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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亲临吸毒者 (1)

齐齐一个擒拿动作制伏了那个正在掏包的小偷,身边的顾客纷纷离开,他们知道这个地方地痞流氓很多,小偷也成泛滥之势,有警察来,他们自然高兴,但是也不敢招惹这里的小偷们。他们认为能够保全自己的安全就已经不容易了,不想冒险去干涉别人的事。只要看好自己的钱财物品,就算是为这个社会做了贡献了,至于那些丢东西的或者被偷的人,只能怪自己倒霉,看守不牢。

齐齐按住这个比自己力气大很多的男人,大声地喊着:“老实点,跟我走!”齐齐要用自己这身警服和威严的训话来震慑对方。对方也算识趣,一看是警察,并且是一名漂亮的女警察,赶紧低三下四地求饶:“警察同志,警察阿姨,哎哟哎哟!”

“再动,我可要使劲了。”齐齐呵斥着。

“哎哟,我不动了。”

齐齐拉着小偷,向民族大街外面走去,几分钟的工夫便来到护城河边上。齐齐一用力,把小偷推倒在地:“身份证拿出来。”小偷赶紧从口袋里拿出一摞身份证。“阿姨,我也不知道哪个是我的。”小偷低着头说。

“废话,你自己叫什么,你不知道吗?”齐齐的声音就像炸雷一样。

“我叫刘才俊。”小偷胆怯地说。

这句话差点儿把齐齐逗笑了,心里说:你一个小偷小摸的混混,穿得跟泰国人妖一样,竟然起了个名字叫“刘才俊”,简直就是侮辱我们的汉字啊,心里虽这么想,但是她不能这么说,她要保持她的威严。

“起来,拿着你的身份证。”刘才俊从地上找了半天自己的身份证,站起来,等候齐齐的处置。齐齐掏出手机,一把抢过刘才俊的身份证,对着身份证照了张照片,大声地说:“你的资料我已经输送到总局了,是想公了还是私了啊?”齐齐说完就后悔了,警察哪有跟小偷私了的啊,赶紧改口,“是去局里说明白啊,还是现场处理啊?”

“现场处理,现场处理。”刘才俊连点头带作揖。

“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只要不去局里,我上刀山下火海哪样都行。”刘才俊突然觉得这个事儿很好玩儿,他还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呢。“嗯,既然选择现场处理,那我就给你个机会……下周五傍晚,你来一下警察学校,警察学校知道吗?”齐齐故意把警察学校说得很大声。

“知道知道,我去过的。”

“到学校里你就说找我。”

“找你?”小偷纳闷地抬起头,看了看眼前这个穿警服的小姑娘,露出一脸坏笑。齐齐一拳打在刘才俊的头顶上:“想什么呢?要不咱们去局里?”

“不不不,我知道,我记住了,下周五傍晚警察学校,找阿姨,不,找你。你叫什么啊?”刘才俊胆怯地问。

“我叫齐齐,记住啊,不然我把你的资料报局里,你就甭想在民族大街混了。”说完,齐齐扬长而去。

刘才俊拿着手里的身份证,愣在原地,他用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脸:“不是梦啊,怎么了这是,警察抓我,不带走,跟我谈条件,这是什么交易啊?管她呢,去了再说,我刘才俊在民族大街也是有一号的人物。”自言自语的时候刘才俊一直左顾右盼,怕那个叫齐齐的女警察再听到。

张群让周冲打开那个特殊的手雷打火机以后,散落出来的正是张群替人交易的摇头丸和各种毒品药片。周冲惊呆了,他没有见过那么多的毒品。警校的毒品认知课上,老师只讲述了一小部分知识,这么多药片完全出乎周冲的预料,他怀疑地看着张群,而张群则不动声色地闭着眼睛抽烟。

