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鼻息喷在他敏感的脊背上,泛起一阵酥麻,杜辰逸呼吸渐重,一把抓住她在自己小腹上来回摩挲撩火的爪子,柔软的触感立即在掌心泛滥。
他一直以为习武的人手掌都很粗糙,却不想这么柔若无骨。正无意识地细细品味,背后突然传来一声低喃,“不……”
杜辰逸一激灵,唰地松开手,脑中正飞速想着审问的说辞。“翔子……”
杜辰逸身子霎时僵硬,原本的热浪被蹿升的怒火取代,猛地翻过身子,一脸的盛怒在看到一张布满泪痕的容颜时,倏地定住。
淡淡的月光透过窗纱映进来,打在她沉睡中的面容上。俏挺的眉毛皱在一起,双眸紧闭,长长的眼睫微微颤动,一滴滴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洒满白玉般的脸颊,泛起一层晶莹的亮光。
“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低低的呜咽,带着极度的压抑,隐忍。平实好胜倔强的脸上再掩饰不住地流露出伤心悲愤又脆弱可怜的神情。
杜辰逸眼中的怒意一点点敛去,眉头微微皱起。印象中,只看过她哭过二次。一次是在车祸现场,周子翔死了,她哭得撕心裂肺;第二次在警局,知道周子翔背叛她了,她也哭得痛彻心扉。
而从那以后,就再也没见到她露出一点对那个男人的怀念,质疑或仇恨,好像在她的生命中根本就没出现过那样一个伤害过她的人。
除了那次在梦里,还有这次,都是在梦里。人在睡梦中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同样无法限制的,还有自己压积在心底拼命回避的感情。
是爱那个男人的吧,才会嫁给他,才会为了他的家人被迫嫁给我。可他却在背叛了你之后永远地离开。还不如我,尚存一线希望等到菲菲醒来给一个答案,你的困惑只能锁在心里,留到梦里……
坚硬如石的心突然松开了一道缝隙,杜辰逸眼底滑过一丝怜惜,握住她的手,顿了顿,轻轻将她带入自己的怀中。
感受怀里微颤的娇躯,杜辰逸温暖有力的大手抚在她背上,安慰式的轻轻抚摸。为她在睡梦中圈起一道温暖安全的港湾。
“睡吧,以后有我陪着你。”
早上,当乔语柔醒来时,杜辰逸已经起床去公司了。
看看和自己并排放着的枕头,乔语柔的心情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昨晚真的和他在同一张床上睡了一夜,像真正的夫妻一样。
本以为会警惕紧张到失眠,却没想阖上眼不久便沉沉睡去,还一觉睡到了天亮,连身边的人什么时候起床都毫不察觉。
真是不可思议。
发了一会儿呆,乔语柔起床走进浴室,看到镜中的自己时吓了一跳。眼皮微微浮肿,俨然一副哭过的样子。
怎么搞的?
一回想,隐约记得昨晚好像做了一个很痛苦的梦,梦里还伤心的哭了。至于梦到了什么,完全没有印象。算了,忘了更好,她一直信奉一句话,‘对于过去不幸的回忆,构成了新的不幸。’不好的事,能忘则忘,免得徒增烦恼,自己受罪。
可为什么心情这么好呢?一觉醒来,就觉得浑身上下说不出来的舒畅,倒像是做了一夜温暖安心的美梦一般,神清气爽。
心情不错地洗漱完,乔语柔拿起手机给管晴打电话。将邀请她一起去舞会的事一说,管晴很是受宠若惊。“我?那种场合都是高官贵族吧,我这种穷头老百姓去不找丢人呢嘛……”
“谁规定舞会只能富人参加了我一个人都不认识,自己怪尴尬的,你来给我做个伴吧。”
管晴一听,便喜滋滋地答应了。心里美美的想,如果运气好的话,没准能邂逅一段良缘,钓个金龟婿呢。
约好时间,两人一起来到苍;魅儿店,苍夫人正在店里,“妈。”乔语柔恭敬地打招呼,苍夫人淡淡应了声,目光投在她眼上,“眼睛怎么了?”
“嗯?哦,不知怎的,一早起来就肿了。”乔语柔摸摸眼睛,她已经用冰敷过了,不想还是被看了出来。
苍夫人有些不悦,“选完衣服去美容店里好好打扮一下,这是你婚后第一次露面,肿着眼睛像什么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我们杜家受了多大委屈。”
乔语柔垂着眼睫,懂事地答应。
苍夫人又态度冷淡地交代几句,才上了楼。管晴探头探脑地走过来,往楼上瞄瞄,压低声音说,“她就是你婆婆?”
乔语柔哀哀地点点头。
“天,那气势跟慈禧皇太后似的,我差点给她作揖请安了。”深表同情地拍拍好友的肩膀,“也就是你这种抗压能力强的,要搁我,和这种一板一眼,高高在上的老女王一起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早崩溃了。”
乔语柔叹口气,我也活得很压抑啊。
送走大家长,管晴便迫不及待地奔到平时只能在窗外观摩的高档精美服饰前,一一比量,不时发出阵阵惊叹,看的乔语柔又是丢人又是好笑。
在店员的推荐和介绍下,两人各选了一套适合自己风格的款式,乔语柔选了一套白色抹胸百褶裙,并不张扬,有种低调的美,衬着她恬静柔美的面庞,显得整个人清丽脱俗,娴静大方。
管晴则大走小女人路线,一身淡粉的及膝洋裙,乳白色的披肩,将她的活泼俏丽展现得淋漓尽致。
两人并肩站在试衣镜前摆着Pose,相视而笑。之后又意气风发地奔到沙龙店里做了美容美发,傍晚出来时,一对风格迥异,靓丽四射的佳人就完美出炉了。
之前给杜辰逸打过电话,所以出门时已经有辆车在门口等候。上车去往舞会现场途中,管晴发自内心地慨叹,“我现在终于有些理解那些宁可遭人唾骂也要跻身豪门傍大款的小三了,这富人的生活真不是一般的滋润舒坦啊。”
名牌穿着,豪宅住着,金卡唰着,走哪儿都车接车送。唉,奢侈啊,羡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