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中华传统美德百字经·贞:坚贞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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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威武不能屈(4)

史可法正在指挥军民堵缺口,大批清军已经蜂拥着冲进城来。史可法眼看扬州城已经没法再守,拔出佩刀往自己脖子上抹。随从的将领们抢上前去抱住史可法,把他手里的刀夺了下来。史可法还是不愿意走,部将们连拉带劝地把他保护出小东门。这时候,有一批清兵过来,看见史可法穿着明朝官员的装束,就吆喝着问他是谁。

史可法怕伤害别人,就高声说:“我就是史督师,你们快杀我吧!”

公元1645年4月,扬州城陷落,史可法被害。

多铎因为攻城的清军遭到很大伤亡,心里恼恨,竟灭绝人性地下令屠杀扬州百姓。大屠杀延续了十天才结束。历史上把这件惨案称做“扬州十日”。

大屠杀之后,史可法的养子史德威进城寻找史可法的遗体。因为尸体太多,天热又都腐烂了,怎么也认不出来,只好把史可法生前穿过的袍子和用过的笏板埋葬在扬州城外的梅花岭上。这就是到现在还保存的史可法“衣冠墓”。

◎故事感悟

孤军奋战,仍然以死抗敌。史可法坚贞不屈,悲壮殉难,演出了自己慷慨悲壮的最后一幕。史可法虽然殉国,但他这种大无畏、保气节的精神永远无法磨灭。

◎史海撷英

嘉定三屠

清兵南下之时,颁布了一道剃发令,强迫百姓在10天之内改依清人的习惯,一律剃掉前半部头发,留下一条辫子,违抗命令的处死,实行“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的政策。这一来,更加激起了江南百姓的反抗情绪。江阴军民在典史(县衙里一种小官)阎应元的率领下,顶住20多万清兵的重重包围,坚守了80多天,城里男女老少没有一个投降。清军死伤惨重。嘉定军民坚持抗清斗争三个月,被清军屠城三次,牺牲两万多人。历史上把这次惨案称做“嘉定三屠”。

◎文苑拾萃

史可法诗作

六安署中病中感怀(其一)

待理犹繁苦抱疴,公余侧枕唤如何。

民饥由已嗟艰食,兵悍逢人欲弄戈。

抚字无能先布德,催科宁忍复为苛。

白云交瘁燕山下,国手谁怜妙剂多?

寿彭云举先生九十(其二)

传经伏氏齿相当,系出钱铿世更长。

岭外政成垂雨露,淮南书就挟风霜。

生同文佛初临日,居是回仙四至乡。

教得梨园歌舞艳,坐看人代变沧桑。

寿某(其三)

流星园内岁华垂,鹤发双双进寿卮。

种秫有田堪啸咏,扶藜无事任委蛇。

齐眉笑指山容老,绕膝惊看国士奇。

最喜恩波春似海,辉煌紫诰下彤墀。

“区区心肝,何屑顾及”

◎头可断,肢可折,革命精神不可灭。志士头颅为党落,好汉身躯为群裂。——周文雍

徐锡麟(1873—1907),字伯荪,浙江绍兴人。1901年任绍兴府学堂教师,后升副监督。1903年应乡试,名列副榜。同年以参观大阪博览会名义赴日本,于东京结识陶成章、龚宝铨,积极参加营救因反清入狱的章炳麟的活动。1907年(光绪三十三年)领导安庆起义,后失败被俘,临死不屈,英勇就义。

1907年(光绪三十三年)7月6日,光复会领导的首次安庆起义爆发。

徐锡麟以安庆巡警处会办兼巡警学堂监督的身份,暗中联络会党,约定在1907年7月8日乘巡警学堂举行毕业典礼时进行突然袭击,杀掉省文武大官,占领安庆,然后与秋瑾的浙东起义军共同攻打南京。

