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花颜颜很意外，“副总怎么跟她扯上了？难道他最近对当第三者比较感兴趣？”
“什么啊？我不都说了，我当时也在场嘛。”伊远很用力地指了指自己，强调自己的存在，“我和副总约她一起吃晚饭，无非是为了与S公司合作的事。”
“与S公司合作，你们不找范总，找范太太干嘛？”
“范总的意思。他要求我们如果有空的话，多把他老婆约出来玩玩。”
花颜颜听傻了：“要别的男人多多约他老婆出来玩？这范总什么意思？嫌自己头顶上的帽子的颜色太素，要搞搞环保啊？”
“这你就不明白了吧？如果范太太自己太忙，应酬太多的话，就没有时间管老公啦，这么一来，范总就有时间玩了。”
花颜颜终于听出了一点门道：“范总在外面有别的女人？”
伊远没有回答，又低头忙他手上的事情。
“喂，是不是？”花颜颜追着问。
“这男女关系，谁搞得清楚？我们也不必要搞清楚。反正范总说他没时间陪他老婆，要我们请他老婆吃饭，我们难道不请？”
花颜颜很不可思议：“你们还真贱呢，为了做生意，这种事情都肯做。看不出来，真看不出来，副总平日里没事就对我们大呼小叫，比老子还老子，可是一见到客户，就比孙子还孙子。鄙视你们！”
小虎牙拿着一个文件夹站在她身后，嗡声嗡气地问：“你说谁比孙子还孙子？”
花颜颜没想到小虎牙会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并且又抓了她一个现形，她无比郁闷地低头回话：“副总，您老人家能不能别这么神出鬼没？”
“我不神出鬼没，怎么可能会知道有人在背地里骂我是孙子？”
“呃……副总，我的表达能力有限，实际上我不是在骂你，我只是在替你打抱不平。”花颜颜在找为自己脱罪的借口，“你想想啊，明明是那个范总喜新厌旧，可到头来是你替他背了这个黑锅，你多冤枉啊？”
小虎牙似乎对她的这一套说法比较满意，嘴角扬起了微笑：“原来你一直这么关心我啊？”
“那是，那是。”花颜颜正儿八经地说，“上次你去医院探望我的那一回，我深受启发，并很深刻地意识到：我们整个业务二部是一个团队，我们要关心爱护每一名队友。而副总您，作为团队中的领头人，是我们的核心，我们这些队员又怎么忍心看到您被那些流言蜚语中伤、或者被那些居心不良的人利用呢？我深深地为你所受到的委屈而感到心痛、不平、愤怒。”
“很好，非常好！”小虎牙说，“那你不防帮我一个忙，以后类似于这种装孙子的事情，就由你出面好了。”
言多必失啊。花颜颜感叹。伊远低头窃笑，小声地说：“再次忠告你：千万不要说上司坏话，否则后果真的很严重。”
“你知道陪范太太吃饭，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吗？”
“绝对不能在她面前提范总的作风问题？”花颜颜问。
“不对，是多带点钱。”小虎牙说。
多带点钱的前提，必须是有钱可带，花颜颜一直是穷人，所以她并没有请肖笑去那种高档的餐厅吃饭，而是把她带回母校吃八块钱一位的砂锅粥，并美其名曰“忆苦思甜”。好在肖笑并不嫌弃这种只有贫下中农和穷学生才来的地，把一份加了咸罗卜条的白粥喝得呼呼响。
“听说，你把郭子晗搞定了？”这是肖笑最关心的事。
“嗯。”花颜颜承认。
肖笑一拍巴掌：“太帅了。我终于可以不用担心自己会红杏出墙了。”
可是你老公范总却有可能给你戴绿帽子呢。花颜颜暗暗地想，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给肖笑提个醒。
“你最近在忙什么？”花颜颜客套的问。
肖笑不避不讳地回答：“忙着调查小三。”
“咳……”花颜颜被粥呛到，好半天，缓过劲来，问，“你怎么知道你老公有小三？”
“那天我回了娘家，第二天，他接我回家，我在他车上闻到了CD香水的味道，而我用的一直是KENZO，说明有女人坐过他的车。”女人的头脑在抓奸的时候堪比福尔摩斯，“那天，你们公司的刘副总和他的助理请我老公吃饭，说是谈合作的事情，我老公说他没空，要我去。我去了，后来我老公去接我，我又闻到了CD香水的味道，并且是同一款香型，我敢肯定是同一个女人坐过他的车。我对他旁敲侧击过，他说他在路上遇到了公司的财务经理，顺道送了她一程，可是据我了解，那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从来都不用香水的。这些足以证明我老公在撒谎。”
花颜颜的内心很紧张，生怕肖笑知道自己今天之所以会请她吃饭，也是受人指使：“那你调查到的结果呢？”
“还在查。”肖笑把咸萝卜嚼得脆蹦响，“应该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了。”
“那如果你老公真有外遇，你怎么办？”花颜颜问。
肖笑碗里的粥喝光了，她又给自己添了一碗：“这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我无法用简单的语言来把它讲得很明白。但是，有一点很明确：我不会让他们两个人好过的。”接着，她叹了一口气：“做女人难啊！做新世纪女性更难：要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写得了代码，查得出异常，杀得了木马，翻得了围墙，开得起好车，买得起新房，斗得过二奶，打得过流氓。我下辈子还是不做女人，做男人吧。”
周六的下午，阴天，微风，不冷也不热，郭子晗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辆双人自行车，与花颜颜一前一后地骑着，在马路上慢慢地转悠。过了一会，两人都累了，看到路边有一个卖西瓜的小摊，于是，他们把车子停下来，挑了一个小西瓜，在上头开了一个洞，然后用一个勺子挖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