模样站起身,往房间走。
“小艾,”
“爸,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让我静一静。”
房间的门被她反锁,里面却一点动静都没有,父亲站在门外却举手无措,只好去茶几上拿手机打电话给肖越,而肖越的电话一直都在‘通话中’,他也只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无措又焦急。
“你都跟他说了什么?”对方一接通电话,听到是肖越的声音,艾香熏就劈头盖脸地问。
“你都跟他说了什么?”她反复地问。
肖越此时正在公司加班,也正好看到媒体的报道,她问这话时,他愣是没听明白,当他听到她几近嘶吼地哭喊着问第二遍时,他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真的,没法再找回你了吗?我的小艾。
“我跟他说,若他爱你,就应该永远地离开你,让你好好地去实现自己的梦想,不受任何牵绊和阻碍。而我,是唯一能够帮助你实现梦想的人。”
“什么?”她失神喃喃地问。
“若不是我一路为你保驾护航,就凭你,你以为你能走到今天?娱乐圈不是一窝清水,若不是我在前面为你挡刀挡箭,不知道你明里暗里要死多少回了。”
他的声音一直温如春风,对她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冰冷刺骨,阴寒涔人。
“我要解约,解除合约,也解除婚约。”
“你知道了?”
“是的,我知道了。”
“既然你知道了,那就对他死了那份心,好好地准备做我的妻子。”这句话并不是乞求,更不是商量,而是命令。命令她忘了他,不爱他,好好地接受他,爱他,和他在一起。
要他放手,这绝不可能。
泪又绝提而出,她颤抖着嗓子,深吸一口气,尽量平稳着气息说:“那是上一代人定下的事,我并未同意,不能算数。”
她未同意?他既惊讶又难过,思绪再次回到十年以前,时间他倒是不太记得了,只隐约记得那是个高二暑假的一天晚上,那年,他十六岁。而艾香薰十岁,读小学三年级,仍然小巧玲珑,还有点肉嘟嘟的,充满灵气,说不出的可爱。
“小艾喜欢越哥哥吗?”肖爸爸半笑着宠溺着问。
“喜欢。”小女孩仰起精致的小脸,双眸明亮清澈,微笑着认真回答。
肖爸爸又问:“那小艾想和越哥哥永远在一起吗?”
“想。”
“那小艾长大后就和越哥哥结婚好不好?”
“肖叔叔,什么是结婚呀?”小艾香熏懵懂地问。
“结婚就是两个人永远的在一起,一辈子也不分开。”肖爸爸笑着解释,小艾香熏似懂非懂地哦了声。肖爸爸又问:“那小艾愿不愿意跟越哥哥结婚呢?”
“愿意。”
两家人笑了,然后两家人就这样定下了这门亲事,在一旁的年少的肖越也笑了,他也是很愿意的,很愿意照顾她一生一世。
“小艾,你要去哪里?”看见夺门而出的艾香熏,她父亲眼见她就要冲出外面大门,担忧地大声问。
不知道是她来不及回答还是不想回答,总之什么都没说就跑了出去。可是,外面下着大雨呢!父亲整个心提到了嗓门,不由地担忧起来,眉头拧起个疙瘩,赶紧拨通了肖越的电话。他大概猜到她去了哪里。
艾香熏冒着雨冲进到马路边,顺手打了个的士,她顶着一张明星脸,谁人不认得?她要下车时,开车师傅当即就把雨伞给了她,看着车外的倾盆大雨,她只好连连道谢接过。
她从衣袋里拿出手机,输入烂记于心的11位数字,手指不住的发抖,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害怕,还是因为冷风与雨水打在她身上的缘故。突然,她没有勇气拨通这个号码,最后还是发了条短信给他。
我在你家楼下。我都知道了。
看到这条短信,他应该会下来的。
没多久,肖越也来了,看着那个倔犟的女孩撑着墨黑色的折叠伞站在风雨里,一动也不动。胸口闷闷地一痛,痛得连呼吸都困难。
“小艾,走吧,他不会下来的。”
她像是没听到一般,仍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跟我回去,你爸爸很担心你。”他伸手去拉她,她却甩开他,反手就是一巴掌,夹杂着冰凉的雨水啪的一声打在他脸上。
这个看似文弱的女孩,想不到力气大得很,瞬间他的左半边脸印着红红的五根手指印,高高肿起。很痛,可是再痛,也没有心里那道伤痛;雨打在脸上是冰凉刺骨的,可是再凉,也没有心里那般凉,凉到像要把整颗心冰冻起来。
“你滚,我永远也不想看到你!”她对他吼道。
她心的是一道很深很深的伤,而他,又何尝不是?多年的等待,换来的是今日的冷漠疏离,甚至拔剑怒张,他的心如同在滴血。可是他却不得不顾她的安危。
“就算你再怎么恨我都好,都不要作贱自己的身体。”面对她,他始终不能对她像对别人一样,冰冷凶狠。
“就算我作贱自己,也与你肖总没关系。”她冷笑了声说,连称呼都改了。
肖总?这个生疏又带着痛恨的称呼,再次在他心口剜了一刀。
她没有走,他也没有离开,尽管她的话,她刚才那一巴掌如此伤人,他仍然狠不下心丢下她,就像她放不下莫云归一样。
这一夜,她在他家楼下苦苦等了一夜,肖越亦是陪了她一整夜,他们心里的苦不比对方少一丝一毫。
秋季的雨水带了些冬季寒气,艾香熏和肖越都生病了,重感冒缠身,两人却都没在家休息,该上学的上学,该上班的上班。
课间,艾香熏从洗手间回来,却看到桌上有个保温瓶,以为是谁放错了,便没动它,想着它的主人等会儿就会来拿吧!可是,到了上课时间都没有人来领,很是奇怪,就问旁边的同学:“你知道这是谁放这儿的吗?”
“不知道,当时我没在课室。”对方不知情地回答。
她又问后面的邽志天,却被反问道:“你真的不知道?”
她摇了摇头,真废话,她要是知道,还到处打听吗?
“你前男友,莫云归。”
莫云归?对方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为何叹气?他叹气是哪个意思?
整节课她都在喝保温瓶的姜汤,浓浓的姜汤似乎一点都不辣,反而像蜜糖一样甜,嘴角尽是笑意。不敢一口气喝了,小口小口的慢慢品觉,希望这调蜜能细水长流。
校门外,她耐心十足地等待着,几乎是第一个走出校门的,她不信他今天还能躲到哪里去。
她去三(1)班找他,他却不在,不知道真的是巧合还是在故意躲她,总之,她几次去找他,他都不在。所以,她只好在校门口等,她不信他还能插上翅膀飞了。现在谁不知道他们俩的过去?也不怕再上头条,反正她也习惯了只上头条。
可是,一中千名学子,在她面前不说过了全部,也有千来人,可是硬是没看到莫云归的身影。
“香香,再见!”她的粉丝们都亲昵你叫她‘香香’,她的粉丝们组成一个粉丝团,起了个很奇特的名字,叫做‘香包’。由于她高调做事低调做人,亲切又平民,故整个一中的人都是成了她的粉丝。她在一中校门这么招牌式的一站,就算她灰头垢面也会有人认得,故此,放学的每一位学子,还有老师都和她打招呼告别!
肩膀突然被重物压下,不用看也知道是哪个王八蛋。果然,江晓梅那流氓型的调侃声在她耳边问道:“大明星,你在等谁呀?”
这不废话吗?路边的小狗都知道的事,她却反而来相问?艾香熏白了她一眼,不说话。
江晓梅重重地叹了口气,一副你没救了的表情,说:“看来是当初伤得不够深,想死灰复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