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什么,是爱呢?”
清风碧草,阳光如金。那身份尊贵的阿拉坦王子却神情迷惘地望着流珠。黄金家族的出身给了他荣耀,却也给了他悲凉,更没办法解除他心中的迷惘。
流珠望着阿拉坦,欲言又止。什么是爱,这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
男人心中所理解的爱,又岂是与女子所理解的完全相同?
更何况——这样的话题,又哪里应该是她来讲给阿拉坦听?
正局促间,一声轻笑从草野传来。
流珠回眸,面上便红了起来。杜宇一袭蓝衫正坐在一棵大树的背后,碧色的双瞳带着幽怨凝望着她。
却没等流珠说话,杜宇先是利落地站起身来,款款走到阿拉坦面前来。纵然只有几步的距离,却是足够衣袂随风轻舞,挥洒出不尽的风雅姿态来,“殿下如果想知道什么是爱,该来问我啊!”
流珠面上红晕更甚。
杜宇却毫不避讳地深深凝眸望住流珠,手指绕来缠上流珠的指尖,“其实爱这个东西,说来复杂,却不过都是被人们想象得艰难罢了。惟其艰难,所以才能够给某些人以借口啊……”
阿拉坦一怔。
杜宇却没看向阿拉坦,碧色的目光始终追随着流珠面上的娇红,“爱,其实很简单。当你看见她的那个瞬间,你忽然觉得心跳得想要蹦出来,你忽然觉得没办法呼吸,你忽然觉得——不想就此错过她,想方设法也要让她留下来,拼尽了一切努力都要跟她在一起……”
杜宇说完展眉一笑,碧色的瞳光澄澈地望向阿拉坦,“就是这样。没有惊天地泣鬼神,有的只是自己的——心动。”
这一刻,阿拉坦真的心动了。纵然他再不懂得什么是爱,却只要看着刚刚那一瞬,杜宇静静陈述的时候,他与流珠之间的眼神流转,便已经懂了……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呢?仿佛执迷,仿佛甘愿沉沦,仿佛一眼万年,仿佛——这世上只有彼此的存在。
阿拉坦垂下头去。如果说心动,他在看见三娘子和流珠的时候的确是曾经心跳过,可惜,那却不是对三娘子……
转头,遥望一碧万顷的大草原——或许只有这片草原才能承载他所有的爱吧。是谁曾经说过,身为帝王者,便要绝情断爱,否则便无法将心思全都投注到万里江山上?那么好吧,如果江山与爱恋只能选择一个,那么他只能选择江山……
杜宇握着流珠的手,静静地望着阿拉坦的背影,忽地一笑,“爱是——即便江山在前,也会毅然放手江山而去牵住她的手……如果做不到,你便永生永世没有懂得什么是爱……”
阿拉坦闻言耸然一惊,霍地转身回来紧紧盯住杜宇,“你,究竟是谁?你竟然,能看穿我!”身为王者,总要保持至高无上的神秘感,如果自己的心都能被看穿,这将是最不可容忍的恐惧。
杜宇淡然一笑,“我没看穿你,我只是在说我自己的心。”
说罢都没在乎阿拉坦狠狠的目光,只是垂下碧瞳,柔柔望住流珠,“娘子,为夫说得,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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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池和弥忍的帐篷里。
杜宇谨慎地望着咸池,“禺疆真的就在大青山中?”
咸池点头,“不止禺疆……这一次来的神兽,多得出乎我们的预料。”
杜宇碧瞳一闪,倒依然笑得洒脱,“也是。禺疆和鬼车毕竟都是鸟,我便也想呢,上天这么多的神兽,怎么就派了两个鸟儿来呢?不是应该陆上、水中、空中的都各自来几个代表么?”
咸池望着杜宇那轻狂的样儿,不觉摇头苦笑,“还多来几个代表……就是这禺疆和鬼车,就已经足够我们三个对付了!”
杜宇眨眼一笑,“别算上鬼车了,它现在不再是敌人。”
咸池挑眉,却也露出了一个极其肖似杜宇的轻狂微笑,“好吧,那么我也要说一句,大青山之中已经布置下了我的眼线——真是惊讶,原来大青山之中竟然有那么多豹子……”
弥忍听着不觉大笑,“哈!那么我也只好承认了,草原和山中的水族,都已经听我号令——本来一直不喜欢自己这个玄武的身份,但是好在玄武就是统御北方水族的,我这个身份一亮出来,水族竟然就都乖乖听我的了……”
三个人不觉相视大笑。原来每个人都在暗自布局,原来表面上的云淡风轻之下都是各自深藏不露的计谋。却也——用心一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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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今年的燔柴告天怎么会这样不顺利?上天竟然不肯接受我们的心意?”
“难道部族大难的传言是真的,就连上天也不肯倾听我们的声音了吗?”
霍然之间,部族之中流言大起。原来是部族的巫师按照每年的规矩前去大青山燔柴告天的时候受到了阻碍。通常都是认定,当柴火与祭品所燃烧出的火气直达天空之时便是上天接受了祭祀的心意;但是这一次,本来山前的风并不大,但是柴火与祭品燃烧出来的火气就是无法直上天际,这样便可认定是上天拒绝了人们的心意……
(小注:燔柴告天是古代祭祀的一个必不可少的环节。比如天子封禅五岳、祭天的大典,比如草原民.族的君主登基大典等都必须要进行这样一个步骤。被视为是人类与上天沟通的方式,如果烟火气直达上天便是上天知道了。通常是在燃烧的柴火之上放入祭天用的玉器、帛书等祭品。)
燔柴告天的失败使得草原之上流言大起:定是有妖孽混入了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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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们六一儿童节快乐哈~~~不管多大,都是自己心中的小孩子,找个理由在今天娇宠自己一下吧!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