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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纯净的生活,人生就是一场旅行 缅甸(1)

不知是谁说的,旅行就是遗憾的艺术!带着些许遗憾离去,也给我们一个再来一次的借口。

在世人眼中,缅甸是个神秘而可怕的世界,因为毒品,因为宝石。

其实,缅甸是个非常美丽的国家,这里有多彩的人文和自然景观,有淳朴的民风,有相对低廉的消费,是世界各国背包驴友们的钟爱之地。只要你能忍受绵绵不绝的盘山公路和一路的尘土,那么,缅甸绝对能让你惊艳!

缅甸位于东南亚中南半岛西北面,是东南亚地区最大的国家。不过,缅甸最美的还在于,它的森林面积占总领土面积的一半以上,整个地图的形状酷似一只蝴蝶。另外,缅甸是个佛教国家,有将近90%的人信仰佛教,佛教传入缅甸已有2500多年的历史,他们信仰的主要是小乘佛教。

1.曼德拉,脱下鞋子的虔诚

从瑞丽前往曼德拉的是一条狭窄的柏油马路,一路上都是九曲十八弯的山路。

路上,司机“嗖~嗖~嗖~”地把车子开得飞快,仿佛是在上演《头文字D》。我胆怯地探头过去,盯着他的仪表盘看了半天,发现速度显示器居然是坏的!也好,这样大家都没有心理压力了。

每到拐弯的地方,司机总是夸张地从窗口把半个身子探出去,看起来好像是在驾驶摩托车,为了平衡车子把整个人往相反的方向倾斜,让人忍不住为他捏把汗。

缅甸的车子大多数是从英国、日本进口的二手车,驾驶座大多设在右边,可是缅甸政府却不顾这个事实,硬是规定车子靠右行驶。缅甸的路况很差,很多地方都是土路、盘山路,道路又很狭窄,驾驶员看不见前方路况,只好拼命地按喇叭,拐弯的时候不得不探出身体观看。

每次拐过一个急弯的时候,司机就会伸出手指向后面的车子示意。一开始,我以为那是表示胜利的“V”,后来发现司机有时候是竖一根手指,有时候却又是三根或者四根手指。这是怎么回事呢?

司机说:“我竖几根手指,就是告诉后面的司机,对面还有几辆车。这样恶劣的行车环境,我们只能相互帮助,减少车祸的发生。”这种艰难条件下自发的互助精神真是令人动容,对缅甸人,我不由得心生了几分敬意。

这条路是大名鼎鼎的毒枭——鸦片将军罗星汉出资改造的,政府给了30年路权,因此一路上设立了许多收费站,还经过好几个关卡,全部有荷枪实弹的士兵把守检查。每到这些地方,我们就噤声,低眉顺眼地坐着等司机去办理手续。

缅甸是军政府控制的国家,好多城市还不曾对游客开放,就算可以去观光的城市,碰到大兵也尽量躲远一点,少惹麻烦——这是驴友前辈们的告诫。

路边的景致渐渐地起了变化,如火的夕阳烧透了天边,穿过婆娑的枝叶间隙温暖地照亮了我们的旅途。路边偶尔闪过一些傣族风味、色彩艳丽的房子,路上不时走过几个披着红袈裟的僧人或是一身戎装的军人,还有围着纱笼拖着“人”字拖的罗衣男女。

日落之前我们赶到了曾经是英属殖民地的眉苗,这个古朴的城镇和它的名字一样美丽。街头巷尾,色彩斑斓,整个城市宛如一座妩媚芬芳的大花园。

三三两两的古老英式马车依然在路上载客,矫健的高头大马迈着细碎的步子,俨然一个个英国绅士。偶尔还会看到健壮的白牛拖着满满的一车货物,步履稳健地从广场走过。

四周安详静谧,气候凉爽,吃了一路的尘土,忽然来到这里,顿觉脱胎换骨,步入仙境一般。

一进曼德拉城,就看见了高大雄伟的护城墙和波光粼粼的护城河。傍晚的夕阳映照着古城的角楼,满天彩云。古城远山,树影婆娑,倒影在平静如镜的护城河水中生成一幅宁静致远的美景。

曼德拉到处都是或金碧辉煌或洁白纯洁的宝塔,尖尖的塔尖衬着高高的椰子树,映着蓝天白云,美得令人窒息。我们来到大皇宫的门口,发现居然也有荷枪实弹的士兵把守。

一座座白塔围住石碑,我赤脚行走其间,伸手触摸那透着凉意的大理石石碑,顺着卷曲刻画的经文,感受着当时虔诚的温度。古道陀石经院坐落在曼德拉山脚下,院内建有729座雪白的小塔亭,亭中各有一方石碑,上刻全套《三藏经》,是1873年敏东王在第五次佛经集结时镌刻和建造的,被称为“世界上最大的书”。

