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溜溜地一笑,惹得秦天真在背后翻了一个白眼:“死丫头整天神神秘秘的,看着不就一****嘛。”
****?
不得不承认,秦天真的想象能力远远超出了她。
下午的时候,天气依旧沉闷不堪,火辣辣的太阳照射在厚重的迷彩服上,都有一种难闻的气息。
妆小颜宿舍的三人都是在38连,这个教官是出了名的黑面神,整人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把你累趴。
军姿一站就是两个小时,细密的汗珠从额上一直低落到颈脖间,却没有人敢动一下,其实像做小动作有不少人都是等着教官转过头去擦汗的擦汗、挠痒的挠痒。
而妆小颜,她在前世的时候是经过特种训练,练过中国武术,比这更难坚持的她都坚持下来了,还不是一天蹲着不动,所以对于站军姿完全难不倒她。
过了将近十分钟左右,黑面神转过了头来就开始狮吼:“刚才有哪些人乘着我不注意,身体有过小动作的。出列!”
一群死鱼在等待,只要他不知道,就没有人会站出来。
却不知教官走近她们中间,来到妆小颜的面前,厉声一吼:“你,出列!罚跑20圈,现在就去!”
妆小颜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清秀的小脸悄然抬起看着教练,清晰地回道:“教官,我没有任何动作,为什么要跑?”
“为什么?就凭我眼睛,凭我看到了就是你在动作,不要妄想狡辩,要是再啰嗦,再加10圈!”
一旁的宋笑语一直在给她使眼色,刚才其实是另一个女生真的动作了,而会不会是教官看做了是她。
要真是误解,她也不必多说,跑就跑了。要真是惩罚了那个女生,恐怕也是吃不消的。
20圈的数字就是将近一万米,即便是体能再好的人也必定是到了极限,等妆小颜跑完,小脸已经有些惨白惨白了,毕竟这身子骨还没有强悍到一定的程度。
这个时候正好是集体休息时间,秦天真被她的模样愣是吓了一跳,拍了拍她的脸颊:“喂,妆小颜你还好嘛,是不是中暑了,倒是说句话啊?”
刚才那个实在做了小动作的女生尤为尴尬:“对不起啊,要不是你去跑的话,我恐怕都趴下了。”
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不光是她,更是所有36连的同学都报以同情的目光,惹上黑面神从来都不会有好下场。
“我没事,你们不要瞎想了。”妆小颜刚想闭上眼睛歇息一会,就听到旁边传来恶魔一般的声音。
“愣是干什么,跑这么慢都多久了,再给我去做一百个立卧撑!”黑面神从远处已经走了过来,眼神中闪着某种痛快到酣畅淋漓的神色。
一百个立卧撑?
“教官,我跑完了。”妆小颜受够了这可恶的教官,真不知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么针对于她。
黑面神冷着声音,凌厉着视线:“我眼睛不瞎自然知道,我接下来的命令是你去做一百个立卧撑,你耳朵聋了是不是?”
妆小颜这个时候再是不解也有些眉目了,这样的语气绝对不是一个教官对未曾蒙面的学生所会有的语气,而他的话语间却充斥着极度的不喜和憎恶。
操场上不光是所有的新生能看到这样一出惨剧,一个被黑面神整死的柔弱女学生,更是其他所有的同行教官也觉得好奇黑面神今天会这么暴躁到不分青红皂白。
而这个时候,一声陌生的男声将她解救于了水火中,“常教官,刚听说校长有事召见你,走吧。”
常教官?
天下巧事哪有这么多,这又会是新生第一天见面的常玉洁什么人?
妆小颜惨白的小脸上露出一抹冷厉,手中的拳头不自觉地握起:常玉洁,我从来不屑和女人计较,只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犯我,我再不会袖手旁观。
操场旁边的四方亭边,浓荫绿树下,几位身着西装革履的学校的领导正在就着B市的两所高校合并的问题有条不紊地攀谈着。
“顾少,你对这次学校兼并的企划案有没有更好的意见?”说话的是清泉高中的教导处主任,其实不管是他还是旁人,对于顾朝远都是一种高不可攀的态度,所谓的征求意见就是他说的便是真理,再没有可争论性。
顾朝远揉了揉眉心,接过那份企划书的纸页略微翻看了两张,“这份企划案做的太过粗糙,虽然有起由,但是所要考虑的资金投成还有最基本的兼并项目都缺少,我看了自然也是无用,再过两日会有人来核查,到时候你们再考虑着整改。”
他说的慢条斯理,而一众旁听的却是流了一身的冷汗。顾朝远就是这样,往往在不禁意间能惊得你无言应对。
马东梁是清泉高中的校长,自然比其他人懂得轻重,见顾朝远这么一说,立马点头称是,“顾少,案子我们会再整改修理,这天色也晚了,要不今天我做东咱们去镇上吃顿饭?”
顾朝远看着暗下来的天色,沉着声音:“不了,我有点事情要处理,你们去吧。”
“顾少要是有用得着的地方就告诉咱们,我们都可以帮忙。”马东梁笑了笑。
顾朝远没有回答,深邃的眸光扫视着不远处人群聚集的操场,心思一动:“马校长,最近是高一新生集训的时间?”
“是啊,这天是大暑天热的慌,可是要是再排后一点就乱套了,不过这帮兔崽子也有能耐,教官这么训也都能坚持。”
马东梁自顾自地说着,嘴角还洋溢着得意的笑容,而这边顾朝远的心思早就不在他身上了,只是紧紧皱着眉峰看着那一众迷彩服中的一个熟悉的少女。
小脸早已不复最伊始的红润,因为日晒变得惨白和泛着不健康的紫色,豆大的汗珠在雪白的脖颈处瞬间留下。
顾朝远跟着她处了这么久的日子,自然了解这丫头的脾性,虽然是小小年纪,却甚是懂得隐忍,不管有多憋屈多累人,她都能隐藏得很好,让人察觉不出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