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种关系?”
“其实你很聪明,因为你不知道我想干什么,所以你选择装傻,以不变应万变的吧。很好!”
戈蓝有些惊呆了,她真的可以看透人心吗?
“我说过,我能预知未来,既然未来我都知道了,那么,此时你所想的,我也肯定知道。”凌菲雅忽然就提高了车速,和以前戈蓝感受过的车速完全不一样,她在兴奋什么,因为看透了我而感到自豪吗?
“凌小姐……”
“不是应该叫我姐姐的吗?”
这个词语,已经很陌生了,好吧,现在必须将就一下。“姐姐,我,我真得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也没有装傻。”
“想和我说的就是这个吗?那你冒着被你那亲爱的瑾哥哥责怪的压力下,跑出来找我,那我不是太荣幸了吗?”
要说什么呢现在,已经方寸大乱了,如今又被凌菲雅这么一逼问,应该怎么回答呢?是如实的提出自己的疑问,还是就先这样呢?头开始疼了,好疼,我要怎么做,这个人,究竟是所谓的先知,还是一直在欺骗我?
“下车。”
“啊?”戈蓝这才意识到车已经停了。“这里是……”
“你没看错,这里的确是你住过的医院,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一些事情来了。”凌菲雅打开车门,拿出墨镜,戴在眼睛上。那副大大的墨镜,几乎把她半张脸都给遮住了,只露出鼻梁的下半部分。
还是那么多的病人,还是那么多的护士,还是那么难闻的气味,还是那种干燥的空气,一切,都是如此叫人讨厌。急救车不时地从身边开过,有开进来的,也有开出去的。开进来的车,在急救部门前停下,几个人抬着担架,担架上的人蜷缩着,或者昏迷不醒,或者痛苦呻吟。
戈蓝扭过头去,却发现,凌菲雅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嘴角流出笑意。她忽然就觉凌菲雅很可怕,如此阴冷的笑容,怎么就这么轻易展现出来了呢?难道说,她真的觉得什么都不上她的眼吗?不管是什么,都可以看成是一场视觉的盛宴!“真是太可怕了!”戈蓝冷冷说道。
“是这里可怕呢,还是我让感到可怕了呢?”凌菲雅隔着厚厚的墨镜看着戈蓝,即便如此,戈蓝还是能感觉到她的目光。
“你认为会是哪个呢?”
“哪个都不重要,我可怕也好,这里可怕也罢,但今天来的重点不是这个。”
“来这里有什么目的吧!”戈蓝试探着问道。“你不觉得,我是杀了小涵以及你的后母的嫌疑人,你这样来找我,就不怕那疼爱你的老父亲伤心吗?”
“我要上怕他伤心,我就不想方设法帮你脱罪了。”凌菲雅那得意的笑容,仿佛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功劳一般。
“那又怎么样呢?”
“那个时候的协议还是有效的吧!”
协议?戈蓝并不记得她和凌菲雅之间有什么协议,“什么协议?”
“就是,你住在我家,我来保证你的生活,但是,你所有的事情我都要知道,不管是好是坏,我都必须知道,我们当初是这么约定的吧,别告诉我,你已经忘记了。”
“可是,那已经过去了。我现在没有住在你那儿,不是寄居你的人下,现在的我是自由的,所以,我没有义务去告知你我的事情,即使是我是否吃饭睡觉这种小事,只要我不愿意说,你也照样不能从我嘴里知道半点关于我的信息。如果你想要调查的话,那就请便。”一口气说完这些话,还真是让戈蓝自己都感到惊讶不已。
凌菲雅显然没有料到戈蓝会说出这番话来,她认为,就算戈蓝不愿意,最多也只是小女孩般的哭着闹着一阵,但是,她一定可以找到让戈蓝开口的方法的。但是,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在过去的十天里,她的性格转变得也太快了些,小小的松隐镇,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量呢?太不可思议了,看来,还真是应验了那句古话: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好吧,那就多花点功夫。
“如果没什么特殊的事情,那我先走了。”
“戈蓝,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办法的?”
“什么办法?”戈蓝没有回头。
“还在装傻吗?”凌菲雅走到戈蓝跟前,帅气地摘下墨镜,将它挂在胸前的深V衣领上。“利用人的视觉效果,制造出来的障碍,然后在医护人员及警察慌乱不已的时候乘机逃出来,是这样的吧!果然是你戈蓝干出来的事情,很聪明的方法,难怪大家会说你凭空消失了。若不是我曾经看到类似的描写,我真得是不能相信,这样铤而走险的办法的成功率如此之高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视觉效果?障碍?凭空消失?
戈蓝不知道凌菲雅在说什么,她的大脑中快速消化着这些不曾了解的东西。可是,凌菲雅说的那些所谓的东西和她有什么关系呢?“你每次说话都要这么拐弯抹角吗?”
