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国忠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瞥了一眼满是伤痕的宋青海,道:“为什么不用?老夫就喜欢听到他的哀叫声,你不觉得这种声音是多麽的美妙,多麽的让人为之兴奋!”
“可是,太子……”张贺有些犹豫道。
“怎么?老夫审问刺客有错吗?”杨国忠诡秘的笑了笑,“要是太子殿下真的看不下去了,倒还好办了。”
张贺立马心领神会,道:“小的明白了。来啊,继续用刑。”
话音刚落,就见太子李亨和丁帅走了进来。
杨国忠立马上前,道:“殿下怎么了,微臣这出了点状况,请恕微臣未能远迎。”
太子摆摆手,然后打量着血肉模糊的宋青海,问道:“杨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啊?”
杨国忠回道:“殿下,昨晚上有人刺杀微臣,幸好微臣命大,不但没有让刺客得逞,反而抓住了其中一个,这不正审问他的同党呢。”
“哦,原来是这样啊,杨大人没事就好,不然我大唐损失可就大了。”李亨虚伪的客套一番,然后走到主位上坐了下来,侍婢早已奉上了香茶。他轻轻地抿了一口,又道,“这刺客都已经看不清楚面目了,不知道杨大人审问出什么来了没有?”
“这刺客很是嘴硬,微臣现在也没能从他的口中套出半点的口风,看来这幕后之人不简单啊。”杨国忠语带双关的道。
李亨点点头,道:“杨爱卿说得有理啊,真不知道这幕后主使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殿下放心,不论他的嘴有多硬,微臣一定会让他开口的。”杨国忠冷冷的道。
“杨爱卿这么说,本宫就放心了,唉,这一路上还真是遇上些不顺心的事和不要命的人,居然连朝廷命官也想杀,这些人一定不要放过!”李亨道。
“那是自然。”杨国忠深不见底的眼中有着一丝丝狐疑,李亨到底是什么目的?
李亨忽然对丁帅问道:“不知道丁总管怎么看这件事?”
丁帅轻咳了一声,瞥了杨国忠一眼,充满疑惑的道:“老实说,到现在我心中还很纳闷呢。”
“哦,你有什么纳闷的?”李亨好奇的问道。
“殿下,你说杨大人这么好的官,这么好的人,从来也不与人结怨,怎么就有人要刺杀他呢?”丁帅问道。
李亨也望着杨国忠。
杨国忠苦涩的笑了笑,道:“老夫在朝为官多年,也明白了些官场的规则,有些人啊,本官是不想与他们为难,可他们就见不得老夫比他们强,所以……”
“也对,杨大人深得皇上的器重,难免招人嫉妒。”李亨表示赞同。
“难怪人家说人怕出名猪怕壮啊,从杨大人身上就可以深深的体现出来。”丁帅叹了口气道,“虽然我跟杨大人比起来是差了那么一大截,但比起其他人,我也有那么一点点本事,我还真怕哪一天人家就冲着我来了。”
“丁总管多虑了,有皇上和太子殿下的庇佑,谁敢动你呢。”杨国忠阴阴一笑。
丁帅摇摇头道:“现在不想说这些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切还是顺其自然吧。”
“就是,两位爱卿都太杞人忧天了,你看看杨大人遭遇了刺客不还好好的吗?”李亨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茶杯,严肃的瞪着刺客,厉声道,“今日本宫前来,其实主要是想知道这个刺客跟黄金被劫一案有没有关系,要知道,江北的百姓还在等着我们救命呢。”
杨国忠一听话题转移到了黄金一事,立马道:“殿下,微臣觉得这刺客跟黄金一事有着莫大的联系。”
“哦?这么说来,杨爱卿是有证据了?”李亨道。
“区区一个刺客,微臣压根就不会放在心上,但事情关系到了官银就不一样了,所以微臣才会对这位刺客用刑,可惜的是,他的嘴太硬了。”杨国忠颇显得无奈的道,一双狐狸眼始终观察着丁帅和太子,想要从他们的脸上捕捉到一些讯息。
李亨用力的一拍桌子,怒喝道:“大胆刺客,你还不从实招来?”
“殿下,何以见得这个刺客跟黄金一案有关系呢?”丁帅询问道。
“对啊,何以见得?”李亨盯着杨国忠问道。
杨国忠捋了捋胡子,道:“殿下,那天在小树林的事情,殿下也在场,这些刺客出现的同时,黄金丢了。”
“呵呵……”丁帅一听呵呵大笑了起来。
李亨不解的问道:“那天的事情确实是那样,可是,丁总管你为何发笑?”
丁帅止住了笑声道:“殿下,敢问你那天见到刺客的真面目了吗?”
“都蒙着脸,没有见到真面目。”李亨道。
“这就怪了,既然没有见到刺客的真面目,何以见得,这个刺客就是那天的刺客呢?”丁帅问道。
杨国忠冷冷一笑道:“那天也是三个蒙面刺客……”
不等他说完,丁帅又问:“那杨大人的意思是,那天亲自弄走官银的就是那三个人吗?”
李亨抢先回答道:“本宫记得,推走官银的有十几号人。”
“这么说来,这官银未必就是这三人所劫了?”丁帅道。
杨国忠见两人一唱一和的,总算是明白了,来者不善,但他依旧镇定的回答:“谁说跟他们没有关系,别忘了,他们出现的同时官银才丢了,这件事情,跟他们脱不了关系!”
“杨大人的话的确不无道理,可是在下更加不明白的是,有人既然劫走了官银,为什么不拿着银子去好好享受,为什么还要前来送死呢?”丁帅眼中满是笑意。
杨国忠铁青着脸,就知道这个丁帅不是省油的灯,可是眼下不管是想要用这个刺客对付太子也好,还是用来自保也好,他是不会轻易妥协的。
他冷哼一声道:“我又不是他们,怎么知道他们的想法,也许这些人是既想劫走官银,又想要老夫的命!”
丁帅还真听不惯杨国忠这一口一个老夫老夫的,怎么说他还不到四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