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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后羿射日的传说(2)

于是,后羿爬过了九十九座高山,迈过了九十九条大河,穿过了九十九个峡谷,来到了东海边,登上了一座大山,山脚下就是茫茫的大海。后羿拉开了九万斤重的弓弩,搭上九千斤重的利箭,瞄准天上火辣辣的太阳,终于把九个太阳都射了下来。最后的一个太阳就留在那里继续为人类送来光和热。”

故事说到这里,赵大山的嘴巴都干裂了,嗓子也冒烟了,于是他痛苦地嘶哑着嗓子对沉浸在故事里的李寻梦说:“我渴死了。我们赶紧去找后羿吧,再不射日,我就要翘辫子了。”

“等等,有人来了。”李寻梦眯起眼睛指着前方说,“我到这儿来是寻找印纹陶长嘴盉的,才不要找后羿呢。”

赵大山觉得李寻梦的脑袋秀逗了,居然喜欢这个莫名其妙的婺州窑作品,对后羿射日的典故居然不屑一顾。可是这个神奇的地方又是李寻梦带他来的,如果自己跑掉了,好像有点儿危险。所以在历史典故和自己的生命安全之间衡量了一下,他立刻做出了最终的决定——跟着李寻梦比较重要。

“扣扣,扣扣”,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枚龙蛋,看到渐渐走近,并且还旁若无人地敲门的小龙蛋,赵大山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去了,这简直太神奇啦。“扣扣,扣扣”,敲门声还是十分有节奏地响起来。

“来啦来啦。”门里面的声音很虚弱,过了好一会儿,大门“吱呀”一声才慢慢被打开了,一位大叔瘦得皮包骨一样,看到是小龙蛋,有气无力地问,“是龙蛋周周呀,有什么事情吗?”

“朱大叔好,听说后羿大人很快就要经过这里,所以我们龙蛋把自己珍藏的最后一些水拿了出来,想请朱大叔交给后羿大人。”小龙蛋一点儿也不害怕,反而字正腔圆地把来意说得明明白白。

朱大叔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咽了一口根本就不存在的口水,很艰难地说:“把水给我可不行啊。听说沿路也有人为后羿大人提供水,可是这些水刚刚盛放在杯子里,立刻被太阳烤光了。大家没有办法,只好把水藏到很深的井里面,接着用厚厚的泥土盖住。等后羿大人到的时候再请他跳入井里面喝水,我家里没有水井,交给我的水肯定会被太阳烤光的。不如请后羿到你们那儿去喝水?”

小龙蛋搔了搔头,很无奈地摇摇头说:“这样可不行啊,我们住的地方可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不然会带给我们灭顶之灾的。朱大叔已经知道了,那后羿大人就不能知道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呢?妈妈说,如果后羿大人一路上都能喝到我们的水,就能加快脚力赶紧赶到东海射日呢。妈妈还说,前面的七七四十九座山,后羿爬得还是太慢了,喝了我们的水,后羿就能快快爬完接下来的五十座山呢。这是龙族的圣水呀,该怎么办才好呢?”龙蛋有些为难了。

“这样啊。”朱大叔舔了舔舌头,又一次咽了咽喉咙说,“我来想想办法吧,说不定能打造出一种陶器,这种陶器和水井一样能盛水,那后羿大人就能多装一点水,一路上加快脚步往前赶啦。”

“拜托了朱大叔。”小龙蛋很正式地鞠了一躬,“我们都要渴死了,十个太阳就要把大山烧起来了,请您一定要快一点想出办法来。”

朱大叔点点头说:“这白天黑夜都是这么热,我们也快要烤焦了。龙蛋周周请放心,三天后后羿大人就要经过我们这个地方。还是用以前的方法去你们那儿吗?”

“谢谢您。”小龙蛋递给朱大叔两块石头说,“是的,用以前的那种方法,如果您做好了,请用这两块石头相互敲击三下,一短两长,碰,碰——碰——,我们就会来接您的。”

“好的。”朱大叔小心地收下石头,叮咛小龙蛋说,“赶紧走吧,一会儿被他们看到了,一定会扒了你的皮喝光你的血的。”

小龙蛋用爪子擦擦额头上的汗说:“谢谢朱大叔。放心吧,现在谁都不敢出来呢,要不是和朱大叔相熟,我也不敢跑出来,我走了,拜托拜托。”

送走了小龙蛋,朱大叔立刻拐进了一间小房子,只见小房子里摆满了泥土,天气太热,泥土都快要干裂了。“可是泥土都裂开了,他怎么做呢?”看着屋子里的工具,朱大叔自言自语地说。他把所有的泥土闻了又闻,捏了又捏,叹了一口又一口的大气。他的叹气声引来了朱大婶,朱大婶问:“老头子,为什么叹气呢?”

朱大叔把困难原原本本告诉了妻子。

朱大婶也犯难了:“咱们现在的陶杯和大家都一样的,他们的能被太阳烤光,那我们也一样啊,能想什么办法呢?”

