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凛正想着,窗台的方向,忽地响起吱吱的声音,他掉首望过去,便看到十一郎坐在窗台上,两只猴爪子捂住自己的眼睛吱吱唔唔的表示着,羞死人了,猴爷不敢看,猴爷眼疼。
容凛抬手一巴掌挥了过去,直接的把十一郎给掀了出去,这是咱家小臻儿的眼福,你一个死猴子看什么,下次再看剜眼。
窗外十一郎双手叉腰大骂,你个闷骚棍,宽衣解带,摆销魂姿势,勾引谁呢?偏就主子不上当,你脸红不脸红。
寝殿里,容凛手一拢,先前被他脱掉的蓝色华袍加身,他优雅的一边系着腰带,一边往窗前走去,从窗口望出去,懒洋洋的开口:“听说最近京城兴一道名菜,烤猴爪,听说味道特别美,又香又嫩十分的脆,不知道稀有的猴子,价格会不会高点。”
他话一落,十一郎再不敢招惹这货,身子一掉逃窜而去,比它的主子逃得还要快,一边逃一边指天骂地的赌咒发誓,下次你个贱男再有事找猴爷,猴爷绝对抓花你的脸,挖了你的眼。
这里容凛心情极好的调戏猴子,那里容臻心情不畅的领着两个丫头逛皇宫,虽然天色已暗,但宫中各处挂着琉璃宫灯,昏黄的灯光拢照着整个雕梁画栋的皇宫,朱栏玉桥,玉壁铜檐,一眼望去说不出的朦胧,美不胜收。
虽然美景如春,但是容臻的心情却有些混乱,本来累极了,可是现在却愣是睡不着,不但如此,容凛那妖魅诱惑的样子一直在她的脑海里盘旋,挥之不去,让她光是一想到便有些脸颊烧烫,心头有奇异的感觉穿过。
夜风迎面吹拂着容臻的脸颊,使得容臻清醒了一些,她蓦的想到一件事,之前她明明是要找容凛算帐的,怎么最后被那家伙一闹,竟然忘记了他扒她衣服的事情了,还有她很想知道,那家伙先前究竟看了多少,还是全看光了。
一想到这个,容臻脸色黑了,身后的妙音和元宝看她停着不动,紧走几步的过来,恭敬的一福身子:“公主,天色不早了,公主还是回去休息吧,先前因为十一殿下的事情,公主已经一夜带一天没有睡了,若是再熬下去,只怕公主要累倒了。”
容臻一听,正是这个理,便点了头,转身准备离去。
不过她刚欲离开,便看到身后一阵劲风吹起,有人过来了,容臻身形一动退了开去,不过她抬首望去,看到来人竟然是秦灏,秦灏眉眼疏朗的望着容臻,手里提着一坛酒,对着容臻扬了扬:“小臻儿,是不是睡不着觉,本世子也睡不着,不如我们两个喝酒怎么样?”
“好啊,”容臻一听喝酒,倒是爽快的答应了,放松了身上的警戒,朝着秦灏走了过去,笑意明朗的说道:“走,找个地方好好的喝两杯。”
“好,你的这两个婢女不要跟着了,我们自找地方喝酒。”
容臻没有多想,朝着身后的妙音和元宝两个人摆手:“你们自回去,我和秦世子去喝两杯,回头我自回去。”
妙音和元宝二人自然是放心的,秦世子和自家的主子一向交好,有他在断然不会让主子的受伤的。
容臻和秦灏两个人身形一纵便往皇宫的屋檐上飞去,秦灏提着酒坛子,与她并排飞行,眼看着两个人上了层檐,容臻掉头望向秦灏,哈哈一笑,正欲说话,不想身侧的秦灏手指一伸,一指又快又迅速,一下子点住了容臻的穴道,然后他手一伸便拉着容臻的手,爽朗的开口:“这里喝酒没什么意思,小臻儿,我们找个地方喝酒。”
他一言落,朝暗处的人沉声开口:“你们不要跟着我们了。”
暗处容臻的隐卫一怔,没想到这秦世子竟然知道他们的存在,这人果然不是寻常人,虽然平常嘻嘻哈哈的。
不过没有主子的吩咐他们可不理会他。
容少卿正想着,便看到秦灏拉着容臻的身影已滑出去数十丈开外,等到他往上赶的时候,暗处忽地窜出数道黑色的如幽灵似的黑衣人,这些人一出现便拦住了容少卿等人的去路。
容少卿脸色一变,顿时觉得事情不好了,秦王世子劫持了自家的公主殿下,容少卿的脸色陡变,飞快的一挥手命令隐在夜幕之后的一名隐卫:“快,立刻去禀报皇后娘娘,秦王世子劫持了公主。”
一人闪身便走,自去禀报皇后娘娘,这里容少卿领着人和秦灏的人打了起来。
那边,秦灏拉着容臻的手一路在皇宫上下前后的转悠,很快脱离了皇宫,一路出了皇宫,直奔京城的某一个角落而去。
容臻此时脸色阴沉得可怕,瞳眸森冷阴骜的气息,狠狠的瞪着秦灏,她动不了,也说不出话,秦灏点了她的身上的穴道,让她动弹不得。
今日她之所以落入秦灏之手,实在是因为她已经完全相信了秦灏的原因,容臻忍不住苦笑起来,她果然还是高看了自己的魅力了,太相信别人了。
她冰冷暗沉的视线让秦灏心凉如水,他握着她的手紧紧的紧紧的不想松开。
“小臻儿,我没有办法,我想博一博,也许你恨我,你会一辈子不原谅我,但是我只想让你待在我身边,我没有办法,但凡有一点的办法,我不会这样干,我知道你心中此时十分的愤怒火大,甚至恨不得杀了我,我也恨不得杀了我,为什么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只怕这一次过后,你再也不会信任我了,可是我真的想把你留在我的身边。”
夜幕之下,秦灏沉痛的声音中带着一抹暗哑绝望。
“本来我和容凛在你心中是一样的,可是曾几何时,他却比我更接近你了,我看了好心痛,好绝望,却无计可施,你知道吗?在华音寺祭天的时候,我也出手救你了,可是却慢了容凛一步,一步啊,却使得我和他相差了十万八千里,我一直想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待我,他让我前半生不好过,难道就不能许我一个幸福安康的后半生吗?”
秦灏的话透着无尽的伤痛。
“小臻儿,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的孤独寂寞,多么的渴望有一个人能在我身边陪着我,世人只道我秦灏嚣张跋扈,可是谁又知道我心中的痛苦,从我有记忆以来,我的父王母妃永远对我那么好,你不知道,小臻儿,那是一种好得可怕的神态,我感受不到亲情,只感受到他们的敬畏,是的,就是敬畏,也许别人不了解,可是只有我了解,那是一种敬畏的神态,我不知道是我的感觉出了错,还是他们真的太宠爱我,有时候我希望他们像别人的父母一样,在我犯错的时候惩罚我,在我乖顺的时候哄着我。”