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子晗:“我结不结婚,关他什么事?”
郭妈妈眼睛红了:“可是关我的事啊。有一回,我跟后面那楼里的李奶奶不小心吵起来了,她说我前世造孽太多,所以才会报应到儿女身上,让你们嫁——嫁不出去,娶——娶不进来。我哪天也找人算算,是不是我命中真的克子女,阻你们的姻缘。”
两兄妹慌了:“妈,人家李奶奶都七八十岁的人了,你跟她较什么劲啊?她那是气话,能听吗?你这是迷信。”
郭妈妈钻进了牛角尖:“迷信怎么了?谁说这世上就没有迷信了。我觉得也是,你们看这些年吧,你们两兄妹的姻缘确实不顺。子晗当初和肖笑多好啊,可转眼肖笑成了别人的老婆,花颜颜也是个好孩子,我原想着这次能成,可到头来她跟子晗还是散了。芙蓉也是,秦晓峰对她多好啊,千依百顺,硬是把人给气走了,那个什么吕秀才……对了,还有个吕秀才。”郭妈妈想起这茬来了,她揉了揉眼睛,“芙蓉啊,你是不是恨妈妈当初不同意你和吕秀才在一起,所以你才故意气我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你哪天把吕秀才领到家里来,让妈妈看看,如果他这人还行,我现在也不反对你们俩在一起。”
“妈……”两兄妹被他们老妈的唠叨神功轰炸得头昏眼花,郭妈妈今儿个是趁着自己过生日这档,做晚辈的不敢跟她生气或者坏脸色看,所以一次性地把她平日里的不满和猜测统统讲了出来。
郭爸爸有些听不下去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不要过于去干涉儿女们的生活,如果他们觉得自己目前的这种生活状态还不错,又没有干什么违法乱纪、危害他人的事情,他们要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好了。”
郭妈妈依然没完没了:“他们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那他们有没有想过我?知不知道孝顺是个什么意思?”
郭爸爸:“他们两兄妹挺孝顺的啊!”
郭妈妈:“亏你们父子三人,个个书念得都比我多,学问比我高,却不知道孝顺是怎么一回事。所谓孝顺,要‘顺’,才算得上‘孝’,你看他们两兄妹,什么时候顺过我?”
郭爸爸:“你也不能要求他们为了孝顺你,把自己一辈子的幸福都搭上吧?”
郭妈妈:“我今天生日呢,你竟然还教训我!”
郭爸爸把心里的那口不平之气硬生生地咽了下去:“我不是教训你,我只是在开导你,不想你在生日的时候,还闹得自己不愉快。”
郭妈妈:“想我愉快,容易啊!让子晗打电话叫花颜颜过来,芙蓉打电话叫秦晓峰过来,大家一起吃顿饭!”
“妈……”两兄妹不同意,“这不合适。”
郭妈妈处于火山爆发的边缘:“怎么就不合适了?就算他们不和你们在一起,可就算是在大街上跟我碰到了,他们也得客客气气叫我一声‘阿姨’吧?我这个长辈过生日,想请他们来吃顿饭,有什么不合适的?”
花颜颜刚坐上小虎牙的车,正打算去某酒店和一个客户吃饭,就接到了郭子晗的电话,电话那头的他有些吞吞吐吐:“是我,我想问一下,你现在有时间吗?”
花颜颜:“我正要去见一个客户,什么事?”
郭子晗:“哦,没什么,你忙!打扰了!”说完就挂了电话。
花颜颜拿着手机有些发愣:“莫名其妙!”她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依郭子晗的性格,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打电话给她,肯定有事,她犹豫了半天,拨了一串电话号码:“喂,亲爱的,你在哪呢?……洗手间……干嘛……刚跟秦晓峰打电话……你妈生日……哦,她要你哥跟你给我和秦晓峰打电话……你哥没跟我说这事……秦晓峰有没有答应去?……他有任务……是,我也忙……哎,替我跟阿姨说声对不起,改天请她吃饭赔罪!”
郭妈妈想她去参加生日宴,她如果不去的话,一定很伤郭妈妈的心,郭子晗正是因为不想让他妈妈失望,所以才会鼓起勇气给她打这个电话的吧,可是他为什么不说呢?是听到她没有时间,所以不想耽误她的正事,还是不想面对她,怕两个人见面的时候会尴尬?
车子在朝前走,花颜颜默不作声,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忽然,她对小虎牙说:“副总,对不起,今天我不想去了。”
小虎牙问:“要去给郭子晗他妈祝寿?”
花颜颜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你能不能靠边停下车?”
小虎牙没有听她的,反而一踩油门,加速朝酒店的方向驶去,花颜颜大骇:“副总。”
红灯。一个急刹,车子停了下来。小虎牙掉转头看着花颜颜:“你已经不是郭子晗的女朋友了,你还用什么身份去给他妈祝寿?”
“普通的晚辈啊!”花颜颜说,“既然人家邀请了我,我不去不太合适吧!”
小虎牙:“郭子晗的妈妈为什么要邀请你?如果我刚才没有听错,郭子晗刚才并没有在电话里跟你提这件事,那你还去干嘛?我不同意。别忘了,今天要和客户见面,是你主动邀请对方的,你必须到场。上次因为你生病,人家来公司考查的时候,你没有在场,如果这次你还要失约,那么我相信这个客户从今以后都不会再理我们了。”
“我不在,还有你啊!你这么能干,我相信你能处理好。是吧?副总。”
小虎牙很生气:“你也知道我是你的副总,不是你的助理啊。花颜颜,我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可以帮你把任何事情处理好。”
转绿灯了,小虎牙却没有开车,后面的司机使劲地按着喇叭,催促他快点走。
小虎牙:“你可以下车,但是你想清楚了,究竟是替郭子晗的老妈祝寿重要,还是遵守好你的职业操守去见这个客户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