但因内部同志叛变,安徽巡抚恩铭已掌握党人名单,毕业典礼不得不提前于6日仓促举行,会中徐锡麟用短枪击毙安徽巡抚恩铭,会场哗然,其余文武官员慌忙逃走。徐锡麟与马宗汉、陈伯平及巡警学生百余人很快占领了军械所,后被前来镇压的清军包围,激战四小时失败。陈伯平战死,徐锡麟、马宗汉被捕。

审讯中,徐锡麟坚持不屈。毓朗令徐跪,徐锡麟说:“你还在洋洋得意,若慢走一步,即被余毙!”继而徐锡麟问:“恩铭如何?”联裕等欺骗他说恩铭仅仅是受了点轻伤,徐锡麟觉得很泄气,他低头不语。

联裕接着说:“你知道自己的罪名吗?明天就当众让你剖心剖肺!”

徐锡麟听到之后忽然明白了,于是大笑说:“原来你们骗我,恩铭死了!恩铭死了!恩铭一死,我的志向达到了!我的志向既然已经达到了,即使你们把我千刀万剐,我也在所不惜!区区心肝,何屑顾及!”他手指联裕道:“只可惜啊,只可惜你有幸没死!”

联裕对他的话感到很震惊,几乎要晕厥倒地。

于是徐锡麟执笔自书供词:“为排满事,蓄志十几年。多方筹划,为我汉人复仇,故杀死满人恩铭后,欲杀端方、铁良、良弼等满贼,别无他故,灭尽满人为宗。”落款“光汉子徐锡麟”。并大声道:“我与孙文宗旨不合,他也不配使我行刺。”

当晚,徐锡麟被杀。临刑前,先拍了一张照片以作留念。他神色自若地说:“功名富贵,非所快意,今日得此,死且不悔矣!”残忍的敌人竟然将他肢解。徐锡麟就义时仅34岁。

在安徽省安庆市(当时的安徽省会)最为繁华的人民路旁,现存徐锡麟纪念雕像,传说这地方就是徐锡麟当年赴刑之处。

◎故事感悟

“区区心肝,何屑顾及!”这句话说出来,是需要何等的胆量啊!徐锡麟的肢体虽然破碎了,但是他面对生死毫无畏惧,这种大义凛然的气概和英勇捐躯的光辉形象人们永远不会忘却。

◎史海撷英

武昌起义的导火索——保路运动

保路运动亦称“铁路风潮”。1911年(宣统三年)5月,清政府以铁路国有之名,将已归民间所有的川汉、粤汉铁路筑路权收归“国有”,马上又出卖给英、法、德、美四国银行团。这一卖国行径激起湘、鄂、粤、川等省人民的强烈反对,掀起了保路运动。运动在四川省尤其激烈,各地纷纷组织保路同志会,推举立宪党人蒲殿俊、罗纶为正副会长,以“破约保路”为宗旨,参加者数以十万计。清政府下令镇压。1911年9月7日,四川总督赵尔丰逮捕罗纶、蒲殿俊等保路同志会代表,枪杀数百请愿群众,第二天又下令解散各处保路同志会。从而激起四川人民的更大愤怒,将各处电线捣毁,沿途设卡,断绝官府来往文书。并在同盟会龙鸣剑、王天杰等人组织下,掀起武装暴动,把保路运动推向高潮,成为武昌起义的先声。

◎文苑拾萃

徐锡麟故居

徐锡麟故居位于绍兴市东浦镇孙家溇,清代建筑。由徐锡麟祖父桐轩公从一朱姓人家购置,后改造扩建而成,建筑坐北朝南,占地面积1100平方米,建筑面积575平方米,总体布局三开间三进,由门屋、大厅、座楼和藏书楼、桐映书屋等组成。砖木结构,粉墙黛瓦,外观封闭,是一处十分典型的江南清代民居。1873年12月,徐锡麟出生于此,并在此度过了童年和青少年时期,以后又在此从事革命活动,从而留下了许多珍贵的文物和史迹。

