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端木彦风阻止了戈蓝继续说下去:“好了,该说的都说完了,我送你回去,在这之后的十天,我也不会来的,十天之后,你就会知道,是你的瑾哥哥厉害些,还是我的智商高一些了。”我疯了吗?端木彦风在心里诅咒着自己,干嘛要这么在意她的事情,这么久以来,我给自己找的麻烦还会少吗?公司的事情已经够让我头疼的了,我有自虐症吗?可是,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我会后悔吗?就像四年前一样,我会后悔的吧!
戈蓝也不再说什么,和来时一样,默默跟在端木彦风后面,回去的过程中,两个人也没有说话。回到他的那座房子里,也只是简单的道别,之后戈蓝回屋,进行漫长的等待。
自从戈蓝被带走后,凌菲雅觉得很不甘,一直以为只要耐心地等待,用时间来磨合,那么,总会有结果的提一天的,但是没想到,事情全然不按照预计的发展,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了,公司的运作也因为命案的发生而弄得一团糟,还有凌成的精神也受到了刺激,变得暴躁不已,这所有的事情都成了凌菲雅的压力,每天,她都过得很辛苦。不过还好,有段麒野,他始终都在凌菲雅身边,倾力帮助她。
在凌菲雅看来,戈蓝是不可能杀死小涵和王洁羽的,她和这两个人没有任何利益的冲突,甚至连小矛盾都没有,而且就算有什么矛盾,但这两个人死对戈蓝是没有任何好处的,所以,她是没有理由要杀人的。更何况,根据这段时间对戈蓝或明或暗的观察及研究,凌菲雅可以肯定,戈蓝的内在性格决定,她没有杀人的勇气,思维完全由感性控制,杀人对于这种人而言,就是一个不敢想也不敢做的梦。
可是,现在警方尤其是爸爸都认为戈蓝作案的可能性极大,要怎么帮她脱罪呢?
“Duane,你来一下。”凌菲雅通过公司的内线电话把段麒野交到他的办公室。坐在老板椅上的凌菲雅根本就无心办公,而且这段时间来咨询的人少了许多,她也不用为那些病例伤神。对戈蓝的事情一直让凌菲雅很头疼,她想,与其一个人什么也想不到,不如叫个人来商量一下,现在,她唯一可以相信的人就只有段麒野了。
段麒野在门外礼节性地敲了一下门,然后就推门而入。凌菲雅斜靠在老板椅上,一只手的胳膊肘撑在办公桌上,手掌则撑在额头上,很疲劳的样子。段麒野不能确定凌菲雅是睁着眼睛还是闭着眼睛的,但可以看出来,她是真得很累。“怎么了?”
凌菲雅将椅子一转,手完全横放在桌子上,说:“你来了,坐吧。”
段麒野坐在凌菲雅斜对面的椅子上,双脚一瞪,有轮子的椅子向前滑了一米多远,很精确地停在了凌菲雅正对面的位置。
“Duane,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是有关于戈蓝案子的事情吧。”段麒野此时出奇的严肃,一点也没有平时那种嬉皮笑脸的样子。“虽然很久以前就想问你这究竟是怎一回事儿,但我还是忍住了,因为我想,如果你觉得有必要的话,一定会主动和我说的,如果你自己可以解决的话,也不需要我来多是,因此我一直在等,等你可以和我说的时机。”
“谢谢你Duane,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凌菲雅的眼眶有些湿润。
“谢什么呢,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大家好兄弟,还说什么谢不谢呢,要是这次的事情的主角换成是我,你还不是一样会这么做的,是吧!”段麒野夸张地笑着,他想要缓和一下这死气沉沉的气氛。
凌菲雅努力地调节好自己的情绪,然后说:“果然是好哥们儿!好吧,我现在就把整件事的经过告诉你。”
凌菲雅正在喝了五杯水,才把如何认识戈蓝,又怎么把戈蓝带回家以及之后小涵及王洁羽尸体是怎么被发现的所有经过说了一遍,但是,关于为什么要把戈蓝带回家,凌菲雅的真正目的,她没有说。等她说完后,下班时间到了,门外员工们收拾东西移动桌椅的声音传进来,凌菲雅才看看时间,说:“原来这么晚了,要不你先下班吧。”
“开什么玩笑,我一个人下班留你在这里发呆吗?”段麒野不知为何有些气恼。“我不会走的。”
“还真像个任性的小孩,这么多年来你一点也没变。”
“现在是说这些话的时候吗?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解决眼前的问题吧!”
凌菲雅起身又去倒了杯水,喝了一口,说:“那么,你怎么来看这件事呢?戈蓝,她真得会是凶手吗?”