朱大叔拍拍脑袋说:“可不就是嘛,我想不出办法来啦。”

“老头子,别着急,这可是大事,急不得的。”朱大婶帮着开动脑筋想,“想要让水能放得久一点,就得学学古井呀。”

“对啊。”朱大叔也被这个想法打动了,“这样的话,是可以解决问题了。”可是一会儿朱大叔又为难了,“但是我不能做一口水井请后羿大人带着走啊。”

“不做水井,做一个比水井更棒更精巧的不就行了嘛。”朱大婶异想天开地说,“为什么我们的水放在井里,再添上厚厚的木板就能保存多一点的时间呢,可不就是因为水井深嘛!”

朱大叔咀嚼了一下朱大婶的建议:“是啊,因为水井深啊。”他随手在地上画了一个形状说,“你瞧,如果我们也做地这么深,我把这个嘴烧地长一些,稍稍往上仰,这样的话口子就比较深,不容易被太阳烤到,如此一来杯子不就和水井有点儿相像,可又比水井精彩了么?”

“那水呢?没有水,你怎么制作呀。”朱大婶看着满地干地开裂的泥土为难地说。

朱大叔说:“那请大家一起想办法吧。”

于是朱大叔按照约定的口号集合大家,虽然现在是晚上,但是十个太阳动手把月亮赶跑了,所以依旧和白天一样光亮,依旧和白天一样像烤炉。听到朱大叔的集合口号,大家虽然很热,还是都从家里跑出来了,因为大家都有一个约定,只有发生了大事才能发出这种集合口号。

等大家到齐之后,朱大叔向大家说明了情况,请大家一起想想办法。

“我家还有一口水,我拿出来吧。”听了朱大叔的主意,大家纷纷回家把家里的最后一口水拿出来,“我家也有”“我家也只剩下这一口水了。”

于是你一口水我一口水,很快就集合了朱大叔需要的水,每个人舔着发干的嘴唇看着朱大叔,经过两天两夜的奋斗,朱大叔终于做好了长嘴盉,他还细心地在长嘴盉的腹部拍上了印斜向的云雷纹,希望天上赶紧打雷下雨。

做完了,朱大叔趁着大家等得都睡着了的时候悄悄地拿出两块石头,轻轻地敲了一下,碰!接着又长长地敲了一下,碰~~;又敲了一下,碰~~。只见忽然间,朱大叔的手里提着长嘴盉,站在一座大山上。原本这里应该郁郁葱葱的,可是现在遍地都是干枯的枝叶,龟裂的土地。

“来了来了。”一只红彤彤的小龙蛋从洞里跳了出来,“朱大叔来了。”

“来了来了。”另一只绿油油的小龙蛋也从洞里跟着跳了出来,“朱大叔来了。”

“朱大叔来了?”好多颜色的龙蛋都跑了出来,十分高兴地问,“东西做好了?”

朱大叔把手里的长嘴盉递了过去,十分恭敬地说:“听说你们有圣水,所以赶紧做好了送来了,你们看一看。”

几位龙蛋拿过去看了看:“嗯,闻起来没有泥土的味道,看来可以的呢。”他们交头接耳,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朱大叔喜盈盈地看着这一切,好像一点儿也不奇怪一样。

这个时候,一位龙蛋说:“那我们把圣水拿出来,让朱大叔献给后羿大人吧。”

“好的”“好的”大家都点点头。

只见龙蛋们小心地解开自己的蛋壳,一股清泉从他们的身子里缓缓流了出来,清澈见底。滴滴答答地落在长嘴盉里发出好听的声音。看到朱大叔吓傻了的样子,龙蛋说:“不要害怕,我们也是怕圣水弄脏了,被太阳铐光了,所以才藏在我们的身体里。”

朱大叔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不要谢我们。”一位黄色的龙蛋说,“后羿救的是我们大家。请告诉后羿,拿着这长嘴盉一路往前跑,每一座山上他都能接到一盉圣水,一直能让他跑到东海把太阳赶跑。”

“好的,我一定转告。”朱大叔捧着长嘴盉,小龙蛋把两块石头收了回来说,“我把您送回去。这个地方是我们的秘密,也请你以后不要来了。”

朱大叔点点头。

朱大叔刚刚被送到家里,后羿就过来了,他身上背了九万斤重的弓弩和九千斤重的利箭,渴得嗓子都冒烟了。朱大叔送上了圣水,后羿说,这是他喝过的最好喝的水,谢谢大家。朱大叔把龙蛋的话又跟后羿说了一遍,后羿小心地把长嘴盉放在身边,和大家告辞之后,继续往前跑。

赵大山问:“我们还要跟过去吗?”

李寻梦摇摇头:“长嘴盉的故事已经讲完了,我们得回去了。”她轻轻念了一句咒语,嗖得一道白光把两个人送回了课堂。

课堂上老师还在说:“印纹陶长嘴盉的出现说明金华地区的祖先在四千年以前就已经知道利用当地瓷土和石灰釉制造陶器了,也能证明金华是我国陶瓷起源最早的地区之一。”

赵大山忍不住感叹一句:“原来这长嘴盉除了给后羿装水之外,还有这么重大的价值。可惜啊,我没有看到后羿射日,亏了。”

李寻梦却捅捅他的手臂:“喂,你超线了啦,赶紧把肥手缩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