面对高悬的绞刑架

◎以大义拒敌,宁死不屈,竟燎身于烈焰中。——赵弼《宋进士袁镛忠义传》

禹之谟(1866—1907),湖南湘乡人,民主革命党人,同盟会会员。1897年结识谭嗣同、唐才常及哥老会首领毕永年等维新人士,对变法维新深表同情。1904年,他与黄兴、陈天华在长沙创立华兴会。1906年夏,他策动参加湘乡学界反对盐捐浮收斗争。8月10日被捕入狱,备受酷刑,坚贞不屈。1907年1月5日被绞死。1912年中华民国成立,黄兴请临时大总统追赠“陆军左将军”,公葬于长沙岳麓山。

一个冬天的正午,湖南靖州城(今靖县)西门外,绞架高悬,戒备森严,几个彪形大汉从囚车上抬下一个人。只见他血肉模糊,腿断身残,已站不起身来,然而眉宇间的一股凛然正气,仍然咄咄逼人。

当监刑官再次问他有何遗言时,他大声叫骂:“民贼金蓉镜!我为爱国,我为气节,愿意流血,何以将我绞杀?”监刑官、靖州知州金蓉镜一声狞笑:“你们素讲流血,今日偏不给你流血,何如?”“囚犯”狂笑说:“好!好!免得污坏我的赤血!”说完,使尽平生最大的力气,振臂高呼:“禹之谟为救中国而死,救四万万人而死,继我志者自有人!”

这位宁死不屈的英雄,就是辛亥革命准备时期著名的革命家、湖南教育会会长和商会会长禹之谟。

1906年,他在湖南发动了三起大事件,更使清政府把他当做危险人物,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第一件,公葬烈士。1906年复,为拒侮反帝而献身的湖南省烈士陈天华、姚宏业的灵柩运回长沙。他们两位都是因为救国之志不遂,愤而自杀的(陈在日本投海,姚在上海黄浦江自沉)。禹之谟主张把两人的遗体公葬在岳麓山,以表彰义烈。署理湖南巡抚庞鸿书、长沙善化学务处总监督俞诰庆等,禁止举行公葬。禹之谟不畏强权,就在陈、姚灵柩运回长沙的第二天,冲破禁令,以教育会会长的名义,发动各学堂的师生员工一律身着白衣,列队送葬。

那天,送葬的队伍整齐严肃,秩序井然,军警呆立旁观,不敢干涉。举行葬礼时,禹之谟高声演说陈、姚的生平事迹和这次公葬的意义,号召人们继承烈士未竟的事业。这一行动震动了湖南的官绅。学监俞诰庆急忙指挥军警镇压,抓走了十几个学生。禹之谟亲与军警当局交涉,强烈抗议这一暴行,要求立即释放被捕的学生。

第二件,痛惩学监。学监俞诰庆镇压学生的暴行,激起了人们的愤怒。听说这个学监爱好狎妓,禹之谟便密嘱学生密切注意他的行踪。恰巧,就在镇压学生的第二天晚上,俞诰庆打着“学务处”的灯笼,摇摇摆摆地进入妓院宿娼,被学生当场抓住,押到濂溪阁。次日,在濂溪阁召开有五六百人参加的声讨大会,禹之谟主持了这个大会。他报告了这一事件发生的经过,并严肃指出:作为学务处总监,应如何敦品笃行,整躬率属,做出这种衣冠禽兽的事情,怎能为学界树立模范?相继发言的学生也对学监的无耻行径进行了斥责。最后,一致要求俞诰庆答应立即释放被拘押的学生。俞诰庆只好低头应允。因此,他对禹之谟更加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第三件,反对盐捐浮收。禹之谟由长沙回到湘乡,这里正发生学界反对盐捐浮收的风潮。湘乡的盐行税捐原定其中一部分拨给湘乡旅省中学堂充作经费。因为官绅从中贪污侵吞,不仅教育经费无着,盐捐浮收还越来越严重,终于激起了学生的反对。禹之谟闻讯,率领一百多名学生来到湘乡县衙,找知县陶福曾讲理,严正表示:“食盐加税,已违人道,浮收巨额,民命更危”,要求“将浮收之额,移充办学,免入私囊!”陶福曾一面假意接待,百般辩解,推说盐捐是盐局范围的事,由省盐务总局核定,不是县衙主管,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一面又据以上报,说禹之谟率众“哄堂塞署”,图谋不轨。