在缅甸的寺庙内,所有游人都会被要求脱掉鞋子,赤脚行走。不过不要担心,上山的石梯长廊均建有遮棚,尽管烈日炎炎,但是行走的石阶依然透着清凉。这个塔尖上的国度,真正做到了人神合一。大多数的寺庙,朝拜之所,边上都有民居,人们照样在那里饮食起居、吃喝拉撒。每日与佛光相伴,不知最终是人沾了佛的灵气,还是神享受了人间烟火?

因路上均有遮棚,无法见到蓝天,也无法目测是否山顶,山路爬起来总觉得特别漫长。

我们随着石阶左拐右弯,经过了五个寺庙,每次都以为是Top,每次都被告知:

5 minutes。直到爬得两股战战,终于在一转弯处见到一座三四米高的大金佛,直立垂首含笑,右手拇指食指相扣,掌心向外,其余三指指向地面,安静地肃立着。

心下大喜,以为终于到了山顶,立即叩首祈祷。没想到,僧人笑着告诉我们:这里不是Top。

跑到寺庙后一看,果然还有石阶,盘旋着往上升。于是迈着像灌了铅似的双腿,继续往上爬。石阶好像永无止境似的,总是一次次地在寺庙背后倔强地出现,蜿蜒着通向神秘的高处。

不知又爬了多久,终于又见一大佛,直立着,右手平举,摊掌朝下,指向前方,左手捏指垂向地面,旁边一卧佛半屈身坐于一侧,似乎是在指引世人往生之所。可是一询问,依然不是山顶,而我们已经即将崩溃。一美女看到我们求助的眼神,不等我们开口,老远就朝我们笑:“5 minutes,5 minutes.”而我们已不抱任何希望,只是拗着一股非登顶不可的劲,才继续咬牙前行。

没想到这次山顶真的就在那里!转过一个弯,忽然发现走出了遮棚,蓝天白云扑面而来。一座雄伟的寺庙矗立在山顶,寺庙的墙壁上贴满了小块的菱形镜子,在正午的阳光下熠熠生辉,告慰着我们疲倦的心灵和发抖的双腿。放眼望去,整座山上塔尖耸立,山腰云雾弥漫,耳畔钟声随风飘扬,树梢百鸟争鸣,好似人间天堂。

原来曼德拉山有1729级台阶,山上共有八大寺庙,难怪把我们折腾到如此这般筋疲力尽!

人生不也是这样吗?当你以为成功时,却发现目标还在前面,你需要持续不断地努力和进取。而当你备受折磨想要放弃时,成功也许就只有一步之遥了。

行动,并坚持到底,不要轻言放弃。

也许你咬紧牙关,硬着头皮坚持到最后,还是失败,但是不要紧,你试过了,努力过了,至少你可以骄傲地竖上一块路标:此路不通!但也许,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坚持到最后,不经意间你就登上了自己理想中胜利的彼岸。

在曼德拉,最痴情的,莫过于在阿马拉布拉(Amarapura)古城一座宝刹石磴上的几行白字:“Baby,I miss you forever. I am unhappy for stay alone. If you have no with me,How do I live?”(亲爱的宝贝,我永远想你。我一个人过得非常不快乐。假如你不跟我在一起,我该怎么活呀?)是怎样刻骨的思念,才会在这样的古刹宝地还撕心裂肺,想念至此呢?

如此痛苦的呻吟,哪怕逃到这样的世外桃源,心里依然是无法放下,无法快乐。

看来,世间最珍贵的,莫过于这刻骨的爱情!

2.蒲甘,干净得没有一丝做作

一进入蒲甘就发现城市变干净了,空气也变得凉爽了,但蚊子却多得出奇。

我们租了辆马车,开始蒲甘古塔的游荡。

沿着离江最近的那条良乌马路向老蒲甘进军,出城没多远,两边就出现了星星点点的寺庙和塔群,它们静静地站在土丘上,伴着熏风旭日,映着遍地盛开的鲜花,等待着我们的到来。大风起了,吹过树梢,吹过这不经意的一刻,还有不经意游走在千年岁月里的我。

去缅甸的理由,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有蒲甘古迹。当年曾到此一游的马可·波罗形容蒲甘是世界上最精致的景点。自己算不上历史迷,但是却很好奇:满地的佛塔会是什么样子?