“亏你还是心理学博士呢,竟然被这么点问题困扰这么久,那以后谁还敢找你进行心理咨询啊,也难怪这段时间我们的客户少了,哎,看来我就要下岗了!”段麒野又开始玩世不恭的态度了。
“我知道这次我真的有点乱了,所以才问问你的意见啊。”
“不过说真的,真没有想过戈蓝是这样神秘的人,但是,不管怎么说,她也不会杀人的吧!相信你也这么看,不然你不会这么苦恼的。”
“是呀,所以,我得帮她。”凌菲雅终于松了口气。其实,凌菲雅很早就下定决心了,就算人真的是戈蓝杀的,那又怎么样呢?小涵虽然是我找来的,但她顶多也只不过是个佣人罢了,而王洁羽呢?那种女人,也只有爸爸才会难过,对我而言,没有那个女人夹在我和爸爸之间反倒更好,说起来,我还应该感谢那个凶手呢。
段麒野以为凌菲雅只是单纯地想要帮助戈蓝,而他自己也正有此意,对戈蓝的感情,似乎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了,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从初中开始,段麒野开始谈恋爱,后来则是频繁地跟换女友,到现在,已经不知道他到底交往过多少个女生了呢,怎么这次,就陷进去了呢?
大脑简单的段麒野从来没有怀疑过凌菲雅,这两个从小就在一起厮混的人感情好到可以穿一条裤子,只不过在外人看来有点不可思议,毕竟人们都有封建残余的关键,认为男女终归是要避嫌的。但当事人却不怎么在乎,好在双方的父母还算开明,不过究其原因还是利益上的关系,所以对两个人的关系并不太担心。
“Trista,也许,我们应该找到真正的凶手,否则是帮不到戈蓝的。”
“但是,我们一点线索都没有,要去哪里找呢?”
“那就先找到戈蓝本人吧,或许她知道些什么,毕竟,两起案子她都是第一个发现案发现场的人,她有什么发现也说不定。”
“可是,现在戈蓝也失踪了,我们要去哪里找她呢?”好不容易知道了要怎么做,却又遇到了不能解决的难题,这一点让凌菲雅沮丧极了。
段麒野也是一脸遗憾,“我就想不通了,一个大活人,怎么就会在病房里凭空消失呢?”
“是呀,在警方问话后,她突然头疼发作,之后有医生和护士去急救,急救完了,医生护士离开,刘建还偷偷推门看来,戈蓝就躺在病床上,但两个小时后护士例行查房时,病房里却空空如也。”凌菲雅想起那次张小翔的话。
“Trista,你有没有想过,只要找到戈蓝本人,就一定能够知道一些东西,而且还是解开这些谜底的的至关重要的钥匙。”段段麒野故作神秘地说。
凌菲雅只是一直在想着凭空消失的事情,没有注意听段麒野的话。凭空消失,凭空消失,为什么会凭空消失呢?这是怎么做到的?戈蓝住的病房在六楼,不可能从窗户条下去,而放绳索下去的可能性经过警方的调查也排除了。那么,从门外光明正大地走呢?那也不可能,刘建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再退一步来说,就算刘建疏忽了,但还有别的警察一直在暗中监视着,她怎么可能在那么多双眼睛下走掉呢?医院的大部分出口还有监视器,再怎么厉害的人,也会露出蛛丝马迹的。那么,戈蓝,她是怎么做到的呢?难不成,真得是凭空消失了吗?
“Trista,你在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入神?”段麒野的手在凌菲雅眼前左右晃着。
“哦,没想什么。”凌菲雅站起来,她离开办公桌,在办公室里来回走着,不一会儿就来到了装满书的书柜前。大概是出于对弗洛伊德的钟爱,她在一大排的有关弗洛伊德的著作前停下脚步。弗洛伊德,快点把你的智慧给我吧,至少让我解开这个谜底吧。
凭空消失,凭空消失!等等,凌菲雅的脑袋里忽然灵光一闪,那本书!对,就是那本书。凌菲雅大笑起来,她兴奋地跑到有点措愣的段麒野身前,说:“快点,快点,帮我找一本书。”
“现在吗?”段麒野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对,就是现在,快点!”
“那,好吧……”段麒野还是一头雾水。“但你总得把书名告诉我吧!”
“《弗洛伊德禁地》,你知道吧,就是那本《弗洛伊德禁地》。”
“没有听过!”段麒野嘟囔着,但他还是乖乖地走出办公室,估计是找书去了。
利用人的视觉效应吗?戈蓝,你真是太聪明了。这样的手法还真是让我大吃了一惊呢。凌菲雅坐到电脑前,将手头上现有的资料数据全部输进去,开始还原病房的情景。
段麒野将公司里的书全都找了一遍,弗洛伊德写的书倒是不少,后人利用弗洛伊德的原理整理成书的以及借弗洛伊德名义出的书也都很多,但是,根本就没有这么一本叫《弗洛伊德禁地》的书。段麒野不得不打电话给附近的书店问,问了三家之后,终于买到了那本让凌菲雅精神有些失常的书,至少段麒野是这么认为的。
这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段麒野拿到了书,书的封面有些另类,一个男人曲腿坐着,双手抱住腿,“弗洛伊德禁地”几个大字赫然映在眼前。作者是陈渐,段麒野上网查了查陈渐,同名的还不少,但只要看一眼就可以辨别出来。百度百科上介绍的并不详细,只有几行字而已:男,1978年生,河南博爱人。目前著有《大学桥》《地狱传媒》。现在河南省郑州创办的《武侠故事》杂志社中任主编。虽为武侠编辑,但他本人的写作风格却多偏向于恐怖小说,箸作除了《大学桥》外,还有恐怖小说《地狱传媒》和《弗洛伊德禁地》两部小说都极具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