“哥们儿,这是违法的。”周冲压低声音说。

“那你说什么不违法?”张群反问道。

周冲看着桌面上的东西,皱紧眉头,他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张群如此大胆地把这么多毒品让他看,难道只是对他的信任吗?或者是他们的感情真的到了这个相互信任的份上?张群在拿出这些东西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紧张和不安,像拿一个苹果那么自然,并且顺手扔给他,让他自己打开,看来这个张群果然做着与众不同的交易。

“周冲,想发财就不能按正常的思维考虑事情,你想让你的父母过上好日子,让你的人生变得更具神奇色彩,就应该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你要知道,就算你想吃螃蟹,也不见得能遇到螃蟹,毕竟现在螃蟹也脱销。”张群的话根本不像是一个只有初中一年级水平的人能说出口的。

“哥们儿,你的意思是?”周冲试探着问。

“你要好好当你的警察,不要有丝毫的杂念。你说过,如果我犯了错,你就当什么也没看见,对不对?”张群睁开眼瞪着周冲。“我是说过,可是……”周冲无言以对。“哥们儿,你有两条道路选择,一,什么也没看见;二,跟我一起干。跟我干的条件就是必须保证你是个好警察。”张群的话把周冲绕晕了,周冲实在不知道怎么答应张群的要求。

张群起身向卧室走去,从里面拿出一个纸袋子,这是张群提前准备好的,他一把扔在了周冲面前。周冲打开纸袋子一看,里面全是钱。

“这是20万,你要是真买房子,就弄个首付吧,以后有钱了,你可以还我,没有的话我也不跟你要。”

“钱我不能要,你让我回去想一想。”周冲放下纸袋子,拿起烟使劲抽了两口,他的手一直在颤抖,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有了这个钱他可以让父母过得更加光彩,有了这个钱……他突然想到,张群会让他做什么呢,他们之间交易的条件是什么?

张群也看出周冲的心思了,抢先说:“周冲,别担心,我不会让你为难,我们之间有友情,更有感情,除了这些,我们要做一个交易。”

“什么交易?”

“你要当一个好警察。”

“就这么简单?”

“还要娶齐齐为妻。”

“啊?这也算交易吗?”周冲不知道张群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能做到的话,基本上我们的交易就算成功了。”张群按下烟头,倚靠在沙发靠背上。

张群所说的这两个条件对周冲来说非常简单,凭自己的能力当一个好警察应该不是问题。凭齐齐对自己的追求,与她成为夫妻也是非常简单的,可是这里面有个重大的问题,与齐齐结婚将受到齐怀远严重的阻挠,这是毋庸置疑的。“我回去好好想想吧,给我时间。”周冲站起身来,做出离开的姿势。

张群没有阻拦他,也没有再把纸袋子里的钱递给周冲,在周冲离开时说了一句话:“周冲,你和我都是好哥们儿,对不对?”周冲站起来说:“对。”

“今天你也看到了我的货。你先告诉我,你会不会报警?”

“放心,哥们儿,我不会。”周冲非常坚定地回答。

张群站起身来,拍了拍周冲的肩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mp3录音机,在周冲面前晃了晃:“兄弟,我们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了,咱俩的谈话录音都在这里了,不是哥哥狠毒,是想帮你挣大钱。”周冲的确没想到张群会玩儿这一手,周冲紧张地抿了一下嘴唇说:“我同意交易。”

“哈哈……我就知道周冲是我最好的兄弟。”张群拿起桌子上的现金,熟练地扔进卧室,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就像当年木木交给他那样,交到周冲的手里。

周冲接过银行卡,推门离开,消失在夜色中。

张群从窗口看着周冲离去,迅速拿出电话接通后,兴奋地汇报着:“新交易计划基本形成!好的,好的。”

走在大街上的周冲,回忆着今天晚上和张群的对话以及每一个细小的环节。他始终不明白张群为什么要让他和齐齐结婚呢?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管他什么秘密呢,我的目的就是为了挣点钱,现在机会摆在面前,非常简单的交易条件就能拿到20万,这不是天上掉馅饼吗。

