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忘见两人离开,心中晦涩。而那些不明所以的人,却是奇怪,帝国大厦的凌董事长怎么和炎帮炎帮茱莉亚关系如此密切了。
一路上妆小颜没有说话,而凌漠笙驱车直接回了自己的公寓。明明两人相隔这样近,却感觉有什么被刻意拉远了。
两人靠坐在沙发上,倒像是多边会晤。客厅里因为没有开空调的缘故,有些生冷,他泡了两杯茶捧在手心里,多少有些暖意。
他抬头看她,身上衬衫的扣子不知何时解开了一颗,头发微微有些凌乱但掩饰不住疲惫,眼底的幽深带着一丝失望:“颜颜,你为什么不信任我呢,纵使有千般不是你也该听到我的解释。要不是今日一见,怕是不知何时才能见你一面了。”
妆小颜别过脸不去看他,“不是不信任,而是没有任何理由说服去相信。曾可人说的字字逼真,我不信她能凭空捏造。”
漠笙低低地叹了一口气,但依旧柔情几许:“颜颜,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当年我确实恨过白雪柔硬生生地逼我母亲重病,父亲也因为她冷落了家庭。可是那些都是陈年旧事了,我又何必找上你。即便我有那样的心思,也早该下手了,为什么偏偏是现在。那样的理由,只有一点,那就是我是真心爱你啊。”
真心。
妆小颜放在两侧的手有微微地颤抖,微微阖上眼却不知道说什么:“漠笙,我真的很累,不想再去想。有些事明明看着那样简单,可却难到自己驾驭不了。我想放弃,可是又舍不得。”
他从侧面搂着她,将她置身在温暖的怀抱中,轻轻吻上她的唇,她的鼻,她的眼,一寸一寸描绘她的一切:“既然舍不得,那就不要放。”
这样的她,带着一丝慵懒,一丝迷离,却叫他再也放不下心。
她微微睁开眼,清澈的眸子像夏夜的星光:“漠笙,我想了解你。”
他低低一笑,笔直地走向卧室,没有开灯,却能感觉到怀中脸颊的滚烫。
只因那句:“好。”
夫妻本是同林鸟,他们如今还处在恋人阶段,但却彼此心灵相通。有时候偶尔的误会,却是更让对方深刻了解的最佳契机。
今夜的他,似乎是在第一次男女关系掀开神秘面纱之后,变得理所当然。温柔中夹杂着狂野的霸道,似是想要把她深深嵌入体内,那样的他真叫人又爱又恨。
感受到让她平静而安心的气息,即便是在漆黑的深夜,她也能安然入睡。
天刚亮,一摸身旁已经是失去了温度。凌漠笙穿戴整齐地站在门外的走廊旁边,接听着一通不速来点,似乎是语气差到了极致。
接完后,见床上的人双颊绯红地瞧着他,水光潋滟的双眼带着一丝嬉笑,让他紧紧调起的内心又放了下来:“天冷,你再多睡会。公司那里,你可以休息几天再回去上班。”
也就是说,那份辞职书他根本就没有批。妆小颜笑:就知道你是个老谋深算的狐狸。
22楼的董事办,凌漠笙重重地摔下人事部和市场部送上来的议案,强大的气场昭显着他浑然的怒气。
“董事长,宏辉明明是不参加这次投资案的,却不知道从哪里听过的小道消息,又出手了。”
“只有高出两个百分点,董事长我们还有机会的。”
“只是这次招标议案明明只有我们几个知道,不会超过五个人,哪来的人透露。”
几个高层领导开始细细碎碎地言语,凌漠笙揉了揉疲惫的眉眼,严肃地看着几人:“这事是公司机密,你们几人也是公司的老辈了,出这样的事首先所做的不是互相推诿责任,而是想想有什么办法来解决。”
市场部经理魏岩淡淡地说道:“就在昨天公司的股市大跌,我估算也是人为的影响,今天又出了这事,联想起来多半是一起的。所以先把招标议案那事解决了,再把公司的内鬼找出来。”
内鬼这个词,大家是敬谢不敏,只是偌大的公司该怎么找。
当天下午,市场部经理就调出了一叠公司的内部录像带,彻头彻尾地开始检查,如果真有贼人行事只有从这上面查是最好的。
大约是将近下午一点的样子,有一个披着一头乌亮长发的女人进了财务部的档案室,翻箱倒柜了一阵子。又去了人事部的秘书办,接连了好几处地方,都行踪诡异。
只是,每次都只是一个背影。虽然看不见正面,但魏岩觉得这人特像另一个人,那就是这阵子一直与老板暧昧不明的妆小颜。
不管是从衣着上,还是身材,又或者是身手,都找不出不像的地方。
当他真正去22楼坦白,将这件事情的离谱度全全告知了凌漠笙,却发现平素一直很镇定,包括早上知道股市大跌也没有多少气怒的董事长暴怒了。
“魏岩,再没有证据之前不要随意否定谁。摄像头的事,你以为人人都那样蠢笨,不会考虑到这一点。要真有心陷害,你又怎么会知道。”语气微微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况且,以她的脾气也不屑于做这种下作的事。”
魏岩听完只觉得老板说重了,从前的凌漠笙不会放过一丝一毫的漏洞,而现在的她却因为一个女人而忽略了大局。
可他哪知道对于凌漠笙而言,那是一种信任。他和妆小颜之间,才刚刚开始筑起信任,他必定是不愿意打破的。
是了,他这个时候可以打电话催问她昨天下午一点去了哪里。可他没有,因为一旦问了,却都变质了。更何况,妆小颜根本犯不着做这些事。
如今,他只想速度查清这档子事,以免日后有人在这上面横生枝节。
第二天,妆小颜闲来无事,帮中有墨子许和陈忘一切训练安好,便搭车倾直去了公司。既然没了辞呈,那她照样还是帝国大厦的一枚员工。
虽然不是乐得逍遥,但她尚可以自得其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