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管理向曾国藩学领导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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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卓有成效的激励术 (1)

古人曾经说过,未有学养子而后嫁人也。意思是说女子不是学会了养孩子才嫁人的。一个人成为领导者也不是先学会怎么做领导者的。既然没有学会做领导者,那就有一个成长的过程。这个过程需要真正的领导者的培养、教育、管理。

曾国藩是最善于人才激励术的。他认为行政的任务是得人、治事。得人重点是做好四件事:广收、慎用、勤教、严绳,治事重点也是四件事:经分、纶合、详思、约守。勤教、严绳与宏奖属于激励的范畴。他说:

采访如鸷鸟猛兽之求食,如商贾之求财;访之既得,又辨其贤否,察其真伪。教者,诲人以善而导之,以其所不能也;化者,率之以躬,而使其相从于不自知也。督责者,商鞅立木之法,孙子斩美人之意,所谓干金在前,猛虎在后也。

寻找人才就像鸷鸟猛兽寻找食物,就像商人追求财富,志在必得、多多益善;得到人才之后,就要仔细鉴别真伪,加强教育,增强他们的才华,培养他们的能力;同时要严加管束。他将对人才的管理,比做猛虎在后,要像商鞅立木一样讲究诚信,像孙武斩吴王美人一样坚决执行,可以说是非常严格,也是非常重视对人的管理了。

他有三大乐事:读书声出金石,飘飘意远;宏奖人材,诱人日进;勤劳而后憩息。在人才的宏奖上,他有自己独特的做法,注重“人才以奖借而出,国器以历练而成。”强调奖励、教导等手段在人才培养中的积极作用,并且善于使用这一手段。他这样做的目的,其实“或责之,或激之,无非望子弟成一令名,作一好人耳”。他培养、陶冶、宏奖人才的目的,就是望子弟成一好人。

宏奖艺术

我孩子读小学的时候,常常因一些小事遭到老师的批评。这些小事,实在是微不足道的,比如后面的同学上课的时候用手在背后戳他一下、两下,他忍不住回头对说:“不要戳,听课。”同学戳他,老师没有看见,他回头的时候正好被老师抓住,于是老师就批评他:“上课爱讲小话。”也许老师觉得还不够瘾,又把家长喊来批评一顿。这样的批评有过几次后,作为父亲的我感到困惑了。有一次,我问老师:“我儿子究竟有几个缺点?有几个优点?请帮我分析分析。”结果,老师列举了4个优点、3个缺点。我听了很高兴,回家对儿子说:“你优点多于缺点,是个可造之才。”听了我的表扬,儿子很高兴。初中后,他慢慢改变缺点,学习成绩居然不错,以优异成绩考进省级重点中学,三年后又考上大学,学习自己喜欢的专业。

这个事说明了一个简单的道理:表扬是使人进步的动力。不论是老师、家长、领导者,都不要只看一个人的缺点,而要多看孩子的优点,不要吝啬表扬,而要多扬人之善。这是一种艺术,运用的好,效果非凡。曾国藩精通此道,善于使用这一领导术。他将“宏借以育才”作为关心追随者、爱护追随者、培养追随者的重要手段,自始至终贯穿在他的一生之中,从而构成了其特色鲜明的领导艺术。

曾国藩深刻知道人的“好奖励”、“好表扬”的心理特征。他认为任何人都喜欢戴高帽子、喜欢听好话。这是一种非常普遍的心理特征,自古皆然。所以领导者要善于利用这一心理特征。他指出:

牧令不能皆善,虽唐虞盛世,莫可如此,此实通论。今但宜视其最不称职者,更换一二,其馀则多方奖劝,中材可与为善,可与为不善,揣摩风气,多视上官意旨为转移,其好奖之意,固微胜于畏责之情。

又说:

州县好奖之意甚于畏责之情,非宽纵容忍之谓也;诚恐威渎则不行,而去十恶吏不得一良吏以为式众,亦无所取则。

十个手指有长短,官场里鱼龙混杂,州县官员有好的,也有坏的。这种情况即使是唐虞盛世也难以避免。唐虞盛世,是中国历代统治者推崇的盛世,政治最清明、社会最和谐、人民最幸福;然而就是在那样的时代,官员中也有不善者存在,何况末世呢?曾国藩常常批评晚清“今日天下之变,只为混淆是非,麻木不仁,遂使志士贤人抚膺短气,奸猾机巧逍遥自得。”这种恶劣的风气,正是当时官场的政风、作风、主流之风。改变这种恶劣的风气,必须树立正气、正风。如何树立?办法就是充分利用官员喜欢表扬的心理特征,对那些中等之才多方奖劝,以培养追随者向善的风气。善于应用这一领导艺术与不善于使用效果是完全不同的,他说:“人才何常,褒之则若甘雨之兴苗,贬之则若严霜之凋物。”表扬就像甘霖润育嫩苗,充满勃勃生机;批评就像严霜,毫不留情凋谢万物。鲜明的对比,让我们看出褒奖人才的极其重要性。