时间过得飞快,这一个星期的时间里,齐齐的心思完全没有放在学习上。她一直在盼望着周末的到来,因为这个周末她安排了一场游戏,一场让周冲尴尬的游戏。她选择了在周五的晚上让那个小地痞刘才俊来找她,想通过地痞来刺激周冲。

从张群那里回到学校,周冲像是变了一个人。早起锻炼、文化课学习、内务整理、操课的认真程度都有了很大提高。这样的变化很快传到校长姚占军耳朵里,他适时在各种场合表扬周冲,尤其在每周的例行会议上,他对校内的各位老师和教官都进行了思想传达,周冲的进步就意味着学校的进步。

一个几乎放弃学习或者说失去学习信心的青年,如今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希望大家能尽快帮助他,让他迅速成长起来。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一个组织都是需要一种榜样精神的,而周冲就是警校的榜样。他出身贫寒,学习认真,责任心强,将来把周冲塑造成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不是问题,培养成一个国家的优秀警察也不是问题,那就看他自己的进步和学校的培养了。

周五傍晚,学校习惯性地宣布了周末的安全注意事项,尤其是请假回家或者外出的,一定要注意安全,每个班都要将外出名单报到学校教务处,进行登记。周冲没有请假,他要做一个好学生,为做一个好警察打下基础。

齐齐请了假,请假的目的只有她自己知道,当教务处的老师填写外出目的时,齐齐撒谎说是出去买生活用品,看着这个“跳楼女”,值班老师也就没再过多询问。放学后齐齐就开始在宿舍里收拾东西,还借了同学的化妆品开始化妆。她心里在想,刘才俊这个家伙来不来呢?要是不来我的计划就落空了。现在她的心思全部都在周冲身上,对学习已经没有了兴趣。她相信自己的选择,她始终认为,学习随时随地都可以,如果错过一份真爱,可能会痛苦一生。

齐齐走出宿舍的时候,没有选择原有的路线,而是从男生宿舍附近绕道而行,她希望周冲能看到他,她也调查了周冲这周不会外出。但结果总是事与愿违,齐齐在男生宿舍周围转悠了半天也没发现周冲。不管怎样,齐齐要先去门口见刘才俊,她看看天色已晚,疾步向警校门口而来。

刘才俊一直惦记着警校门口“约会”的事儿,他也曾自作多情地反复回想着齐齐的模样。由于当时自己心虚害怕,没敢睁眼看齐齐,只记得到警校门口找她就行了。能得到警察的重用也是一种幸福,尤其是在小痞子当中,刘才俊是幸运的。

刘才俊出门前,翻箱倒柜找出了多年不穿的一件西装,是那种双排扣的,颜色是相当白,给人一种毫无遮拦的坦然,看到这件西装上衣,就好像到了海边一样,能让人完全放松下来。下面是一条刚刚买的紧身裤子,裤边上绣着几个亮晶晶的金属片儿,显然这是女士裤装。好在刘才俊干巴瘦,瘦到穿下去还有很大空间。鞋子是刘才俊精选过的,他在柜子里挑来挑去,选中了这双高筒的军警靴,他认为与警察见面更应该体现一些男人的气概。

一切收拾停当后,刘才俊打了个“狗骑兔子”的士,也就是那种倒骑着的三轮车。坐在车里的刘才俊跷着二郎腿,叼着香烟,好像去赴一个重大的会议,内心无比激动,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有生之年会与一个漂亮的女警察约会。“狗骑兔子”的速度很快,这让刘才俊很不高兴,他要慢慢享受永庆市的夜景,他希望这种感觉能够多保持一段时间。

于是他转头对着骑车的人大声呵斥着:“你急着去死啊,开那么快干吗?吓着鄙人怎么办?”

“对不起,我骑慢点儿就行了。”

“这就对了,当今社会就是需要你这种听从指挥的下属。”

“先生,下车吧。”骑车人停了下来。

“怎么着,你要拒载吗?我要到相关部门告你,你要赔偿我的损失。”刘才俊据理力争着。

“先生,警校到了。”

“不早说,害得我说了半天闲话。”刘才俊扔下一块钱向警校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