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经济2011,你为什么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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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温州发生了什么事?

事情的起因来自于2011年年初,浙江温州市经贸委检测的数据显示:“在2011年的前三个月,温州眼镜、打火机、制笔、锁具等35家出口导向型企业销售产值同比下降7%,利润同比下降30%。四分之一的企业已经亏损,只有大约三成的企业保持利润增长。在这些企业所在的行业中,平均利润率只有3.1%,利润率超过5%的企业不到10家。

这无疑令温州企业的资金链骤然缩紧,财经杂志《21世纪经济报道》在9月份做了一次专题报道。采访中,一位浙江商人这样叙述:“就是民间高利贷的问题。企业贷不到款,就向民间资本伸手,而今年企业的经营尤为惨淡,放贷者将利息不断加高,而为了让企业运转则硬着头皮不断投入,恶性循环最终导致企业坚持不下去,同时也还不上借贷公司的钱。”

从银行贷不出钱,只能向民间借钱,为了周转难关,越无钱,越要借,甚至明知是饮鸩止渴也硬着头皮——从温州银监分局给出的监测数据来看,从一月到三月,温州民间借贷年利率节节攀升,分别达到17.29%、18.09%、18.46%。

而按照央行温州中心支行的监测来看,这个数据更令人揪心。从一月到三月份,温州民间借贷综合年利率分别为23.01%、24.14%和24.81%,单季上涨11.91%,比上季度涨幅高8个百分点。

这显然预示着新一轮高利贷风潮的兴起。

事实上,浙江温州地区的民间放贷广有基础,早些时候,许多当地企业甚至不需要打欠条就可以拿到钱。与便利同时成为温州民间放贷特点的,则是民间借贷的高昂利息。

由于企业一般用于短期“过桥”周转,也就是借过来还银行贷款,待银行贷款到后再还高利贷。据了解,目前温州民间借贷月息已达三分、四分、五分息不等,有的甚至高达0.15元,年利率高达180%。企业微薄的利润也被民间高利贷分食。

做什么生意能够赚到180%甚至更高的利润呢?放眼中国,留给民营企业来做的合法生意,没有一个有这样高的利润。而这就导致了一个严重的后果:一旦银行贷款没有及时到位,民间高利贷无法还上,资金链就会断裂,企业便会在一夜之间死掉。

央行温州中心支行在上半年进行了一次调查,温州民间借贷市场规模达到1100亿元,有89%的家庭或个人、59.67%的企业参与。而来自温州官方的文件也首次证实,当地民间借贷规模占民间资本总量1/6左右,且相当于温州全市银行贷款的1/5。其资金来源主要是民营企业和普通家庭的闲置资金。

这些钱当中,用于一般生产经营的仅占35%,用于房地产的占20%,停留在民间借贷市场上的资金规模高达40%,数量高达440亿元。

显然,从表面上看,无论对于借方还是贷方,这样的方式都难称理性。一方面是借贷者罔顾风险盲目借债,另一方面,放债者为高利率所诱,疯狂放贷。

如果我们静下来思考又会发现,这一格局之所以形成,实际上又是符合逻辑的。如同全国工商联在9月调研所得结论:“中小企业特别是小型、微型企业的状况,可能比2008年金融危机时更为艰难”。一面又是,民间资金投资渠道和范围的匮乏、狭窄。这突出表现在,除了储蓄、股市、买房等之外,民间资金几乎找不到其他更多收益稳定的投资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