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护着,其实就是不允太子离开太子府。
“南宫傲,你敢这样对我?”南宫阳不甘心,从禁卫军腰间拔出大刀向南宫傲而去。
程风见状,立马护主,将南宫阳的手反手一缚。
南宫傲冷冷地望着南宫阳,这是这么多年来,他们第一次这么长久的对视,只是这种对视太过凉薄。
“搜!”南宫傲主动结束了对视,在经历了种种被谋害后,今天的他是胜利者。
他带着人马将禁卫军水泄不通地围向竹林。
这竹林看起来似乎一眼便能望透,但是南宫傲知道这并不简单,因为它是拜月神教的圣月竹海,这个应该在十多年前拜月神教被灭时就应该消失了的竹阵,如今却出现在这里。
他是听说过这个竹阵的厉害的,以血为引,阵成鬼神泣!
“烧!”南宫傲果断下令,按他的推断,这竹下应该有地宫,而那些舞女便应该在这地宫里。
竹子易燃,噼噼啪啪燃放着浓烟,燃了大半夜竹林化为了灰烬。而一座不起眼的石堆碑便出现在众人面前,地面还泛着灼热的气息,南宫傲踏进阵中。他叫来兵士撬开石碑,便见着一个地下通道。
禁卫军开路,将南宫傲护在中间,浩浩荡荡往地宫迈去。
前方有打斗的声音,南宫傲快步前去,便见着先进地宫的禁卫军正围着风铃,而风铃明显的体力不支,打斗力下降。
地宫散发出浓烈刺鼻的药水味道,南宫傲皱了皱眉,冷呵道,“住手!”
禁卫军散开,呈一字形在南宫傲身侧。
他望了风铃一眼,看着她头发、衣服有些湿漉,她上气不接下气摁着胸急喘,看起来很不好的样子。他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就象她所承受的不舒服也蔓延在了他的心上一般。
他盯着身边那一椁鲜红透亮的水晶棺,白若飞泡在里,眼神不灭,唇角含笑。只这一看,他便能感觉到当时的打斗是如何的激烈。
风铃勉强站立的姿势有些支持不住了,她如今才知道那药水毒性强烈,她在水中那几分钟的浸泡,早已经入了她的经脉肌骨。从刚才开始,便觉得自己的四肢逐渐麻木,头脑不甚清晰中。
南宫傲不知不觉地靠近她,他闻到她身上那股药水味更胜,心里一紧问道,“你没事吧!”
风铃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既然头脑再不清晰,她也知道他是谁。
迈着沉重的步伐,风铃朝前走去。
南宫傲看着她如枯叶般的死寂,心里一痛,手一伸握住她的臂膀。
风铃只觉得前行的脚步被牵绊,她一走,身后一拉,她眼前一黑,便彻底没了意识。
“风铃!”南宫傲将风铃搂在怀中,轻冷地唤着。
风铃没有意识,双眉紧皱,似乎沉在梦魇之中。
他认为风铃应该是体能消耗太多,可当他感到风铃的手越来越僵硬时,他不由得一惊。
“风铃!”再唤时,已经是带着焦灼,他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慌张,只是那一颗心仿佛在某一瞬间就受了蛊惑。
“程风,这里交给你!”他抱起风铃,拔足而去,留下惊谔的程风与众人呆呆地张大嘴,看着这突然不够冷静的南宫傲。
德亲王府内,陆云本已经睡下,被南宫傲紧急召唤,匆匆赶来。
一进门,便见着南宫傲负手立在榻边,眉头紧锁。
躺在榻上的那个女子,面色苍白不说,肌肤上泛起了一层不太正常的淡淡莹光。那个女子,陆云记得,是上次南宫傲让她骗的那个女孩子。
“陆云,她中了毒,全身都在僵化。”南宫傲急忙让开道,让陆云诊治。
陆云放下药袋,一把脉,眉头纠起了个川字。手脚僵化如石,根本摸不到脉搏。他又站起身,翻开风铃的眼睑,眼睑似乎还未受到影响,能够随意翻卷,只是内体泛白。
“惭愧,卑职看不出这位姑娘中的什么毒?”陆云道。
“不要这么快下结论。”南宫傲眸子一凝,话语却是冷如冰窖,伸手指向旁边几桌上的瓶子,“她是在这药水中泡过的,拿去研究研究,明晨本王便要解药,如何?”
陆云领命离开,南宫傲转眸,冰冷的眸子渐渐放柔了下来,此时的她看起来那么地脆弱,但他知道她的强大。那药水浸泡的滋味一定很不好受,她是怎样逃过那一劫的呢?南宫傲只觉得有种陌生的情愫冲荡着他的心胸,让他觉得难受之至。
“主子!”竞驰敲门进来。
“事情办得怎样了?”南宫傲眸子未从风铃身上移开,但冷意却渐渐加重。
“已经交给王寇司接办了,明日皇上会亲审此案。”竞驰答道,看向风铃眸子有担忧,“她怎么了?”
“暂时死不了?”不知为何,看到竞驰如此关心风铃,南宫傲心里那股不舒服的感觉更甚。
一不畅快,便发起了王爷脾气,他拂了拂袖道,“你且在这里守着,忙了一天本王也够累了,还要为她的事操心,真烦!”
回到紫英阁,南宫傲却是辗转难眠。一闭上眼,头脑中便出现了风铃的模样。
他感到气闷,推开窗,让窗外冷冽的空气可以透进来。
可窗外那一轮明月,竟也化作了一幅画。
画像中的女子,眉宇开阔,桀傲天生。清眸淡漠,仿佛世上一切与她不过是过眼云烟。这样的女子不必生得太美,太美了则无法体现出这种清冷孤高。
清冷孤高!他还记得那次她的舞蹈,额间一点梅妆,更是将她的这种气质完全拱出。
她是冰冷的,可她又带着些热情。
以为他是竞驰,千里追随而来,在他马前刹足而立,那微微的一笑,眼波中流转的幸福,使他觉得连天都开了。
他似乎能轻易地看懂她,可又觉得不够了解她。
他知道,她喜欢竞驰,只要竞驰一句话,她也会赴汤蹈火。
但他不知道,她的喜欢会那般地忍辱负重,负重到即使知道被骗,也要做到答应竞驰去做的事。那一刻,她心里的凄凉,竟也无形地影响到她。
好可恨的女子,在他面前,对别人好,顺从别人,只是从来没有那一刻,她会如此待他。
她对他的永远只是漠视。就象隔在云之端、天之巅的梦,一触即逝。
越想越气恼,他恍然大悟,自己这是喜欢上她了吗?
他居然喜欢上了她?从何时开始呢?
或许是她朝他那一笑开始,或许是在舞台上盈盈一舞时,又或许是他看着她固执地想对一个人好的时候。
此时,他终于明白,他是为她烦而睡不着觉。
她在他面前时,他可以还她于冷漠,甚至装作无视的样子。可是如今的她,中毒这么深,他是真的害怕陆云不能解她的毒啊!
想到此,他再也按捺不住,朝藏书阁而去,他记得哪里有许多异书杂志,说不定有毒经能够让他查到解毒之法。
天渐渐地亮开,南宫傲揉了揉有些乏困的眼,找到了!他眼里蓦地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