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眉微微的挑开,抬脚走进了寝宫。
他一进来,整个寝宫瞬间拢上了和风细雨般的温润,床上容臻望着他,眼里闪过一抹欣赏,这****倒是不错,温润如暖玉,是不可多得的暖男,难怪大历的京都有多少女子喜欢他,和这样的人相处,容易身心愉快。
容臻眼里的欣赏之色,落到容凛的眼里,容凛心中不爽了,看****怎么看怎么虚伪,这家伙可阴险得很,装得这么温润高雅,事实上谁也没有这人阴险狡诈,能如此年轻爬上右相的位置,又得皇上宠信,没有些手段能行吗?偏世上的女人都喜欢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小臻儿,你可不要被这披了人皮的狼给骗了。
容凛幽幽想着,眸色冰冷的望着****。
****从殿外走进来,率先给容凛施了礼:“下官见过太子殿下。”
容臻抬手示意他免礼,然后虚弱的开口:“右相大人请坐,今儿个有劳右相大人过来探望本宫了。”
****摇头,自在床前不远的座位上坐下来:“太子殿下受了伤,一定要静养,不能劳心劳力的,下官祝太子殿下的身体早日恢复过来。”
容臻点了点头,寝宫里,容凛懒散的开口:“右相大人说话好矛盾,既然想让殿下静养,为什么又过来打扰殿下静养呢。这不是很矛盾吗?”
****掉首望向容凛,温润而笑,高雅的开口:“下官身为朝中的右相,殿下受了伤,自然要来探望殿下,这是臣子们应做的本份,倒是荣亲王爷,身为殿下的太傅,不要总是打扰殿下,以防影响到殿下的休息。”
右相回了一个软钉子给容凛。
容凛潋滟轻笑,魅惑天成,幽暗的眸光射向****,****抬眸和他对恃,两个人一步不退。
寝宫安静无声,蒋云鹤心情却不错,看到有人和容凛对恃,他就各种爽,这家伙实在是太让人不爽了。
容臻则望望这个望望那个,有些无语和郁闷,怎么又斗上了,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
不过她懒得理会容凛,因为和他说了等于没说,所以她懒得再去和他说了。
容臻望向****:“本宫在此谢过右相大人了,劳右相大人亲自跑一趟,本宫想问问右相大人,关于白月教余孽和华音寺地下火药的案件,父皇可下旨让人查了这件事。”
****眼神暗了一下,长眉轻挑,他想起皇上并没有心急的查白月教余孽和华音寺地下火药的案子,倒是让刑部和大理寺查了今天百姓闹事的案子,这是什么意思,太子受了重伤,皇上似乎并不心急,这和往常皇上疼宠殿下的心一点也不相符。
容臻看右相****的神色,自然知道老皇帝并没有认真的查这两起案子,当然他是不想查这两件案子的,一件乃是他自个做的,另外一件虽然不是他做的,想必他也清楚是何人做的,所以不想查吧。
容臻呵呵轻笑,****便觉得他的笑透着一股子寒意料峭。
****的心不由得涌起感触,皇上和太子之间似乎有名堂,绝不是以往父慈子孝的事,他们两人之间似乎出现了矛盾,看来他需要让人查一下。
右相心里想着,嘴上安抚容臻:“皇上因为太子殿下受了伤,现如今急病了,白月教和华音寺地下火药的事情自有人在查,所以殿下不要担心。”
容臻咧了咧嘴角,老皇帝那病是为了她生的吗,他是因为她不死,所以急病了吧。
想到老皇帝现在心急上火的,容臻便不厚道的笑起来。
“嗯,本宫不担心,本宫相信父皇自会为查明这件事,为本宫报仇的。”
容臻缓缓道,寝宫里容凛懒洋洋的开口:“右相大人,太子殿下受了伤,现在身子虚弱需要休息,右相大人可以走了。”
容臻抽了抽嘴角,瞪了这货一眼。
****抬眸望了容凛一眼,倒也没有坚持,只是他心中还有一个疑问。
“殿下,下官能问殿下一件事吗?”
容臻点头,****眼下和她没有一点的冲突,所以她没有必要和他交恶。
“右相大人请问。”
“殿下可认识一个叫阿颜的女子?”
****问完这句话的时候,一双清润澄明的瞳眸紧盯着容臻,想看看容臻是什么神情。
容臻脸上神色未动,可是心里却被****这句话给震住了,若****不问,她还想不起来,他一问,她脑海里便涌出一些记忆,阿颜,便是前身,前身在十二岁的时候,曾经偷偷的溜出宫过,那时候她还没有那么胖,偷偷穿一袭锦绣云衫,是娇俏可人的小姑娘,她在街市上救了一个被人痛揍的少年,然后偷偷的把这少年藏于一家民宅里,她对那少年说自己叫阿颜,少年叫阿牛,两个人过了最快乐的一段时光,不过日子并不长,前身再次试图溜出宫的时候,被蒋皇后给逮住了,蒋皇后就着厉害关系和前身说了一遍,终于打消了她再次出宫的意图。
从此她再也没有出过宫,也没有再去试图找少年阿牛,两个人的关系便嘎然而止的断了。
这是前身心中最甜蜜的一段记忆,被她很深的隐藏住了,若不是****提到阿颜两个字,容臻还想不起来这么一段记忆。
只是她不是前身,所以自然不会承认这样的事情。
容臻想着,脸上布上迷茫,很认真的想了一下,然后摇头。
“不认识,这是右相大人的朋友吗?”
****没有从容臻的神色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中不由得失望。
那一年是他初回齐府的日子,因为是见不得光的私身子,所以被整个府里的人欺负,甚至于有人还想杀他,那一晚他被人群欧,满街的人都视而不见,唯有她,俏丽阳光的小姑娘,义无反顾的冲出来,让身边的下人拦住那些伤他的人,自己却带着他七拐八弯的躲起来了,那时候他真想永永远远的和她一起快乐的生活着,只是快乐的时间并不长久,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她却像从世间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