古人将人才分为上、中、下三品,曾国藩常用的表达方式是上驷、中驷、下驷,上驷较少,相对来说中驷较多。有的人由于眼孔高,只注意上驷人才,而对中驷、下驷则忽视不顾,并以此认为无才。曾国藩批评这种看法说:“人才以陶冶而成,不可眼孔太高,动谓无人可用。”1871年,老病缠身的曾国藩对于世上人才仍然保持着积极的态度,当有人写信给他说世无英才的时候,他非常认真指出:

昔在道光之季,国藩饫闻此等议论,盖尝深恶而痛惩。今虽衰孱无似,决不欲效此模棱意态,销磨举世之英气。

曾国藩认为,人才不是缺乏,而是缺乏用人的灵活机制。他认为:“人才非困厄则不能激,非危心深虑则不能大达。”国家危机艰难之际,打破因循用人制度,破格提拔干部,因此一大批人才能够脱颖而出,一旦危急过去,用人又回到“投资按序,各循常调,即昔日之赫奕者,今亦只能循分供职。”这是一个用人的怪圈:乱则大胆用人,安则因循用人。打天下、安天下的是人才,坐天下、享天下的是庸才。这几乎是漫长的中国封建社会的一条真理了。

因循守旧、论资排辈、讲究程序是导致人才“寂寂”的根本原因。到19世纪70年代初,这种人才缺乏的现象出现了。因为当时国家基本安定,用人讲究因循,优秀人才一时难以脱颖而出了。但是,他对人才还是充满期盼,特别是他看到当时错综复杂的国际形势,中国处于危难的境地,更需要后起英俊救济时艰。他说:

然内患虽平,外忧未艾。彼狡焉者虽隔数万里,而不啻近逼卧榻,非得后起英俊宏济时艰,世变正未可知。

这是非常深远的忧虑。1871年,当时国家内患虽然基本平定;但是外患堪忧,英法日俄等国虎视眈眈,数万里之外就好像在卧榻之侧。因此,人才的培养不可以忽视。作为地方督抚,更是应该把人才的培养、激励作为第一要义。那么具体究竟如何激励呢?

首先是要扬人之善。领导者要学会给追随者说好话。有些领导者成天板着脸孔,见不到一点笑容,下级优点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下级做了好事,做成功了事情,也不表扬,不奖励,甚至本来制定了奖励政策的也不执行。有的领导者,虽然也表扬人,但是先划定了圈子,只表扬属于“自己的人”,圈子外的人,一概不表扬。有的虽也表扬圈子外的,但是惜话如金,不肯多说一句话。这些都是不利于人才进步与发展的,也不利于形成和谐共进的人才环境。在这个问题上,曾国藩不仅是一个宏奖人才的倡导者,也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实践者。对于优秀人才,以及他们好的品德、才能、成绩、干成的事情,曾国藩从来不吝啬表扬。

胡林翼是湘军的统帅之一,比曾国藩早一届考上进士,因此曾国藩还要称呼他一声“老前辈”,他担任湖北巡抚,为人处事炉火纯青,与满族官员湖广总督官文相处和平,得到官文的极力支持。左宗棠受到官文打击迫害时,胡林翼小心保护他,又极力向朝廷推荐他。1857年曾国藩回家丁忧,是胡林翼维护与指挥着湘军,湘军才在极其困难的情况下逐渐壮大起来。对于胡林翼的这种进步与好的做法,曾国藩不止一次由衷赞叹。他说:

润公聪明,本可移人霸术一路。近来一味讲求平实朴质,从日行俗事中看出至理来。开口便是正大的话,举笔便是正大之文,不意朋辈中进德之猛有如此者。其于友朋,纯用奖借,而箴规即寓乎其中。

又说:

润帅近日扶持善类,力挽颓风,于人之邪正,事之是非,剖判入微,不少假借;有权术而不屑用,有才智而不自用,皆大过人之处。

曾国藩的这种赞扬,不是什么权术,更不是拍马屁,而是英才之间的互相怜爱,惺惺相惜,出于至诚之心与敬爱之情。1861年胡林翼病逝后,曾国藩悲痛心切,由衷赞叹胡林翼“赤心以忧国家,小心以事友生,苦心以护诸将,天下宁复有似斯人者哉!”“忧国之诚,进德之猛,好贤之笃,局量之宏,吏才之精,不特为同时辈流所不逮,即求之古人,实亦不可多得。”“实为当世第—流人”。对于他的病逝,曾国藩有“惘惘如有所失”之感。

李元度是曾国藩非常看重的,在曾国藩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他来了;在曾国藩最困难的时候,他始终陪在身边。1858年曾国藩由湘乡复出,来到江西,听到湘军中,以及当地人对李元度的评说,曾国藩感到很高兴。他写信给李元度,盛赞说:

国藩于初一二入贵境,目睹旋旗,但知李公,不知其它也;耳闻讴歌,但知李公,不知它也。……及至湖口,则雪琴雄占一方;今至信江,则次公又虎步一路。然后知山中之自为疚恨,盖愚呆不晓大计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