今天就要开始享受这饕餮大餐。

天空飘着朵朵白云,爬上一座残破的高塔,只见无数赭红色古塔、寺庙,像一盘下了一半的棋局,散落一地。阳光绚烂地镀在这块多难的土地上,每一座佛塔都被金灿灿地点燃了,在荒草和鲜花丛中端庄地矗立着,像是昔日王朝转身华丽而落寞的背影。只一眼,便今生难忘,那样华美、古典,却又透着苍凉,在红土荒野里,在被遗忘的角落兀自美丽着,冷眼看世事沧桑。

蒲甘的马车很舒服,可以选择坐在前面跟小马夫一起驾车,也可以舒适地坐在后面宽敞柔软的座位上,一个人的话,甚至可以躺下来。路上很多马车,可是却没有什么粪便,因为马屁股后都挂了个袋子,收集沿路的排泄物。我们的那匹骏马,很丢脸地一路吃喝,一路拉撒,兴致上来,还朝着我们毫不客气地放几个屁!哎呀,完全没有点帅哥的架势啊!

不但马夫会自己料理好排泄物,在缅甸,你会发现到处都很洁净,令人刮目相看。

缅甸的厕所连自动冲水系统都没有,可是不管多么简陋,都很干净,也没有什么异味。它们的厕所大都是蹲坑式的,在蹲坑的边上会挖一条小水沟,里面蓄了水,如厕后大家会自觉地舀一勺水冲洗。

进寺庙、佛塔都必须脱鞋,连袜子也不能穿,就是国家元首也不能例外。一路走下去,你会发现脚底还是干净的。到缅甸人的家里做客,甚至进有些商店,都要脱鞋,他们的屋子里会打扫得纤尘不染。因为缅甸人认为鞋是最肮脏、最龌龊的物品,他们经常把那些最卑鄙、最下贱之人比作“挨鞋打之物”。在缅甸,如果有人被鞋打了,则认为是最不能令人忍受的耻辱。

车夫是个肤色黝黑的缅甸少年,笑起来一脸灿烂,让我们忘记了沿路的酷热,更让我们如沐春风。

一路走来,对缅甸人最深刻的印象就是他们的笑容。他们的笑容,不是看在生意分上对你的礼节性微笑,而是发自内心的一种友善、平和,他们的笑容绽放的时候,就好像一朵莲花静静地盛开,清纯甜美,温暖柔软而窝心。在这里很难见到愁眉苦脸的人,街上的人们,哪怕再穷,也要抽烟,也要喝酒,也要嚼槟榔,物质上的贫穷并不妨碍他们感受生命的愉悦。大多数缅甸人生活简单而平和,并不去追求达不到的完美境界,他们不急不躁,积德行善,以求来世。

那么巧,路上我们居然遇见了少年的父亲,他也是赶着马车,拉了一对德国的恋人。我们一路开着玩笑,相互追赶,穿行在狭小的土路上。

少年很健谈,沿路跟我们唧唧喳喳地聊天。他告诉我们,他喜欢看中国电影,最喜欢的是李连杰,一边说一边还摆出中国功夫的造型,嘴巴里“嘿嘿……哈哈……”

地乱喊一通。想不到香港的电影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哪怕是这样贫穷落后的国家,居然也能看到最新的电影,真是艺术无国界啊!

寺庙里经常会遇见各国的游客,有很多来自日本,却很少有来自美国的。我很好奇地询问缘由,少年一开始还顾左右而言他,装作没有听懂,后来混得熟了,经不住我苦苦穷追,才一脸为难的样子,小心翼翼地说:“我们是不能谈论政治的,我只能私底下悄悄地说说。

“因为美国对缅甸的制裁,所以政府不欢迎美国人,其他国家的人签证费都很低,只有美国人,要收他们280美元。其实,现在军政府管权,老百姓的工作机会很少,大家都很贫穷,除了旅游,几乎就没有其他谋生之道。对百姓来说,哪个国家的游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工作、有钱、能养家。我家里有四个兄弟,三个姐妹,除了弟弟在读书,其他人都出来做事情了……”

虽然缅甸人长期受佛教思想熏陶,忍耐性极强,并没有太多的怨言,但是一想到不能读书,少年灿烂的笑脸也黯淡了下来。他说,他现在在努力学英语,不希望像外他父亲一样,到老了还在赶马车。也许,这也是大多数缅甸人的愿望吧,国家富强,生活安康,人生才有希望!

马车一路晃荡,走在窄小的土路上,星罗棋布的寺庙从两旁闪过,令人目不暇接。远处,热气氤氲里,点缀着座座佛塔的山峦,如海市蜃楼般不可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