“与其说是我在拐弯抹角,不如说是你在隐瞒吧。我只是想知道,这个方法是你自己想出来的,还是和帮助你从医院逃走的人想出来的。”
“你把话说你白点,没有谁帮助我逃出来,我所做的事情都是我自己决定的,和其他人毫无关系。”
“如果说你智商想要保护那个人,我不反对,你只要明白一点,我凌菲雅想要知道什么,就一定会知道,你现在不说,我以后照样会知道的。”凌菲雅自信满满地说。
是在和我打心理战吗?想要一步一步瓦解我的心理防线,然后攻进来。“你以后会知道什么那是你的事儿,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但是,有一点我希望你能够记住,我不是你的从属品,别妄想从我这里知道任何我不想说的东西。”
闹僵了吗?看来是这样的,戈蓝有点懊丧,要是语气轻一些就好了,可是,在这种情况下,要是自己不强势一点,那就完全被她控制了,所以,现在走到这一步,也是没有办法的了,反正,她也并非是真正能够相信的人,若是把我自己交给她,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很好,几天不见,成长了许多。”说这句话时,也不知道凌菲雅是高兴呢,还是郁闷之至。“反正现在我已经调查得差不多了,虽然很想你亲口承认,但是,既然你坚决不肯说,那也没关系,因为,我不是警方,要得到嫌疑人的亲口承认,那些不重要。”
“那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凌菲雅很夸张地笑了起来,她重新戴上墨镜,说:“你要弄清楚我的小姐!这次好像是你主动来找我的吧,怎么就变成我来找你了呢?”
戈蓝的脸胀得有些轻微发红,的确吗,这次是自己主动要找凌菲雅问清楚那件事的。对了,她不说还差点忘了来的目的了,“不错,是我主动来找你的,那又怎么样?那你呢?特地在我面前出现,还在停车场等我,难道你能够说那些都是偶然吗?”
“好吧,既然是双方各有所需,那我们就开诚布公一点好了,找个地方喝杯咖啡怎么样?”
本来想拒绝,但是,这样一来,那就没有意义了。戈蓝点了点头,说:“好吧。”
两人开车来到了距医院最近的一家咖啡馆,凌菲雅要了一杯蓝山咖啡,而戈蓝什么都没要,只是捧着那杯水,安静地思考,要怎么开口问这个问题。
“对不起,再给我一杯咖啡。”凌菲雅招手叫来男侍者,微笑着说。
“好的,您稍等。”
原来已经过去一杯咖啡的时间了,可戈蓝还是没有说话,她面前的水也没有少。凌菲雅似乎是在等待,等待戈蓝的第一句话,看她的样子,一点也不着急,慢慢拼着咖啡,一边看着玻璃窗外来来往往的各色行人。她似乎对这方面很感兴趣,特别是当她看到一张悲伤或者是恼怒的脸时,脸上就会有欣喜若狂的表情。那样的神情,真叫人恶心。戈蓝在心里说。
用了吸了一口气,戈蓝抬起头看着凌菲雅,说:“你为什么要去找Vinceut?”
“为什么?他是我的朋友,我想,我去找我的朋友不成问题吧!”
“朋友?”戈蓝反问道,“我记得,你是在Vinceut和我说了那件事情之后你才认识他的吧,到今天为止也就三十天左右,这么快就成为朋友了吗?”
“难道不行吗?谁规定了见了一眼就不能成为朋友的呢?”
这时,男侍者端来了咖啡,“对不起,打扰你们的谈话了。这是您要的咖啡。”
“谢谢。“
凌菲雅将奶精倒进咖啡里,用汤匙搅动着咖啡,然后,她将咖啡端到嘴边,用力地闻了闻,然后喝了一小口,接着很享受地咽下去,看她的样子,就如同在品味人间美味一般。
“既然是朋友之间普通的见面——我可以这样理解吧——那么,为什么要扯上我的事情呢?我不想和他有任何关系。”
凌菲雅盯着戈蓝,再一次笑了,只是这是嘲讽的笑。“你不觉得你自己很可笑吗?我和他说什么是我们自己的问题,和你没什么关系吧,我……”
“可你们说的是我的事儿。”戈蓝打断凌菲雅的话。
“拜托,谁告诉你我们说你了,你不需要这么拔高自己吧。”说完这些话,凌菲雅忽然就很不耐烦了,“我希望你弄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和我根本就不是同一个档次的,如果我不要你了,那么,你就只能是最下层的街井市民,而我和Vinceut,你要明白,不是你的世界的,understand?”
戈蓝紧紧地咬着嘴唇,她捧着高脚杯的手早已被汗渍打湿了,杯子里的水也随着手的颤抖而在左右摇摆。竟然受这种侮辱,果然还是不应该来找她的,果然还是不应该来这里的,刚刚和瑾哥哥走不就好了吗?刚刚在医院分手不就好了吗?为什么我要来受这份屈辱呢?为什么要如此咄咄逼人呢?
“无话可说了吗?”凌菲雅还是不肯放过戈蓝。
“你有的,终有一天,我也会有的,而我有的,你永远都不可能会有。”好久,戈蓝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