在俞诰庆的怂恿下,湖南巡抚庞鸿书、臬司庄赓良强加给禹之谟“哄堂塞署”的罪名,于1906年8月10日下令逮捕他。

在禹之谟被捕以前,有人已听到风声,劝禹之谟到别处暂避一下。他毫不畏惧地说:“我本来没有罪,何必逃避!”并坚定地表示:“吾辈为国家为社会死,义也。各国改革,孰不流血?吾当为前驱!”他以谭嗣同等维新志士为榜样,决心流血。

禹之谟被捕以后,清廷官吏向他追究公葬陈、姚之事,他厉声回答:“今台湾、胶州、大连等处,皆为外人占领不惜,难道中国人葬中国一块土,就不能相容吗?”把审讯官问得张口结舌。

禹之谟被捕入狱的消息传出后,湖南商界和学界都积极进行营救。每天有数十起营救的文电,迫使湖南官府不敢对禹之谟进行公开审讯。他们偷偷地把禹之谟押送到常德,判处永远监禁。

这时,在江西萍乡和湖南浏阳、醴陵地区革命党人发动矿工和农民起义的风声正紧。湖南新任巡抚岑春萁和臬司庄赓良想借杀禹之谟来威吓革命党人。俞诰庆乘机建议,用著名酷吏靖州知州金蓉镜审理此案。9月16日,禹之谟被转移到靖州狱中。

金蓉镜秉承上峰的意旨,对禹之谟用尽了各种惨绝人寰的毒刑。可是,禹之谟坚贞不屈,从未吐露一点革命秘密。他有时被剥光衣服,跪在烧得通红的铁链上;有时被系着手指脚趾,吊在屋梁上;有时被用香火灼烙胸背;有时被用钢针扎刺指甲;有时被用辣椒水强灌入腹,再鞭抽、棒打……

金蓉镜对禹之谟用刑拷打的目的,是要从他口中获得孙中山与湖南革命党人的联系以及革命党人在湖南活动的线索。禹之谟尽管被折磨得指断舌割,体无完肤,可是一次也没有屈服过。他身陷囹圄,仍心忧天下,关心狱外的斗争,多次秘密带信给狱外同志,鼓励他们要不畏艰险,继续战斗。

禹之谟入狱以后,就抱定以死殉节的决心。他叮嘱亲属,不要因他的死离而悲伤,应当为有他这样一个亲人而高兴,要“转忧为喜,喜吾家甘为国民死,不为奴隶生”。他在致诸伯母的信中写道:“侄十年以来,不甘为满洲之奴隶,且大声疾呼,唤世人无为奴隶”,坚决认为自己所进行的反清革命事业,“宗旨甚正,程度渐高,思想甚大,牺牲其身,无所惜也”。他嘱咐自己的弟弟,要教养好他遗下的子女,长成后继承父志,做个“禹之谟第二”。

在就义前,禹之谟写了一封《致全中国国民书》,立志以自己的死来唤醒同胞。书中写道:禹之谟正告同胞曰:身虽禁于囹圄,而志自若。躯壳死耳,我志长存。同胞!同胞!其善为死所,宁可牛马其身而死,其毋奴隶其心而生!前途莽莽,死者已矣,存者诚可哀也!我同胞其图之,困心衡虑,终必底于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